重生之时代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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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没完没了

    一个人贴心不贴心,靠不靠得住,往往就体现在小小的细节。

    楚开来这是在送她们,又怕走一块儿被人看见,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

    此时,后面楚开来扯着嗓子,“走啊!都快十二点了,还等啥呢?”

    许小玲怔怔地看着黑暗中只剩一道影子的楚开来,有意外,也有惊喜。

    倒是闫雪,拉上许小玲,大步朝家走去。

    “你还别说,这家伙还挺靠谱的呢。”

    这一夜,许小玲没睡着,满脑子都是楚开来,也想起他在学校时唱的那首流氓歌。

    .....

    楚开来也一宿没睡。

    兔子和剩下四分之三的獾子扒了皮,放了血,取出内脏,要放到凉水里防止腐烂。

    这是最原始的保鲜方法,谁让没有冰箱呢?

    小杂鱼也要处理,收拾干净。大柱找了几张木板,把小鱼一字排开,明天太阳出来晒成鱼干,哥俩能吃上好久。

    另外,还有獾子油也要炼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有钱也买不来。

    清热解毒,消肿止痛润肠,还能治烫伤烧伤,疥癣痔疮,有奇效。

    老人们还有个土方子,用獾子油煎鸡蛋,可以治胃溃疡。

    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多,天都快亮了才忙活完,楚开来和大柱却一点都不困。

    找了两个罐头瓶子把獾子油一分为二,又把剩下的獾子肉挑最好的后腿和肋条一劈两半。

    哥俩一人拎着一罐獾子油,一条后腿出了花窖。

    老马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有人敲门,纳闷,“这是谁啊!?”

    一看是楚开来那败家玩意,立时瞪眼,“老子的酒呢?”

    本来,楚开来是想和大柱喝一口的,但是肉太香了,而且还有两个女孩在,他也没敢拿出来,怕出事,就没喝。

    把獾子油和肉一扬,“还账来了!”

    老马一看,那么大一条后腿,一把将楚开来拉进屋,“獾子!?”

    楚开来,“二十多斤的大猪獾,老肥了!”

    老马砸巴着嘴,“行行行,算你小子有良心。”

    心里这个美啊,倒不是东西不东西的,主要是徒弟送的,就是高兴。

    “行啊小子,和陈伟混的不错啊!”

    楚开来,“这您都知道?”

    老马,“我啥不知道?”

    楚开来,“那我回去了哈!”

    老马,“走吧!”

    再晚邻居就该起来了。

    那边大柱也是如法炮制,他那个六级工的师父一见好东西也美坏了。

    看大柱一宿没睡,“回去睡觉,今天不用去车间了。”

    大柱不依,“主任会查岗的。”

    师父,“查就查,还反了他了!”

    技术骨干就是这么牛叉。

    有了肉食,日子一下就好过了。

    其实,这个年代的诉求很简单,能吃饱,能吃好,娶个能干的媳妇,生个大胖儿子,再有份稳定、够用的工资。

    这就叫生活了。

    而且,也许是楚开来转运了,第二天,陆姐来花窖,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和楚开来聊了聊。

    临近傍晚的时候,她又来了,拎了二十斤大米过来。

    “小孩不大,外外叨叨的,你那苞米面袋子能藏多严实?”

    楚开来就是不想太麻烦老马和同事,谁也不知道他这半个月就靠苞米面开会熬过来的,可还是被陆姐发现了。

    本来还想推辞,陆姐急眼了,“拿着,脸皮不是挺厚的吗?”

    有了大米,可是把大柱乐坏了,晚上蒸了一大锅的饭,就着昨天的剩肉和汤,吃的腰都弯不下了。

    从那天之后,陈伟往花窖跑的也勤了,时不时来坐坐,找楚开来唠嗑。

    周末还带着他那帮哥们朋友在花窖一呆就是大半天,而且每趟过来都带点肉啊鱼啊的。

    用陈伟的话说,“机关宿舍领导太多,八百只眼睛盯着,不如楚开来这里清净。”

    因此,楚开来也认识了不少陈伟的朋友,这些人也都挺看重楚开来这个小老弟。

    年轻人的友谊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你是他朋友,我也是他朋友,看对眼了,一起喝过酒,那大家就都是兄弟了。

    对于陈伟把花窖当据点的事,楚开来跟老马打招呼了,毕竟这是老马的地盘。

    结果....

    “屁事儿也特么来问我?你没断奶啊?”

    老马是一点不客气,年轻大小伙子往一块聚多正常点事,不合群才有问题。

    不过,最终还是提醒道:“你别看陈伟农村出来的,可人缘不错,能说会道的,上上下下都处的明白着呢,多跟他学学。”

    挨骂不挨骂也得和老马打招呼,不然就成没分寸了。

    闫雪和许小玲偶尔也来,那天之后,大家也算一起“犯过罪”的战友了,关系近了不少。

    只不过,楚开来和许小玲还是很少交流。

    许小玲每次来都是安安静静地呆着,听楚开来和闫雪在那儿胡侃,有时忍不住掩嘴跟着笑。

    用大柱的话说,“许小玲就喜欢端着,还不如闫雪呢。”

    这天,陈伟休班带两个老哥俩来了,而且难得的拎了一条羊肉、一瓶北大仓。

    正好,闫雪和许小玲也休班,到楚开来这里串门子。

    陈伟一见她俩,先是微微一愣,随之一笑,“天天传我弟弟耍流氓,这么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闫雪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儿都有你,那么爱管闲事呢!”

    一点不示弱,“小心我告诉大洋姐,你跑这儿喝大酒。”

    大洋姐是陈伟的对象,也在机关上班。

    别看闫雪才进厂一个月不到,但在年轻人圈子里已经相当出名了,经常和陈伟在职工俱乐部的周末舞会上碰到。

    陈伟败下阵来,“得得得,我怕你还不行吗?”

    扬了扬羊肉,“养殖场病死头羊,赶上就别走了呗。”

    闫雪,“那还能便宜你是咋地?”

    笑嘻嘻地回头对许小玲小声嘀咕,“留下来吃羊肉。”

    许小玲不好意思,“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楚开来把羊肉接过来,嘎嘎新鲜。

    “是涮锅子还是炖?”

    陈伟豪气,指着闫雪和许小玲,“问她们!”

    闫雪,“涮锅子吧,放点酸菜。我还有点肉票,去割点肥肉。”

    连许小玲也插了一嘴,“我家有铜锅,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楚开来递上一个还是你们会吃的表情。

    一个小时后,众人围坐一团,香喷喷的酸菜锅冒着白气,看着就诱人。

    大伙儿不用张罗,自由发挥,气氛不用烘托也就起来了,天南海北的胡吹海侃也就开始了。

    期间,陈伟还不忘拿楚开来和许小玲开玩笑,话里有话道:“发现没,我弟弟那点破事儿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大伙一愣,闫雪嘴角还挂着油,“你还别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哈。”

    永丰厂比这狗血的八卦又不是没出过,可是哪次都是闹腾几天就没动静了。再过段时间,大伙儿就都忘光了。

    可是,楚开来耍流氓这件事,进厂都一个月了,还在传。而且,细一琢磨,还有点愈演愈烈的趋势。

    闫雪,“反正机关楼那边,新来的都知道楚开来对许小玲耍流氓。”

    说完又觉得不合适,赶紧对楚开来解释,“楚开来,你别多想哈!我们可没说你耍流氓,不然我就不带小玲来了。”

    许小玲虽然没说话,但是看楚开来的眼神很清澈,显然也不是那么想的。

    楚开来筷子不停,“没事儿,我脸皮厚,随便说。”

    陈伟一个小兄弟,大伙儿都叫德勇的接话,“开来那件事儿,哪是光机关在传啊?”

    “前天在厂办,还有小姑娘问我,是不是和开来走的挺近,还问开来怎么耍的流氓呢。”

    另一个则道:“大前年,铸造车间有个二愣子把厂办冰棍厂一个小姑娘搞大了肚子,正经判了流氓罪,在厂里也就闹腾了半个月就没动静了。怎么开来这点没影儿的破事儿就过不去了呢?”

    大柱也道:“嗯,我们车间也有风声,前段时间还没人问,这段反正挺邪乎的。”

    楚开来往嘴里塞肉的动作慢了下来,认真想了想,“可能是我比较帅的缘故?”

    众人无语,“你呀,心真大。”

    连许小玲都抿嘴笑,太不要脸了。

    倒是陈伟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一个小坷垃,谁把你当回事儿是咋地?就怕.......”

    话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来来来,喝着。”

    可是谁都听得出来,他这“就怕”后面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不由得都看向许小玲。

    领导压死人!

    楚开来好好一个技校生被发配到花窖,不就是她许小玲那个有权有势的爹闹的吗?

    别看许小玲现在没事人似的,还时常来楚开来这串门,好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这不更说明楚开来是无辜的吗?哪有什么耍流氓?都是为了保你许小玲的名声,人家才背的这个骂名。

    许小玲那边脸色不好看,一阵红一阵白的,有点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饭吃完了,陈伟张罗着去职工俱乐部。

    今天是周末,俱乐部有舞会,还放电影。

    闫雪起哄:“谁怕谁啊?去就去!”

    可许小玲没心情,说要回家。

    楚开来因为是全厂焦点,自己也不想去现眼。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等闫雪和陈伟他们走了,许小玲又折了回来。

    在花窖门外徘徊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楚开来.....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那事儿不是我爸让传的。”

    楚开来正在收拾桌子,被她突然闯进来这么一说,人都懵了。

    “什么不是你爸让传的.....”

    许小玲红着眼圈,“陈伟胡说,我爸才没让人说你坏话,你别瞎猜。”

    楚开来,“……”

    我....瞎猜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