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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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童谣

    在一个街口,几个小孩在玩踢健子游戏,踢的女孩不断翻着花样,旁边一个小一些的男孩在给她数数,旁边围着的两三个孩子在拍手叫好,女孩踢着踢着,一脚踢上去接不住健子,健子被踢飞了出去。

    孩子们一齐叫着:“哦,踢飞了,再来,再来!”

    一个小孩子跑去捡健子,阿济却先于他捡了起来,小孩子愣愣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刚刚踢健子的女孩看见,急忙跑过去要拉他走。

    阿济微笑着将健子递给他们,说:“小妹妹,健子,给。”

    那俩孩子却不接,警惕地看他,甚至还后退了几步。

    阿济微笑着,再把拿健子的手伸向他们,女孩把男孩往身后推,将他护在身后,自己上前一步一把夺过阿济手中的健子。然后返回身拉着男孩就跑,那几个站在后面看着的孩子则操起了棍子,阿济还是看着他们笑,很友善的笑。

    突然一声和蔼地笑声从阿济身后不远处传来,接着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大叔就出现在孩子们面前。可是孩子们却更警惕地集在一起,一边紧握手中木棍一边在悄悄往后退。

    那面容和善的中年大叔就是齐叔,他嗬嗬笑着对孩子们说:“孩子们,别怕,这位小哥哥和伯伯都不是坏人。”

    小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坏人?坏人好人又不写在脸上?写在脸上也不能信。”

    齐叔笑着说:“瞧你们说的,我们要是坏人,还会好好地在这儿和你们说这么多话吗?”

    踢健子的女孩问:“那你们要干什么?”

    齐叔说:“我呢,是从海癸国来,在海癸国我们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歌谣,而且小孩子唱起来更好听,所以想教给你们,让你们唱。”

    孩子们立即来了兴致,警惕也放松了,纷纷问他:“什么歌谣?快快唱来。”

    齐叔手打着拍子,一边跟着拍子一边唱起来:“秦虎来,摧百越;官不战,民涂炭。”

    孩子们面面相觑,并不跟着他唱。强秦大军将要攻百越的消息早已传遍百越各地,越地百姓家家户户忧心忡忡,大人们每天都在跟孩子面前讲秦国这要打过来了,我们的平安日子就要到头了,要准备好干粮衣服,秦军来时赶快逃啊。这些话孩子们日日听说,只恐秦军来了他们就要逃难,日晒风吹饥寒交迫,孩子的心里对秦军不但怕还恨,听到“秦”字当然不敢唱。

    依玛和拉曳一听,恨得牙氧氧,稚子心纯,如此童谣会让孩子们心里觉得不是秦军可恶,是本国国主和当朝为官者不战,至人民于水火不顾,才致生灵涂炭。这样,人们不恨秦军,反而恨本国当官的了,当官的不是好东西,国主就会是好的了吗?此计太狠毒了。

    “住口!”依玛断喝一声从街角现出身形。

    拉曳随即跑过去将孩子们拦在身后,齐叔和阿济听见这声音怔了一下,但一看竟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女郎,立即就笑了。

    齐叔嘿嘿笑着说:“这位小娘子,我在教孩子们唱歌谣,你却为何要喝止呢?”

    依玛斥道:“秦将攻百越,我百越已于生死存亡之际,万民备战之中,人心惴惴,你们却来传播此歌谣,居心何在?”

    齐叔看着依玛,本来是想哈哈打趣两句的,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依玛的眼眸时,却看见有凤鸟长啸。顿时大惊失色,可是马上他又心中狂喜。

    依玛冷冷盯着他,发现他虽然粗布衣衫,却难掩他的儒雅之气,可他眉宇中的寒戾还是透出了他秦人的虎狼本性。依玛“唰”地拨出弯刀,向他冲去。

    齐叔连忙侧身避过,内心却狂喜地对自己说:“朱雀凤女!得之可得天下,齐枢啊齐枢,你还为秦国做前驱做甚?来此西南蛮地收拢民心,真是屈才啊,不如掳了朱雀凤女,召我齐国旧民,重建新国。”

    齐枢思想及此,一边避开依玛的刀锋一边对依玛温柔地笑,对依玛说:“小娘子误会,是我齐国旧民,我国亡矣,哀哉痛哉,可又如之奈何啊,我们还要活啊,所以我们逃来越地谋生,可是这歌谣确是我在海癸国听到的呀,小孩子们有趣,我想教给他们唱而已。”

    依玛攻势不减,怒斥:“休要狡言,你是秦国细作,为前驱乱我民心,今日必将你拿下。”

    依玛招招至狠,齐枢想不到依玛武功这么利害,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领应对,但渐渐地他已处下风。阿济连忙把剑丢给他,齐枢接过剑,使出他的齐国剑术,但哪里是依玛的对手,二十招后就被依玛一刀将他手中宝剑劈断半截,他大惊失色,知道胜不了依玛,若不使计快逃,他连命都会送在她手里。

    齐枢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包粉,向依玛洒去。

    拉曳看见大喊:“公主,小心!”

    依玛见他左手往怀里伸,就知道他使诈,立即向后暴退,但还是迟了一步,立即一阵白雾向她袭来,她就看不见齐枢和阿济了。但她却凭着敏锐地听力探出齐枢逃跑的方向,双掌向齐枢逃跑的方向一送,一簇火焰追着齐枢飞去,立即齐枢的后背就着了火,但他不敢吭声,抓着阿济几个飞跃消失在依玛视线内。

    依玛连忙跑过去看拉曳和孩子们,孩子们立即跑过来抱住她,纷纷喊着:“姐姐,你好历害哦,把坏人打跑了。”

    依玛环抱住他们,说:“记住,以后,别人教的歌谣不要乱学哦。”

    孩子们齐声说:“知道了,保我百越,军民同心!”

    依玛对他们说:“回家吧,现在外面太危险,小孩子没有大人陪不要出家门来,更不要与陌生人说话。”

    孩子们说:“姐姐,我们记住了。”就手拉着手跑回家了。

    拉曳看着孩子们跑去,问依玛:“公主,那两个人真是的秦国细作?”

    依玛说:“当然是,但他们并不真心为秦国作事,只怕是曾经在秦为质的齐国公子,来了百越就生二心了,想趁秦攻百越之际,重建国。”

    拉曳稀奇了:“嘿,他不该为他旧国复国吗?”

    依玛点拉曳的额头:“傻丫头,乘此乱世他不自建国吗?复什么国?建国之君不比复国之君英武神威吗?傻呀。”

    拉曳张大了嘴,“啊”地应着点点头,她这可想明白了,开国之君比复国之君好呀,能享名千秋万代,后世子孙都以他为祖啊,对呀,故国亡了还复什么国啊,值此乱世不趁机建国那是傻呀。

    拉曳却又担心了:“那两个人要再回来怎么办?”

    依玛说:“细作在一个地方被发现是不会再停留的,他们在天黑之前一定会离开甫阳,但是他们离开了,还会再有别的来,官府会着专人去盯这些细作的,我们还是早点赶路吧。”

    拉曳总算放了心,和依玛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