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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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那郞铸剑

    那郎一觉醒来,竟过了午时,他埋怨自己睡得久了,午觉起得迟,会让师兄弟们觉得他懒惰,他应该在睡前就告诉师父要早点叫醒他的。他连忙起来换衣,见金色的阳光从门缝里透进来,他站起来往门口走。

    那郞打开房门,见彩霞满天,不由得惊叹:好美的晚霞!

    师父莫哑见他出来,便叫道:“那郎,你起来了,过来认识一下师兄弟们。”

    师兄弟们已站成一排,莫哑把那郞带到大家面前,对他们说:“这是你们新来的师弟,叫那郎,跟达亚学过三年打铁手艺,达亚是骆越第一铁匠师,他的徒弟决非一般铁匠可比,你们要多向他请教。你们来自不同的受业师父,虽然都是打铁的,但手艺互有优劣高低,现在你们都是我莫哑的徒弟了,就是一家人了,大家之间不分彼此。现在是非常时期,为大王打造兵器,大家在充分展现自己专长的同时,多学习别的师兄弟们,优劣互补,为大王为冲锋在前的战士们打造出最好的武器,打退秦兵,保卫骆越。”

    大家都朗声说:“好。”

    莫哑说:“找座位坐下,准备吃饭了。”

    师兄弟们在长桌前坐下,那郞和师兄弟们打过招呼后,也他们一起坐了下来。

    这时几个师兄弟走过来,对那郎说:“那郎师弟,我是肖来。”

    “我是将处。”

    “我是谢原。”

    那郎忙向他们问好:“你们好!”

    将处说:“听说师父试了你的手艺,马上就收你为徒了。”

    那郎谦虚地说:“我与你们相比差远了,你们跟着师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吧?”

    将处说:“是有一段时间了,虽说我们都是师父的徒弟,但是只有你给师父端过茶,师父也只受了你一个人的三磕头,所以,只有你是师父真正入门的徒弟。”

    那郎喔了一声,说:“原来如此,不过就是一个形式嘛,迟早而已,现在我们都已经是师兄弟了,又有什么分别。”

    谢原说:“那郎说得对,师父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了。”

    肖来说:“对呀,坐好了,吃饭了。”

    打铁是气力活,固定一晕一素,汤是一大锅,吃完自己盛,爱喝多少盛多少。大家坐下后,师母和两位小师妹给大家盛饭端菜,莫哑让大家双手合十共念:“祈求神灵保护骆越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念完,师母说:“开饭。”就只听见碗筷相碰的声音。

    那郎有事,所以吃得比大家都快,吃完就到堆铁料的房里去选铁。他在一大堆铁料里东翻西找,拿起一块掂了掂又放下,直到天傍黑,视线暗了,才选得两块铁。他没有心情休息,到炉房去点火开炉。

    炉火刚升起来,莫哑走进来了,蹲到他身边问:“你选的铁料够了吗?打一把怎么样的剑?”

    那郎说:“够了,我要打一把有灵气的剑。”

    莫哑顿了一下,长舒了一下身体,说:“灵剑是要用活物祭的,祭得好便是正,祭不好便是邪,为害人间,你想过吗?”

    那郎转过来,面对着莫哑,正气凛然:“师父不用担心,那郎不会用巫术去吸生灵的灵气,更不会用别人的血来祭,那郎就用自己的气血养它,并吸天地之灵气以赋灵,此剑只听洛侬一个人驱使。”

    “洛侬?”莫哑皱起了眉头,问他,“他和你很好吗?是你的兄弟?”

    那郞说:“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是他救了我,让我从匪徒刀口下活了下来,他说要为我们骆越国去寻找龙血天图,我就发誓要为他铸一把剑。”

    莫哑一听龙血天图,就双手合十对天暗祈:“天佑我骆越。”又转过来对那郞说,“最近我听人纷纷说起龙血天图,这么说洛侬是华阳门的人,华阳门是修仙的门派,洛侬必是仙人,不然不会有机缘去寻找龙血天图的。”

    那郞一听说仙人就愣了,但很快说:“他说他乡野村人啊,但他的易容术竟能让我躲过匪徒的盘查,现在想起来他确实不简单。”

    莫哑说:“也许他一出就被华阳门收为弟子,深夜来传授武功,平日里他和一般小孩无异,只怕连他自己都不懂自己为仙师授业。”

    那郞感叹说:“那神奇了。”

    莫哑看着他说:“你以为自己气血养剑,不要命了,这对你很危险啊。”

    那郎摇摇头,坚定地说:“我不怕,师父,你不要担心,比起上阵杀敌的将士,这一点算什么?沙场上血流成河、尸积如山,那些将士们的生命会比那郎轻吗?我与洛侬虽只相处了一夜,但对他的品性已知七八分,只有我心与剑相通,才能把我对洛侬的心意和感激传递给剑,赋予它我对洛侬的感情,它才会把洛侬视为它的主人。”

    莫哑也是一位铁铮铮的汉子,收得这么个徒弟岂不快慰,当下便说:“好,那郎,师父助你一臂之力,给你调理饮食,让你增进气血,使你在养剑的期间不致损耗太多。”

    那郎当即鞠躬说:“感谢师父!”

    莫哑扶住他,说:“赶紧拉风箱,师父看火。”

    当炉里的两块精铁烧得透明通红时,莫哑和那郎一起把铁夹到大铁墩上,一上一下有节奏地锻打,铁渐渐降温,他们又拿到炉中去烧,经过多次锻打后定型,在淬火时,那郞事先划破手指将血滴进粹火水中,剑出水时竟然全身通红。

    莫哑惊叹:“好剑!”

    他们又一再锻打,终于剑成形,安上剑柄,一剑寒光凛凛的宝剑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郎问:“师父,此地周围,哪座山最有灵气?”

    莫哑说:“黎山,大夫象梧末出仕前就在黎山隐居,离象大夫隐居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启谷’的地方,此谷有一处流瀑,瀑布不高,但水清澈见底,水汽蒸腾、云雾迷漫,常有生灵在夜深人静之时到此处吸水,或于流瀑下吸气吐纳,因有灵物在此修练,常人不敢轻易靠近,你去,只怕会有危险啊。”

    那郎说:“再危险也要去,既然是灵物修练的地方,那么宝剑必然能在那里赋灵,所以我要到启谷去练这把剑,使它能通灵。”

    莫哑说:“好吧,我与你同去。”

    那郎包好剑,师徒二人骑上快马,往黎山飞奔而去。

    到黎山脚下时,莫哑叫那郎停下,在山脚的客栈里歇脚,等夜深了再去。定了房间,那郎歇下了,莫哑却到厨房吩咐伙计特别熬一锅汤,价钱好说。

    莫哑总管军营打铁部,所以人们都叫他“莫总管”,掌柜的当然也知道莫总管,便立即叫伙计好生熬汤,熬好给莫总管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