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物
喻归尘和陈清荷在后厨忙活起来,不过陈清荷做饭的时候一直红着脸,讲话也磕磕绊绊。
一旁切菜的江凡,一眼鄙视地看着喻归尘。
“你干嘛这么看我?”
“你,真坏!”
“嘿???”
陈文风在旁边看了看这小男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
过了会儿,几个菜做好上了桌,众人大快朵颐。现在天色已晚,但尘香楼的一楼还是坐满了人,几个人只能一边吃饭一边招待客人。
而在这店内的角落,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道服的姑娘,这姑娘只一个人做,身旁放着一把剑,桌上只摆着几道简单的素菜和一壶茶。
这女子把菜夹进嘴里,点了点头,似是很喜欢这菜。
喻归尘也看到了这女子,毕竟漂亮的姑娘都会引起喻归尘的注意。这女子面容娇美,一张毫无瑕疵的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看着二十岁的年纪。虽然一双眼睛灰暗犹豫,却充满靓丽色彩。
喻归尘心想,这人看着面生,不像是洛阳城的人。
“小二,结账。”那女子轻声喊到。
“来啦。”杨绍明跑了过去。
“姑娘吃好了?总共三十文。”
那女子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杨绍明,杨绍明回到:
“多谢客官,我去给您找钱,额。。。”
杨绍明看着那张银票,突然愣住了。
“这。。。这个。。。”
“怎么啦小杨?多少钱的银票啊,咱们找不开?”
谭方原也凑了过来,他以为是对方拿了张数额太大的钞票,恐是尘香楼没那么多银子找钱,才让杨绍明愣在那里。
结果他看到了这张银票,也满眼吃惊的愣住了。
喻归尘感到不对,走了过去。
众人看着这张银票,都愣住了。
这银票看着十分陈旧,上面写着六个大字:大明通行宝钞。
这大明通行宝钞,是太祖皇帝所创造,此钞可兑换一贯,便是一百文钱。但此钞在几十年前就已被废除,不再有价值。这银票也消失在了百姓们的生活中。
现在还有人用这玩意?现在还有人有这玩意?
“姑娘,这个东西,本店不收的。”喻归尘对着那道姑说到。
“不收?为什么?”这姑娘奇怪,似是并不知道这东西已经作废了许多年了。
“额。。。这东西已经没有用了,现在当不了钱花,姑娘还是拿铜钱或者银子吧。”
“没有用了?为何。。。”
那道姑神情迷茫,眼神空荡,不解的思考着。
“喂,我说,你不会是想吃饭不给钱吧?没钱直说,你一个道士,我们给你化点缘也没什么,拿这玩意出来,装什么傻啊?”
谭方原自是不想那么多,开口便骂。那道姑却没有反驳,依然安静的坐着,嘴里念叨着什么。
“也对,现在已经不是洪武年了。。。这东西,不能用了也是正常。。。”
洪武?喻归尘也懵了,洪武是祖皇帝的年号,如今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可这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啊?莫不是长得年轻,其实是个老阿姨?
“额,这位大师不知怎么称呼?”喻归尘坐到了道姑的对面,问到。
“张璇卉。”
“哦,张居士,我不知道您今年多大年纪,您这个东西,可能在您以前生活的年代可以用,但现在已经用不了了,我们现在只收普通的银票,银子或者铜钱。”
喻归尘细心的为张璇卉讲到,语气里也并没有谭方原的不耐烦。
“可我身上,只有此物。。。没有银两了。。。”
喻归尘也不好意思为难这样一个年轻的道姑,虽然她也许未必年轻。
“额。。。无妨。今日尘香楼开张,这顿饭就当我尘香楼请居士的,居士若是喜欢,以后可带着自己的好友一同前来。有什么忌口直说,我们一样招待。”
“多谢公子。”
张璇卉黯然的拿起了剑,起身要离去。
张璇卉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身后的谭方原骂到:
“没钱就别来外面吃饭,拿张作废的银票来这唬谁呢?还修道呢,真不知道哪个垃圾门派收了这种人到门下。”
“锃——”
张璇卉瞬时移来,不知何时拔出了手中宝剑,只一眨眼的瞬间,便将剑抵住在谭方原的喉咙上。
这速度,这身法,都令众人惊讶。周围的客人也吓到了,但没几个人逃跑,反而都是盯着这边,似乎是要看看他们怎么打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人都喜欢看热闹。
“你说我可以,但不许骂我门派!”
张璇卉举着剑,瞪向谭方原。
谭方原也紧张起来,这剑距离喉咙只有几寸,只要这道姑一挥手,自己便会被割喉而亡。但让他道歉,以他的性子自是不可能,众人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周围的人也议论起来。
“这小姑娘会武嘿!”
“打起来啊,怎么不打啊?”
“你们说这俩人打起来谁能赢啊?”
周围的客人正议论着,喻归尘嘴角一翘,现成的广告来了!
“看来居士,武艺不凡啊。”
喻归尘走了出来,与张璇卉说到。
张璇卉没有搭理,只斜眼看了下喻归尘,继续用剑指着谭方原。
“这样吧居士,我这位伙计刚才口不择言,冒犯了姑娘,但姑娘欠我尘香楼饭钱在先,本就该扯平。但他也是习武之人,你这样拿着剑指着他,也是不妥。不如你二人,在我尘香楼前切磋一番,若我这位伙计赢了,这些事就作罢,居士也别再计较。若居士赢了,我便让他当着众人的面给你赔不是?不知居士可愿意?”
“当真?”
“自然当真。”
张璇卉瞬时收回利剑,在手中旋转一下,回了剑鞘。谭方原也擦了擦头上冒得冷汗,睁眼瞪着那张璇卉,哼了一声,回到后院拿自己的长戟。
周围的人听到有人要在门口比武,自是不愿放过这大戏,都也跑到外面准备看戏。
当然,喻归尘也喊了一嗓子:“没付钱的不许跑啊!”
喊完后,喻归尘跟着谭方原来到后院问到:
“以后说话注点意,祸不及家人这道理你该懂得。对了,那道姑功夫怎么样,你能打过她吗?”
谭方原气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她速度很快,刚才我都没反应过来,她就拔剑过来了,至少在身法上,确实胜于我。”
谭方原扛起长戟,准备去门口迎战。
“对了,我要是真输了,你真打算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赔礼道歉啊?”
“让你长个记性。反正你的人生都够丢脸的了,不差这一点。”
谭方原尴尬的闭上了嘴,无力反驳。
二人都来到尘香楼门口,一人持剑,一人拿戟,严阵以待。
“先说好了,居士,这次切磋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
“自然。”张璇卉冷冷的点头道。
“不知居士,是何门派。”
“正一派。”
众人皆惊。正一派历史悠久,是有名的道家门派。其门派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有点名号。看来这次有好戏看了。
“好,那么,正一派,张璇卉,尘香楼,谭方原——”
喻归尘大手一挥。
“比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