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话说,你的暗器功夫是从哪学的啊?”喻归尘咬了一口烧饼,问向章舟。
“家父传授给我的。这暗器功夫是祖传的,我祖上在宋朝便靠着暗器功夫当上了岳武穆的副将。父亲看我是个女儿家,本来不想传我,可这门功夫需要有人继承。”
章舟也咽下一口烧饼:“所以我便从小习这暗器。从石子,到针,刀,我无一不用。也正因如此,我非常好奇——”
章舟突然盯紧喻归尘,眼神中透露着好奇和疑惑。
“我从小习这功夫,不说百发百中,也绝不虚发。何况你当日背对着我,你到底是怎么躲开我的飞针的?”
喻归尘笑了笑,对着章舟说到:“想知道啊?你教我几招你的暗器,我就告诉你。”
章舟往后一仰:“这是家传功夫,你和我又不是一家人。”
“切,那我认你做个妹子。以后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这样你可以教了吧。”
“妹子?咱俩谁更年轻还说不准呢,你今年多少岁数?”
“二十!”
“我也二十,你几月出生?”
“我。。。十二月。。。”
章舟嫣然一笑:“我是七月,比你长五个月,你应该叫声姐姐才是。”
“切,不学了。我要学也学光明正大的,你这暗箭伤人,算不得好汉。”
章舟对于喻归尘这种幼稚的说法懒得反驳。
“我这是童子功夫,你现在就是学也晚了。”
“知道了知道了,吃饱没啊你?”
“饱了。”
“那就走人。清荷,算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怎么躲开的?”
“以后再告诉你。”
“切!”二人异口同声到。
“就知道你要说这个字。你模仿我!”
“我才没有,是你模仿我!”
“tui!”
“tui!”
二人简单斗了斗嘴,喻归尘拿了几个铜板放在了柜台上。陈清荷把钱推了回来,笑着说到:
“今天我请了,就当欢迎章姑娘第一次来。”
“那不行,该给还是要给的!请客什么的那是我的事。”
喻归尘说罢,便抓住陈清荷的手,将铜钱塞进她的手里。陈清荷顿时红了脸,害羞的看向喻归尘。
这一切都在章舟的眼里。
“钱收好,走了啊。”喻归尘转身便带着章舟离开。走出门口时,章舟回头望了一眼,那陈清荷的双眼紧紧盯着喻归尘的背影,下一刻似乎是发现章舟在看自己,紧张的将视线回到自己的账本上。
“真不知道她看上你哪了。”
“啥,你说什么?”
“没事。我该走了。”
“去哪啊?回容易阁继续潜伏吓唬人?”
章舟再次露出嫌弃的眼神。“我平日的身份是布庄里的裁缝,又不是每天都只呆在容易阁,要不然早饿死了。”
“我算是知道你那些针是从哪弄来的了。”
二人又走了一阵,章舟便对喻归尘道:
“就在这分手吧,我要去做工了,你以后也少来容易阁,会被人起疑心。而且这地方,不安全。”
章舟沉默了一下,继续说到:
“我不想,连累到你。”
没想到这死傲娇也有这么温暖的时候。喻归尘心想。
“毕竟你又不会武功,真出事了我也懒得考虑怎么救你。”
。。。。。
真想奖励她几个好吃的大嘴巴子。
回到票号的喻归尘也开始忙了起来。一会儿帮忙做出纳,一会儿做起了文记,票号里的人比往常多了很多。
“今天来取钱的人好多啊,这是到了啥日子啊,提前过年?”
“你还不知道呢?”一旁的小伙计说到。就在下个月,朝廷要在咱们这开一场武林大会,天南海北的武林高手都要过来比武。
“武林大会?”提到武功,喻归尘来了兴致。
“对,听说就叫,中原武林大会,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那这和取钱有什么关系啊?”
“赌啊。到时候各种高手来比试,他们的输赢就是这帮人的财路。各大门派来斗个孰强孰弱,他们就来个买定离手。”
“原来如此。”喻归尘点点头。比武的话,章舟这家伙去了能不能赢?这种比武应该不允许使用暗器吧?
三天过后的晚上,喻归尘又跑到了容易阁。反正这女人说的是少来,又没说不准再来。
“嘿,小章,舟舟,章姑娘!”
“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不要来了吗?”
“你可没说让我不要来啊,你还说了让我少来。这都过了三天了,我晚上无聊,过来找你探讨一下武功。”
“你。。。你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没空和你聊天。”
“当真不聊?”
“。。。嗯。”
“哦,那好吧。看起来我这躲暗器的真谛只能藏在肚子里咯~”
“等一下!”
切,对付傲娇就得欲擒故纵。
“你绕到后面来,我来接你。”
喻归尘跑到了容易阁的侧旁。过了不一会儿,一道身影飞了出来,是那章舟。
“嘿,还是过来了吧,呐,带我进去吧。”
“你。。。”章舟尴尬的停顿了一下。“我的轻功无法负重,我带不动你。”
“啥?”合着她只能让自己飞来飞去,捎带不了自己。
“那,去清荷那边吧,反正他们家还没打烊,去那坐会儿。”
章舟撇了撇喻归尘。“你就是想去看那陈姑娘吧”
“看姑娘带着个别的姑娘,你当我傻啊?去那坐会儿,顺便还可以给清荷见识见识你的功夫。”
“我这功夫不能轻易外露,会引人怀疑的。”
“那算了,就去那坐会儿吧,顺便给你讲讲我天生的神技。”
“神技?什么神技?”
“就是躲你暗器的神技啊。”
“那快走。”
这二人走了些许路程,喻归尘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眼珠不停打转,一阵怪异的氛围感笼罩而来——被人跟踪了。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章舟还不知喻归尘这天生的预知感,只当他又开始要开什么玩笑。
“跑!”
喻归尘也不管那礼节什么的,抓住章舟的手跑了出去。
“喂!你干嘛?”
章舟本想挣脱,可看见喻归尘那紧张的神情,想定是事出有因,便随着他跑了起来。
二人向前奔跑,身后却是数道身影飞身而来。
二人刚跑到一个路口,前方却也飞来二人,身着飞鱼服,头戴乌纱,各自持刀,面容严峻。喻归尘看了看,便松开章舟的手,说到:
“不跑啦不跑啦~”
章舟却更加疑惑和小心起来。此时后面陆陆续续跑来五六个相同服饰的人。
“二位,我本并无恶意,听我一言可否?”
这领头人率先开了口。这男人身高挺拔,面色偏白,浓眉大眼,自带威严的气场。喻归尘看了看这阵仗,对着章舟悄咪咪讲到:
“你家到底是欠了多少钱啊?”
“这。。。”章舟也不知怎么回事。此等阵仗,怎么也不像是讨债而来,更像是要人命。
“这位小兄弟,你看看这东西,可是你的?”
那男人的声音十分饱满有力,但似乎因为是在晚上,所以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线。
紧接着男人拿出了一样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喻归尘的桃木剑。
“这???”喻归尘也吓到了。原来在三天前,他把这桃木剑拿给了江凡,让他回去东厂交差。
三天前——
“呐,你把这个拿回去,就说容易阁里什么人都没有,只发现了这把桃木剑。”
“这。。。能行吗?”
“像杨予那种人物必定是生性多疑的,我们就故意让他疑,疑得越多越久越好,这样才能为我们争取时间。反正这剑我拿着也是摆设,你拿回去做个戏。”
此时。
那男人向喻归尘甩出了桃木剑,喻归尘伸手便接住。
“纵然是木剑,也依然可行侠仗义。不在于剑是何等材质,而在于人。”
男人微笑道:“也不必把这剑送给那卖国求荣的畜牲。”
听到这话,喻归尘和章舟心头的疑问更多了。喻归尘心有余悸的问到:“江凡那小子呢?”
“放心,他很安全。”
男子对着章舟说到:“姑娘也请放心,你父亲也在我们的保护中,我等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想与二位确认一番。”
章舟和喻归尘四目相对,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十分眼熟,看这领头男子的讲话,也不像是什么杀手或劫匪,而是更有来头。
章舟率先问到:“敢问壮士,姓甚名谁,你等又是何许人也?”
男子回到:“好说。在下陆子奕,我等,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