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殊看到了所有人都坐在这间房间的沙发上。

    每个人表情都有波动，加帕问界殊：“你付了什么？”

    “一小撮毛。”界殊耸耸肩，“还行吧，得到了安慰人心的话。”

    大家纷纷看着界殊，界殊疑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秋花得到了一个预言。”春月示意妹妹自己说。

    “我们之间，银蔓家族将要出一位大人物。”秋花看着界殊，“我和春月推测，就在你们姐妹之间。”

    这个预言，竟然能把范围缩到这么小。

    “嗯……银蔓家族几乎每代都要出大人物。”界殊有些不相信。

    “是不同以往的，她将击破四王国维持几千年的寒冰。”

    加帕突然想到什么，叫道：“秋花姨妈，你的孩子也有可能是这位大人物，它们是银蔓家族的血脉，一样在我们之中。”

    “我不知道。我得到的第二个预言是“不要错过草原上的盛景”。”

    界殊看着秋花姨妈，她的话让界殊想起了自己的第二条预言。

    界殊面色一切正常，避重就轻地说起实话：“我获得的是，你是被爱着的。”

    尽管这句话指向自己的第二条预言，但界殊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或者说是不可置信。

    “我们推测，草原是绿色的，而我们之中，只有你和春月拥有一双绿色眼睛。”

    界殊用目光躲避大家的凝视，她说：“这两条预言有可能没有联系。”

    加帕建议道：“界殊，你再去预言一次吧，我陪你。我也只获得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预言。”

    “什么？”界殊一边被加帕拉着走，一遍问她。

    “告别与牺牲，这是你生命中的症结所在。”加帕重复男人的话，“我都不敢跟大家说，怕他们担心。”

    界殊又想起男人最后跟自己说的话。“离别之路”，是否是对应了加帕的，“告别与牺牲呢？”

    这样看来，自己未来将要牺牲了。

    界殊心中涌现出一股复杂的情感。她还没有好好看过世界，她真的有勇气面牺牲吗？

    界殊的心脏重重跳动，如同一只被人敲响的闷鼓。

    “你们好。”

    姐妹俩再次见到那位穿着T恤衫的男人。

    “我们还想要更多预言。”加帕说，“我刚才没有买的那一条预言，我想要知道。”

    “你呢？”男人问界殊。

    “我也有想知道的。”

    “那好吧，一个个来。”男人带领加帕重新走向那间屋子。

    时间过了很久。男人再次出来，这次轮到界殊。

    “买一万圣茨币的那条吗？”

    界殊摇头：“不是。请问您能预言，秋花与时衫孩子的样貌吗？”

    “有意思。”男人看着界殊，“一千圣茨币，再加上你需要告诉我，你和加帕的秘密。”

    “什么秘密？”界殊动了动左耳。

    “你们的关系，真的坚不可摧吗？”

    “我们是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加帕很照顾我，她很开朗，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欢乐……”

    “停。”男人说，“加帕说，她很爱你。但是她不认同你对砚影的态度。

    她对你有愧疚，只能跟你一起远离砚影。”

    “她对我有愧疚？”

    “对。她说，银蔓家族的双生子中，都有一个强壮的，一个瘦小甚至是病弱的。你们的妈妈和姨妈如此，你们的爷爷和爷爷的妹妹也如此。”

    界殊有些恼，她才不需要这些愧疚。她并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

    她没有姐姐高大，但也谈不上矮。尽管身体上没有优势，但她很有天赋，学东西很快。

    尽管心里这样想，她还是第一时间地维护姐姐，为她找借口：“您是不是让加帕用这些话做报酬了？”

    “没错。”男人承认道，“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爬行王国内的一些家族也存在这些毛病，在母体内营养更偏向于灌注其中的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更为瘦小。

    这个情况在你们身上有所体现。”

    “你认同吗？”界殊问他。

    “因人而异。”男人道，“我劝她不要愧疚，因为她的妹妹也很有天赋。”

    男人知道界殊心里在想什么。

    界殊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中恢复，她开始回忆自己对砚影的逃避。

    加帕说得是对的，她对父亲不亲近。

    界殊决定反思。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收获了很多。”

    “那么，我再问你一遍，你和加帕的关系真的就那么坚不可摧吗？”

    “……”界殊叹气，“没有。如果我，或者加帕任意一方想要断绝关系，那应该很容易做到。我不会的，她是我的救赎。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

    “为什么这么认为？”男人深挖下去，“告诉我你的秘密，随后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加帕太优秀了。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只要她想，她就能拥有一段友谊。

    只要她想，就能够疏远她的妹妹。

    她从未这样做过，但是随着我们长大，我们在性格上的差异，和思维上的矛盾必然会渐渐显现。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它的确在发生。”

    “秋花和时衫将拥有两个孩子。”男人在界殊说完话转移话题，“你知道吗？”

    界殊点头，秋花姨妈之前去产检的时候提到过。

    “一男一女，女生除了眼睛颜色不同外，长相很像春月。

    你要当你表妹的未来的老师。”

    “老师？”

    “对，你会的。”

    “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