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预言
界殊的心里响起警铃。
父亲从来都不做这个动作,预言屋有什么魔力,竟让砚影如此警惕?
接下来,加帕、时衫、秋花、雪儿、春月被一个个地叫了出去。
间隔时间有长有短。长的比如说春月,几十分钟都有,短的(加帕)只要几分钟。
到了最后,单间内只剩下界殊一个人。
界殊说不清为什么他最后叫自己。
春月出去之后,界殊一动不动地坐在吊床上等待了二十分钟。
但还好,男人没有忘记她。
当界殊被叫出去时,她的脑子已经乱掉了。本来准备好的问题,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问。
界殊跟着男人穿过走廊,进入另外一间单间,没有窗户,房间内以简洁为主。
男人关上门:“你想了解什么?”
“我……”界殊看着他的明黄色竖瞳,犹豫了一下,“我想问,我以后是成为军人,还是研究员。”
“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两者我都喜欢。
我很热爱也很向往研究员的工作。
但是,军人也是我所喜爱的,战斗让我热血沸腾。”
说实话,小孩子考虑这些还太早。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根本不需要预言:“为什么不都去做呢?你的时间精力允许你兼顾。”
界殊点头,像找到了方向一般,眼睛泛起光亮。
谁也不用舍弃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界殊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她一时间记不清自己要问什么,但在这样在过于短暂的沟通中离开,不是她想要的。
“您有什么预言可以告诉我吗?”
“预言?”男人笑了,界殊看见他的眼睛在光下一闪一闪的,“天下的预言有很多,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付账。
让我想想……关于你的预言也有很多……”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界殊,似乎正在琢磨,又似乎已有定论。
“我想问问我的未来。”
“那也有很多。你的未来一句话并不能概括。
生命、感情、事业……”
“关于这些,我有选择吗?”
“选择?”男人听懂了界殊的话,“这样吧,三条预言,不同报酬。
先付账再告诉你。”
“这样的话,我怎么知道预言的质量如何?”
“先听标价,听完之后再决定。”
界殊点头。
“第一条,一万圣茨币。”
虽然有些贵,但妈妈付得起,界殊想。
“第二条,我要你的一小块毛。”
是毛?还是皮毛?这两者可不一样。
“第三条,你现在什么都不用付,但到这条预言实现的那天,你得来找我。
如果你忘了我,也没关系,我会来找你的。”
“到时候,我需要付什么?”
“信息,等价交换。”男人看着界殊好像有点不相信的样子,安慰她道,“没有什么,我们有半天时间单人沟通就好。”
“您建议我选择什么?”
“我没有太大建议,可能这三条你都需要了解。”
“毛和未来的交流。”界殊选定。
“好,你过来。”男人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子,和一把应该是用来拔毛的铁器,“后颈这一块会有点疼,但是其他地方就跟梳毛似的。”
界殊点头。她不怕。
男人用工具迅速地在界殊的后颈处一撕,一小块完整的毛被拔了下来。
那一刻有点疼,但后来的一丝丝慢慢沁出的痛觉让界殊兴奋。
男人用手抚上去,使界殊其他地方的毛覆盖住这一小片秃的地方。
接着,他用另一个工具开始梳毛,就跟理毛店师傅打薄似的,甚至还有一点舒服。
“好了,第二个预言,就是你用毛换的。”男人将玻璃瓶密封,“你是被爱着的。”
被谁爱?界殊希望他能说得更清楚一些。她知道自己被爱,被妈妈爱,被姨妈爱,被姐姐爱……她也爱她们。
“第三个预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界殊知道这句话。这是一位伟人所说。
但男人说得并不明确。这两条预言界殊都知道,男人再说出来告诉她,有什么意义呢?
就这样吗?
界殊有些失望。
“请问,一定要这么抽象吗?”
“那倒不是。你需要用一万圣茨币买的那条,可以很具象。
这两条抽象,是因为我不好过多干涉你的未来。”
“好吧,谢谢你。”界殊准备离开。
“等一下。”男人叫住她,“你走的注定是一条离别之路,你要做好准备。”
这是他最后的劝告。
界殊点头,转身缓缓拧下门把手。
她知道牺牲,她也做好了准备。
成为军人,就要时刻准备牺牲。春月常常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