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之祁连山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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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人生百态

    一百多匹马奔腾,竟然跑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那些马匪挥舞着马刀,“呼噜噜”的吆喝着,向苜蓿烽冲来。

    上面的士兵惊恐,赶紧去关城门。

    什长一看,瞬间不理阴总管,大声喊着,往苜蓿烽跑出:

    “等等我!我还没进关呢!”

    那些仆人哪见过这场面,惊慌的围着阴总管:

    “阴总管,该怎么办?”

    “要不,我们跑吧!”

    阴总管还没说话,武布城一把抽出唐刀:

    “跑?跑什么?我们和马匪拼了!”

    “武布城,你可不要害我们,你的三脚猫功夫,我们还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阿爷,你能成为刺史府的护院?”

    “就是,你连厨房的愣良子都打不过!”

    其他仆人挖苦道。

    瓜沙二州,自从义公张义潮收复,承平多少年了,咸通十三年(公元872年)张公在长安去世,已经整整十八年。

    这些仆人还没有从今年二月份的沙洲大乱,胆战心惊中恢复过来。

    他们依附张家,张家又处于,那天动乱的漩涡之眼,上一任的节度使张淮深,一家老少被杀的干干静静。

    哦,不对,还留下一个庶长子张延嗣。

    有人说,其实就是张延嗣杀父弑弟。

    也有人说,是现在的节度使张淮鼎下的毒手。

    那一夜,兵荒马乱,整个沙洲戒严,凡是行走在路上的,都被砍了脑壳。

    连续好几天后,张淮鼎才拖着病躯,站出来平息纷乱,痛哭流涕,勉为其难的接手节度使之职位。

    这些仆人水涨船高,一个个在沙洲支棱起来。

    可是对于那晚的事情,大家缄口不言。

    胆子也变小了不少。

    武布城的老爹曾经是张公义潮的亲兵,一身武艺自然不凡,可是到了他这里,就开始拉胯了,一门心思的想当官,可是他的情商太低,又大字不识,如何当官?

    勉勉强强的在张府当个护院,走出张府,狐藉虎威还行,可是这些仆人与他朝夕相处,对他知根知底,这把武布城给气的,脸色通红。

    恨不得轮起刀片子,把他们都砍了,可是这些仆人,在张府当差,都是有些跟脚的,一点都惯着他,更不会怵他。

    阴总管赶紧好言劝道:

    “都不要吵了,曹十六郎还带着牙兵呢!这可是咱们节度使府的精锐!”

    “是呀!还是阴总管说的对!”

    其他仆人看到曹十六郎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稍稍安稳。

    曹十六郎确实兴奋,这可是他第一次出来公干,没想到还能碰到马匪。

    一旁护卫在旁边拉住他乘坐战马的缰绳,好言说道:

    “十六郎,你去后面,一会我带兵冲锋!”

    曹十六郎不乐意了,指着远处的马匪说道:

    “就这些鸡鸣狗盗之辈,不堪一击!你走开!”

    说话间,沙漠盗匪已经到了不足五里的路程,眼神好的,已经可以看到那些面目狰狞的家伙。

    一杆黑里透红的旗帜迎风招展,一个狼头,还有两柄弯刀,正是沙漠强盗沙里风的旗帜。

    这些强盗穿的五花八门,发饰也千奇百怪,有羌族,吐蕃,温末,还有一部分唐人。

    他们不到二百匹马,整个队伍,拉扯宽出二里地。队伍前面中央是一个满脸胡须的雄壮家伙,紧跟其后两个人,一个举着旗帜,一个挥舞弯刀。

    那个挥舞弯刀的从长相看像一个唐人,可两眼透着绿色,鼻子也有些高,他大声对沙里飞喊道:

    “大首领,前方有沙洲精锐,要小心呀!”

    沙里飞浑不在意:

    “安达,那些人穿着漂亮,在蒙兀人眼中都是待宰的羔羊,不堪一击,跟紧我,我带你去杀鸡宰羊!哈哈……”

    举着旗子的汉子高声喊道:

    “你行不行呀!害怕了,唐哥勒!哈哈……”

    唐哥勒脸色发红:

    “滚地草!我是唐人怎么会害怕!”

    “哈哈,还唐人,大唐都快亡了,哈哈……”

    “你!”唐哥勒气的挥刀乱砍几下空气。

    沙里飞一边骑马附身狂奔,一边斥喝道:

    “你住嘴,滚地草,唐哥勒是我安达,你不能这样说!”

    “好的,我的主人!”滚地草讪讪的回应。

    沙里飞对他们两个继续说道:

    “一会儿,我们绕过商队,驱赶那群无兵器的唐人,那群唐人必定会冲击那骑兵队伍,我们紧跟其后,一举把他们歼灭,回头再收拾那商队,他们骑着骆驼跑不快!”

    “遵命!”唐哥勒与滚地草齐声应命。

    滚地草摇晃大旗,嘴里打着呼哨,马匪队伍瞬间一分两部。

    唐哥勒带领七八十人往左,滚地草紧跟沙里飞带领剩余的马匪向右,两个队伍化了一个大圈,像是要做包围状。

    曹十六郎看到哈哈大笑:

    “这些亡命徒还想包围我们,真是不知死活!”

    他身后护卫却是大惊失色:

    “郎君,他们是想驱赶阴总管他们冲击我们队伍!”

    “什么!”曹十六郎瞬间就明白了,可是已经晚了,错过了最佳时间,他们人少,如果冲过去,只能在人家马后吃灰了。

    阴总管和武布城也很吃惊,他们这些人,没有兵器,手里最多的是乐器,如何对付这些亡命徒。

    武布城这时也不喊着击杀谁了,两腿颤颤,小声问:

    “阴大哥,如何?”

    “我,我……我怎么知道?”阴总管舌头发颤的说。

    “跑呀!”不知谁嗷嚎的喊了一句,一百多人瞬间发力往曹十六郎那边跑去。

    曹十六郎那边是苜蓿烽,最不济让曹十六郎拖延一下,起码死的慢一点。

    刚才还被群星拱月的阴总管也赶紧撒鸭子。

    最倒霉的武布城,他穿着皮甲,少说有小二十多斤,本来是想穿着威风一下,现在确实碍事的紧,他把唐刀一丢,就开始卸甲。

    这皮甲穿的不容易,脱下来,也很费事,半天解不开一个纽扣,急的武布城满头大汗,嘴里哆哆嗦嗦:

    “你们,等等我呀!”

    他刚走一步,就被自己的唐刀,绊倒在地,好不狼狈,这时一个嘻哈的声音响起:

    “武大耶,这是咋了?”

    武布城抬头一看,原来是孟毅,他沮丧的喊道:

    “小毅呀,你把马借给我吧!我一定念着你的好!”

    孟毅嬉笑的说道:

    “你把唐刀和盔甲送给我,我去抵挡一会,何如?”

    “此言当真!”武布城惊喜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