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再是超脱于时间线之外，而是融入了因果，扮演的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存在的人类。因此不会有时间的限制，但不能在这个世界死亡，也不能两人同时穿越，不然就会真正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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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姓名：菲尔•施耐德

    性别：男

    状态描述：死者体型微胖，年龄大约50左右。左手拇指，食指，中指缺失，右脚缺失小指，无名指，中指。胸部剑骨中央一条长约20CM的切割伤。所有伤口平滑，皆为陈旧性创伤。

    死亡时间：死者于1996年1月17日被发现于公寓内，按照解剖分析，死亡时间约为1月10日左右。

    死亡原因：死者被发现时，脖子上缠绕着医用软管，缠绕了三圈并被打上死结。背部及四肢有大面积瘀血，应在死亡前受过长时间殴打，或钝器击打。

    直接死亡原因为窒息。”

    厉风行将验尸报告丢在局长的桌上，然后双手撑着桌边，用不满的语气说道：

    “怎么可能是自杀？这个调查结果匪夷所思，结论过于草率了吧？”

    局长瞟了一眼验尸报告，将手里正写着的文件合起来，插进文件架里，望着厉风行道：

    “死者的前妻已经证实，死者多年来一直服用精神药物，在他死之前已经独居多年。

    公寓间门并没被撬过，室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公寓大堂的监控也无可疑人员出入，不是自杀，还能怎么去解释？”

    “太荒谬了！”厉风行握拳锤了一下桌面：“他死前手臂和后背的大面积瘀伤，分明是受到过虐待，我要求重启调查，自杀的结论难以让人接受。”

    “这种情况有多种解释。”局长摘下眼镜丢在桌上，揉着额头道：“也许死者有特殊的癖好，身上的淤伤是甘愿被击打造成的，至于脖上的软管，是在尝试特殊的快感。”

    局长用手在脖上做了个拉扯的动作：“结果玩得太high，导致大脑长时间缺氧，昏迷窒息而死。像这样不小心自杀的案件，每年都有不少起。”

    局长胡说八道的说法，让厉风行额角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地道：“这种推论，你能说服自己吗？”

    “维克多，注意你的态度！”局长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以前的你什么时候这样较真了？做好自己的事，不该管的就别去管。”

    “我要求重启调查。”厉风行不依不饶地说。对于穿梭到这个异界，以警察身份调查菲尔•施耐德的死亡案子，却得出如此荒谬的结论，他很不甘心。

    双方就这么不甘示弱地对视着，局长似乎终于受不了这种气氛，摊开双臂，耸着肩道：

    “别再添乱了，维克多。FBI在上周就接手了这件案子，关于自杀的结论，也是他们要求我们向公众的说辞，所以这件案子已经翻不了了。”

    局长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柔和：

    “我明白作为主要调查员，你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但任何有良知的人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但又能如何呢？”

    讲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厉风行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道：“现在就去写报告，案件到此为止。只不过如果你想用私人身份去调查，我管不了你，毕竟这并不代表警方立场。”

    局长的话已经很说得明白，看来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厉风行深吸一口气，拿上验尸报告，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地下一层。

    陶小蓝此刻是一个名叫朱蒂的金发白人验尸官，她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翻看着关于此次案件的细节。

    对于陶小蓝坚持让自己参与这次穿梭任务，厉风行非常不理解，而且刚穿梭过来，就化身为名叫维克多的警察，调查菲尔•斯耐德的死亡事件。

    整个事件没有提示，没有目标，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因此他看着对面这个异常成熟的陶小蓝，心中颇有怨气。

    对厉风行怒气冲冲的样子，陶小蓝显得很淡定：“看样子你很生气？究竟是为警方的草草结案，还是因为这次穿梭？”

    “你认为呢？”厉风行没好气地说道：“为什么坚持让我和你做这次穿梭？现在连究竟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陶小蓝这个朱蒂的面孔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而是说了句让厉风行几乎噎住的话：

    “汪成仁说你很厉害，不让你来，怎么证明他说的真实性呢？”

    “不需要证明什么，我只是一个困在异界的穿梭者。”厉风行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这就是你穿梭的异界形式？我们的完全不一样。”

    “也不一定。”陶小蓝摇摇头：“这次情况很特殊，刚好被我们碰到了。”

    她盯着厉风行手中的验尸报告，把话题转向了正轨：“对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有。”厉风行将验尸报告递给她：“但我首先要确定，里面写的东西，是否靠谱。”

    陶小蓝接过报告，只瞟了一眼就放在了桌上：“我很确认。朱蒂的记忆我反复回忆过，按照她的专业来判断，死者有99％的可能性是死于他杀，但以自杀要求结案，很匪夷所思。”

    “如果没有100％的几率，就无法做出确定的判断。就算有1％的可能性，结果也许会是错的。”厉风行叹了口气，

    “那你是否要让我们按照1％的可能性，去调查死者自杀的原因？”

    陶小蓝虽然是说得玩笑话，确是一个现实的问题，任谁也不可能先从1％的可能性上开始调查。

    厉风行从兜里摸出笔记本，上面有本次事件的详细调查，他把本子递给陶小蓝：

    “死者的家里几乎被洗劫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丢失，可以认定和谋财害命无关。凶手应该在杀害死者后，从他家里拿走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很可能就是导致死者被害的原因。

    从公开的内容看来，死者热衷于阴谋论，在7个月前，曾经受邀做过演讲，谈论过政府黑色预算和一些阴谋论的事情。所以，我认为7个月前的演讲，会是一个着手点。”

    “他的演讲具体是什么时候？”陶小蓝问道。

    “1995年5月13日。”厉风行看着笔记本：“因此我们现在有两个调查方向，一个是直接到7个月前，与死者正面接触，了解一些事情。

    另一个，就是和死者的前妻接触，多了解一些死者的背景，和警方没有调查到的细节。我们可以分头行动。”

    “我去7个月前。”陶小蓝主动站了起来：“我去联系死者，看看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以信件的形式通知你，你再到7个月前和我汇合。”

    “好吧，那我就去调查死者的前妻。”厉风行将笔记本放入衣兜道：“但希望你的信件要快一些，等待是很烦的事情。”

    陶小蓝抬起手腕，正要按下腕表，然后突然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和别的穿梭者进入异界，重要事项都还记得吧？”

    “当然。”厉风行点点头：“我们灵魂连接了。两人不能同时穿梭，因此当一人穿梭后，另一人必定要停留在当前，标识时间轴上的坐标，等待对方穿梭完毕，不然我们都会迷失在时间乱流里。”

    陶小蓝对着厉风行微微一笑，然后按下了按钮。这时朱蒂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用手按住太阳穴的位置，显得有些迷糊：

    “嘿，维克多，你怎么在这里？”

    厉风行将桌上的验尸报告拿在手里，微笑地说道：“朱蒂，我来是想和你谈论一下关于菲尔•施耐德验尸的细节的。”

    “验尸报告有问题吗？”朱蒂瞪大了眼睛。

    “没有。”厉风行摇了摇头，只不过有些事情，我想向你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