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种田致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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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见人?

    “你看,这道理,你懂得,可有些人却不懂得。明明得了我们的好处,现在反口就想咬我们。你说说,我们可上哪评理去?”

    余昭只好附和几句。

    “你可知道这其中谁最爱和我们作对吗?内侍省的都知吴怀德。这人不过阉人一个,可打皇帝老儿年轻的时候他便伺候左右。这伺候久了,心就野了,他是不可能当皇帝了,可他想拉个傀儡来,挟天子令诸侯。你猜,他拉拢的傀儡是谁?”

    余昭犹豫着道:“我的生父?”

    杜公子噗嗤一笑:“是了。”说完挑着眉看余昭的表情。

    余昭听着话口就要说到自己,所以她也并不意外。

    她现在对那些豪门大户的生活也没什么念想了,只想踏踏实实带着村里人往上致富。可冷静下来想想,这条线说不定能给她带来惊人的财富和人脉。思绪如同脱缰野马的,竟想到若是当皇帝了,对她的目标岂不是更有帮助。不过如今她的能力还配不上野心,倘若身处政治漩涡的中心,她没有把握能保全自己。这些事她也就是随便想想,并不认真。

    杜公子显然看出她有了心事,两只捏起她的下巴:“小姑娘,想什么呢?”

    余昭对这羞辱性的手势不由得有些无名火起,却强压下去,这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自然不能撒泼。便淡淡答道:“没想什么。”

    杜公子冷笑:“我看你想的挺多。”

    “你说我在想什么?”

    “你的野心可真够大的,不过,有趣。”杜公子抚掌笑道。

    余昭睁大双眼瞪着杜公子,杜公子嘴里说着有趣,有趣,大笑着离去。

    神经病啊!

    也不知是因为闷热还是心事太多,余昭翻来覆去地硬是一夜没睡,听着虫鸣声慢慢变成鸟儿的婉转啁啾,才知道是天亮了。

    第二日一早,兰姐姐带了几个老妈子就来叫余昭。一见余昭充满疲惫的小脸,不由低声惊呼,轻轻摩挲她的小脸蛋:“天可怜见,怎么脸色这样差?”

    说着吩咐人给她好好洗漱打扮了,换了身鲜亮的碧色纱织衣裳,齐齐整整地梳了个双平髻。一人拿来镜子给她瞧,这样一打扮,倒是显得好看许多了。余昭的眼睛落在那镜子上,这镜子是玻璃背镶的白银,不由得满意点头:“这镜子倒是人手一个了。”

    兰姐姐微笑着:“可不是吗。可见妹妹经商有一手,真是奇才了。”

    余昭想到了什么,跟兰姐姐打听道:“我听我爹说,你们在这儿有个地牢?”

    兰姐姐:“没有的事。我听说你爹在这喝了不少酒,喝的昏天黑地的,恐怕什么都不知道了。”

    余昭:“那不还有我婶婶吗?难道也是喝醉了酒胡说?”

    “我想恐怕是了。”

    余昭知道问不出什么,就不再开口了。

    兰姐姐带着她上了马车,到了县城最大的酒楼,在大堂挑了一桌僻静些的地方。兰姐姐倒没点菜食,只要了一壶桂花酒,一碟子什锦雕花蜜煎,吃了会子似乎嫌甜食不下酒,又要了碗姜醋生螺。余昭打昨天晚上起就食不下咽的,这会子虽不知道兰姐姐葫芦里卖什么药,可这酒楼菜色又好看,两样菜就要五钱银子,吃不下也得吃了。于是决定把心事暂且放到一边,先吃了再说。

    兰姐姐看她才还苦着脸不说话,这会又吃的欢,莞尔一笑,又叫了一碗炙烤刀鱼生。

    余昭吃完,满足地拍拍自己的小肚子。

    兰姐姐见她吃完:“走吧,回去了。”

    余昭惊诧:“啊?今天出来就是请我吃饭吗?”

    兰姐姐微微屈身笑道:“是让你见一个人。”

    “见谁?”

    “总之是见过了。”

    余昭鼓起勇气求她:“兰姐姐,让我去食店看看吧,我保证,跟她们说会子话就好了。”

    兰姐姐笑道:“瞧你说的,有什么要紧的,你去就是了。”

    余昭喜出望外,她这几天倒不是很忧心自己的小命,只是牵挂余家人这会子该有多难过。于是她腾的站起来,便要往余记食店去。

    兰姐姐叫住她:“我在东城门外等你,半个时辰可够了?”

    “够了。”于是往余记食店飞奔而去。

    边跑,边盘算逃跑的可能性。她家早就被调查的底朝天了,家里人又众多,只怕那个疯子……与其把自己的家人置于危险之中,不如还是假意顺从,见机行事,再找时机脱身。

    只是,这些事情,一时半会要怎么跟与家人说清呢,又如何叫他们注意安全?

    没想到兰姐姐直接应允了她,她一时脑袋里乱得像浆糊一样。

    才吃饱了饭,她这样奋力一跑,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好容易到了余记食店,店门口贴着:“家中有事,歇业几日”的条子。

    余昭一下懵了,她原在纠结该让父母放心还是叫他们小心行事,没想到这会儿面都见不上。

    这一慌神,她就拼命拍打余记食店的门,可里面并无动静。

    她心里一盘算,半个时辰恐怕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要去村里来回定是来不及了。若去镇上,若有快马恐怕还来得及,可她身无分文,谁愿意租马给她?

    不过她还是去车行碰了碰运气,她来租过好几回车马,掌柜的倒认识她,她便拆下之前兰姐姐给戴的一个银包金手镯儿押到车行,来不及解释,便跨上一匹黑色矮马奔腾着出了门。原来县里街道是不许骑马的,怕冲撞了行人。

    她哪里管得了这许多,连守门的城卫都没来得及呵止她,她便呼啸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