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开局自爆,实现阶级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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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收服流匪

    只见道路的正前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三十几个人,领头的五个骑坐着高头大马,腰里别着大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起来颇为嚣张。

    而跟在那五人身后的人群,几乎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件刀、枪、剑、戟、矛这类常规武器,还有几个人手里拿着弓箭,此时正张弓搭箭,对准了谢文等人。

    “围住他们!”

    只听领头的大汉高声一喊,树林里流民组织起来的队伍便一涌而出,很快就将手里拿着刀剑棍棒的众人围在了道路之上。

    而那大汉则一脸悠闲地策马慢慢走来。

    如此情形,已经不是谢文方才想的“教训那些流民一顿,然后收为己用”那么简单了。

    他必须另寻他策,找到一个决不会让张彤云遭遇危险的计策。

    他紧皱着眉头,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寻找着突破口。

    忽然,他灵光一闪,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五个骑马的大汉身上。

    “郎君,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齐泰一脸紧张地压低声音发出询问,不过他的目光却没有半刻离开正朝着他们逼近的流匪。

    “你带人护好女眷,我自有退敌之计!”

    谢文轻声回应一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背在身上的弓箭取下,弯弓搭箭,猛力射出一箭。

    随着弦声一响,只见一支利箭划破长空,飞速冲向那五个流匪中间的那个领头大汉的头顶。

    只听“唰”地一声,利箭从那流匪领头大汉的头顶穿过,那流匪头领头上包裹着发髻的头巾也随之飘落在空中,本来绑好的头发,也瞬间散落了开来。

    “啊!”

    那流匪头领惊呼一声,一脸惊慌地抱着头摸了好几次,发现没有半点伤痕,惊魂未定地道:“还好!还好!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话音一落,他顿时回过神来,满脸愤怒地指着谢文大吼道:“给我杀了他!”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那三十来个人顿时像发了疯一般冲了上来。

    谢文这一箭,像是点燃了一个“装满炸药的火药桶”,引发了极其严重的后果。

    不过谢文却像是一点也不慌张,只见他再一次弯弓搭箭,高喊一声:“我看谁敢动!”

    “小心!”

    那流匪头领神色一慌,连忙大喊,同时低头不住闪躲了起来。

    可是话音未落,便见谢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发四箭,箭影闪过之后,那流匪头领身旁另外四个骑马的人头顶上的头巾也被射了下来,头发也都凌乱地飘散着。

    那流匪头领见了,猛然一惊,一次是巧合,五次就绝不可能是巧合!

    而且这四箭还是在他们有了防备的情况下如此精准的命中。

    能准确地一箭射下他们头顶上的头巾,就可以一箭要了他们的命。

    但对方却没有这么做,很显然是有其他的目的。

    想通这一点,他忽然满眼恐惧的再次抬头看向谢文,然后就看见谢文正举着弓箭,瞄准着他,嘴角还带着微笑。

    而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些手拿农具的流民面对武器精良的护卫壮汉没敢动作,而他的手下正不顾一切往前冲,还没有与谢文等人交手。

    他连忙高声大喊:“全都别动!”

    “全都回来!”

    “不想死的!快回来!”

    另外四个骑马的人听到那流匪头领的呼喊,瞬间从惊慌中回过了神来,也奋力发出了呼喊!

    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喊声,那些流匪满心疑惑地停住脚步,回过头,便看到骑坐在大马上的五个人都披头散发,正不停地惊呼。

    见了此情此景,谢文不由得暗笑:“如此情形,倒颇有些‘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的意味!”

    “对付这种流匪,果然还是擒贼先擒王这招好使!”

    “要真是一个个去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要是彤云出了意外,我可到哪里去找后悔药吃啊!”

    ……

    心头一点思绪闪过,他连忙高声喊道:“骑马的那几个,把身上的武器扔在地上,双手抱头,走过来,我可以饶你们一命!要是再敢擅动,这一箭就会钉在他的眉心上!”

    话音一落,那五人登时心头一震,连忙高声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说话间,他们全都将手上的武器丢在了地上,然后翻身下马,颤颤巍巍地朝谢文的方向走来。

    走到一半,谢文又道:“叫你们的手下也把武器放在地上,后退十步,不准妄动!”

    此言一出,那五人几乎一口同声地朝着他们身前的那些流匪高声怒吼了起来。

    “还不放下,你们想害死我们吗!”

    “赶紧往后退!”

    “还不快动!”

    听到五人近乎“万分绝望”的怒吼,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三十来个流匪就放下了武器,往后面退了十余步。

    与此同时,道路两边围着众人的流民,此时也像是发现了形势不对,一脸恐惧害怕地缓缓朝两边的树林挪动脚步,准备趁机逃散。

    谢文见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仍然举着弓箭,盯着那为首的头领,然后对一旁的齐泰道:“带两个人过去,把他们五个绑住,以免再生支节!”

    “是!”

    齐泰一脸崇敬地看向谢文拱手一礼,然后便翻身下马,招呼了两个壮汉,拿着绳索,走过去将那五个匪头的手脚给结结实实捆绑了起来。

    这时,谢文才放下手里的弓箭,策马来到张彤云坐着的轿子旁,关心地问道:“娘子,你还好吗?可曾受了惊吓?”

    听到谢文的声音,张彤云那颗紧张得加速跳动的心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掀开窗帘答道:“有夫君在,妾身不怕!”

    虽然有些答非所问,但其中的意思还算明了。

    谢文听了,连忙道:“娘子再安坐片刻,我稍后再来陪你。”

    “好,夫君小心。”张彤云关心地叮嘱道。

    “我会注意的!”

    谢文回答一声,不再停留,连忙策马上前,来到了那五个被捆绑住手脚的匪头面前。

    他一脸严肃地盯着五人,厉声道:“方才我没有要了你们的性命,并不是我不想杀人,更不是可怜你们!不过是看在你们收留了那些衣不蔽体的流民,或许还有些许良知,可以救上一救!不然,就凭你们胆敢拦路抢劫,早已是我箭下之鬼了!”

    听到这里,那五人不由得暗自庆幸,连忙磕头如捣蒜道:“好汉不杀之恩,小的感激不尽,一定报答!一定报答!”

    他们说话的样子,就像根本不是他们来打劫谢文,而是他们被打劫,遇到谢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解救了他们一般。

    闻言,谢文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又道:“接下来我问你们几个问题,若敢不答,或是有半句假话,我定将你们扭送府衙,让你们下半辈子都在牢房里过活!听明白了!”

    “好汉不论问什么,我等定都以实相告,绝不敢有半句欺瞒,好汉尽管问就是!”那领头的匪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忙回答道。

    “好,我来问你,这些流民是哪里来的?”谢文厉声问道。

    “回好汉的话,他们都是本地的农户,因今年老天爷作恶,数月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不少农户无粮可吃,为了不被饿死,他们才投奔到小人的山寨里来的!”那匪头连忙和盘托出道。

    “山寨?你那山寨有多少人?”谢文好奇地问道。

    “小人那地方说是山寨,其实就是在山头上搭了几间茅屋,聚集了四五十号绿林弟兄,装腔作势,打劫些过往路人,还算不得是真的山寨。”那匪头一脸紧张地道。

    “真的只是打劫过往路人,没有打家劫舍?”谢文又问道。

    “呃……”

    那匪头尴尬地一愣,犹豫了片刻,还是从事招认道:“好汉明鉴!光靠打劫路人,哪里够养这几十号弟兄吃饭!不过小人虽然干过打家劫舍的事,但从来都是十分取其三,从没断人活路!”

    “哦?是么?”谢文皱着眉头,脱口问道。

    “好汉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那些流民,而且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在穷困之时,想着来投奔小人!”那匪头连忙道。

    他们虽然做了土匪,但为了长远的生计,自然不可能对周围的农户赶尽杀绝!

    不然,他们早晚会变得无人可抢。

    “那你们可曾伤过过往路人的性命?”谢文又问道。

    “这……”

    那匪头忽然一脸难堪地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此看来,是伤过路人性命了!”谢文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

    此言一出,那匪头身旁的人连忙解释道:“若是遇到那些识相的,我们也只是取些财物就会放他们离去,但若遇到……遇到……”

    说到后面,他忽然一脸害怕地望了谢文一眼,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闻言,谢文不由得眉头紧锁,语气极为严肃的道:“遇到像我这种反抗的,自然就会痛下杀手了,是吧!”

    “……”

    五人闻言,顿时一脸绝望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在谢文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几乎就已经料定谢文不会放过他们了。

    只不过方才那人心中还存在一点侥幸,想着从实招认,或许可以有希望躲过一劫。

    然而在听到谢文补充的那句话后,他们顿时全都死了心。

    有谁会那么宽宏大量,放过曾经想置他于死的匪徒呢?!

    “哈哈哈……”

    沉寂片刻,谢文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引得那五人紧皱眉头,一脸难以理解地抬头望向了他。

    然后他一本正经地道:“这世上从来没有人不犯错,就连圣人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我今天给你们一个机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你们愿不愿意?”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本就是残酷的,弱肉强食,生死相争。

    特别是在战乱不断的乱世和天灾降临的灾年,为了活命,会出现人吃人,也会出现易子而食!

    这些事,不仅发生在历史书籍的记载之中,在以后也可能会发生,发生在谢文的身边。

    对于这样的事,他自认为并没有权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为了活命的人进行批判。

    既然有的路人选择了抗争,最后失败而死,那也只能归咎于是他们的命不好。

    如果他今天不是仗着百步穿杨的箭术降服了这些匪徒,如果他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恐怕他就会殒命于此。

    等到日后有人降服这一股匪徒时,恐怕也没有人会来为他的死亡而感到半分惋惜?

    更何况,他现在需要忠心于他的力量,这些人无疑是可以收为己用的。

    “真的?”

    那五人听了谢文的话,简直就像是一道光芒万丈的曙光照进了他们灰暗的心房,让他们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你们看我像是一个说假话的人吗!”谢文厉声道。

    “那不知好汉的条件是什么?”那领头的匪头连忙问道。

    作为匪头,他自然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样简单的道理,若是谢文没有所求,绝不可能会放过他们。

    “果然聪明,我的条件只有两个,只要你们能答应,我不仅不会追究你们的过往,还会给你们飞黄腾达的机会!只不过我的条件有些苛刻,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谢文一本正经地问道。

    “好汉宽宏大量饶了我等的性命,还赐予我等飞黄腾达的机会,如此大恩大德,别说两个条件,就是二十个,我等也义不容辞,全部照办!”那领头的匪头连忙答应一声,然后朝另外四人道:“你们说是吧!”

    “大哥说的是!就算二十个,我们也答应!”那四人连忙异口同声地大声答道。

    “很好!”

    谢文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这第一个条件,是要你们从此不得再聚众为匪,为祸一方!而且以后要听从我的号令行事,绝不能有半点违逆!”

    “这是自然。”那领头的匪头连忙答应道。

    “第二个条件,是要你们的手下从今日起,尽可能地去召集无家可归的流民,一个月后,我会带人前来赈灾。”谢文正色道。

    “这……”

    那领头的匪头愣了一愣,有些为难道:“好汉有所不知,小人山寨之中的存粮,其实不多,不然也不会急着带这些灾民前来拦路打劫!若是再去召集流民,恐怕支撑不到一个月后,就会断粮了。”

    “你的难处,我自然会设法解决,先说你们能不能答应。”谢文正色道。

    “只要有粮食,小人就敢答应。”那领头的匪头斩钉截铁地道。

    闻言,谢文指了指后面的马车笑道:“你看我像是拿不出来粮食的人吗?”

    “自然不是。”那领头的匪头连忙道。

    谢文笑了一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陈二虎。”那领头的匪头道。

    闻言,谢文又打量了一番陈二虎,见他体格健壮,生得熊腰虎背,不禁笑道:“你这身体,倒真称得上是虎躯。”

    “好汉过奖了,不知该如何称呼好汉?”陈二虎连忙问道。

    “我姓谢名文,字号文度,你要称呼,可以同他们一样,叫我郎君。”谢文指了指一旁的齐泰等人道。

    “原来是谢家郎君,怪不得身手如此厉害!”陈二虎感叹道。

    “不必奉承我!”

    谢文微微一笑,然后看向齐泰道:“你去叫两个反应机敏,又能识字的护卫过来。”

    齐泰闻言,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疑惑,有些不解谢文这样做的目的,不过他还是没有多问,当即答应道:“小的领命。”

    不一会儿,齐泰便带过来两个腰别长剑的护卫,躬身为礼道:“这是刘大和刘三兄弟,不论是身手还是机敏,都算上乘。”

    “好。”谢文点了点头,然后对刘大和刘三指着陈二虎等人道:“他们这些人,现在已经归顺于我,只不过现在他们要先跟着我到吴郡去,为了方便联络,你们二人就暂且留在这里,统领他们的手下,等我在吴郡办完了事,再把你们给换回来。明白了吗?”

    刘大和刘三闻言,虽然十分的疑惑,但看到谢文那一副成竹在胸、早有定计的样子,再经过今天这着实让人佩服的“以少胜多之役”,他们还是当即答应道:“一切听郎君吩咐。”

    闻言,谢文才看向陈二虎道:“这样的安排,你们没有异议吧?”

    “这……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陈二虎连忙道。

    他虽然并不是很心甘情愿就这么将手下的人给交出来,但为了活命,既然已经答应了一切听谢文的号令行事,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乱动心思。

    “既然这样,那就把你的弟兄都叫过来,好好地交代一下,然后就同我一起上路吧。”谢文微笑道。

    “那不知郎君可否将我们身上的绑给松了?”陈二虎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

    说罢,谢文朝齐泰使了个眼色。

    齐泰见状,走过去,只将陈二虎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然后和刘大、刘三一起,带着陈二虎来到了那三十来个放下了武器,站在远处满脸震惊的匪徒面前。

    在这样的形势下,陈二虎就算心里还有其他的想法,也无法得以施行了,只得按谢文的要求,将他手下的那三十几个弟兄,全部交给了刘大和刘三,然后回到了谢文的身边。

    谢文又单独给刘大和刘三交代了一番,才带着陈二虎等五人重新踏上了前往吴郡郡治所在吴县的旅途。

    ……

    经过一天的紧赶慢赶,当天下午,日暮前夕,他们总算赶在了城门关闭之前,进入了吴县城中。

    吴县,是张彤云的家族所在之地,进了城,就算是回了家。

    进入张彭祖在吴县的大宅,谢文刚把张彤云等人安顿好,就只身出了府,去找张氏一族在吴县的“话事人”了。

    不过就算他是张彭祖的女婿,但张氏一族的族长的辈分比张彭祖还要高,根本不是他轻易就能见的。

    接待他的,是年纪和他相差不大的张允,张允之。

    两人在客室落座,谢文开门见山地道:“谢某于道路之中,听闻三吴大旱,百姓多为饿死,当此之际,若张氏一族可出库粮以赈穷困,则名实俱收,将来天下有变,亦可倚之以建功业,恢隆祖上之业,不亦美乎?”

    吴郡张氏,虽然从汉末开始,就是江东四大族顾、陆、朱、张之一,但就算是家族最鼎盛的吴国时期,也从未在四大族中居首。

    而且从东吴入晋到如今,张氏一族在朝中为官的,就只有张彭祖官位最高,而张彭祖也只不过是五兵尚书,地位并不崇高。

    和顾家、陆家、朱家在朝廷的地位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而且谢文的建议,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琅琊王氏、太原王氏、陈郡谢氏和高平郗氏证明了名实俱收的可行性。

    现在同样的人,提出同样的建议,张允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张允和谢安有着本质的区别,他只是一个传话人,不能给谢文肯定的答复。

    只见他正色道:“文度之言,张某十分赞同,明日我便会禀报祖父,相信祖父一定会应允的。”

    闻言,谢文心思一动,又道:“不知明日谢某可否与彤云一道拜望祖父?”

    张允和张彤云是同辈堂兄妹,他的祖父,自然也是张彤云的祖父,作为张氏女婿的谢文,称呼为祖父,也是合情合理的。

    因此,他拜望祖父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张允同样无法拒绝。

    他微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文度当让张某先行禀报才是。”

    “那是自然!”谢文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