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开局自爆,实现阶级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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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辞官出游(6600字大章)

    谢文回到房间,这才持笔去写辞呈,由于已经写过一次,他写得很快,只表述了一番“不愿以亲废职,徒费官粮,特辞官任”的意思,并没有别加修饰和说明。

    当他将辞呈放在一旁,起身准备去陪张彤云的时候,一转过身,就看到张彤云眉头微皱,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问道:“夫君何以因私废公?若只因妾身有孕,便辞官职,恐将为天下所笑!”

    “哈哈哈……”

    闻言,谢文不禁大笑了起来,正色道:“娘子岂不知何为‘沽名钓誉’?”

    “夫君此言何意?”张彤云满心疑惑道。

    “昔年姜太公垂钓于渭水之滨,非不愿出仕,不过是为了等待时机,建大功于天下!如今天下将变,我之大运将来,自当为此谋划一番,何苦守在秘书省埋首案牍,不豫时务!”谢文正色道。

    “夫君所谓之天下将变,意指何事?”张彤云好奇道。

    “不知娘子身在闺中,可曾听闻秦国王猛已回朝任丞相?”谢文反问道。

    “略有耳闻。”张彤云点头道。

    王猛作为秦国的第一谋臣,又是灭燕一役的第一功臣,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让天下人为之瞩目!

    而他调回长安任丞相的事,更是早已经在建康城中引起了纷纷议论。

    张彤云虽然大门不出,二门少迈,但在谢府之中时常走动,又与妯娌之间日日闲谈,对于这一“大新闻”也是有所了解的。

    “王景略一世奇才,必定为苻秦谋划混一天下之策,南北大战将起,我怎能不趁此机会到疆场建功立业,以求封妻荫子?”谢文正色道。

    “可这与辞官有何关系?”张彤云仍旧疑惑道。

    “哎呀……”

    谢文不禁拍了一下额头,然后一脸歉意道:“有一件事,竟忘了与娘子商量,我就擅自做了决定,难怪娘子会有如此疑惑。”

    “是何事?”张彤云问道。

    “其实我之所以辞官,是要同娘子一道前往吴郡和会稽,一来是为了带娘子游历山水之间,一解心中烦闷,二来是为了趁机选拔些可用的家仆当做兵将,以便将来战事一起,可以组建成军,将来去抵御敌寇,建功立业,我也才有底气。”谢文解释道。

    在朝廷呆了快一年的时间,他已经看明白了当今天下军队的成分。

    靠朝廷募兵来作战,根本就不现实,真正有战斗力的,还是那些世家大族手里久经战争考验的家将、家兵。

    而他现目前,显然不具备拥有家将、家兵的条件。

    所以,他只有借助张彤云背后的吴郡张氏以及谢安的资助。

    然而在他看来,谢安应当不会轻易将家兵交给他,他能靠的,就只有张彤云了。

    而要获得吴郡张氏的支持,光呆在秘书省当一个毫不起眼的秘书郎,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必须亲自到吴郡去,在张氏族人面前显露他的“才华”和“能力”,才有可能获得他“独立门户”的“第一桶金”!

    “……”

    闻言,张彤云不禁沉默了片刻,一缕遐思闪过,她忽然间便想明白了一些事,娇嗔道:“我看选拔兵将是真,陪我散心是假!”

    “嘿嘿……”

    谢文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然后一本正经的狡辩道:“既是前往吴郡、会稽,路途遥远,咱们一路慢行,游赏风景名胜,又如何能不是真的出游散心呢?”

    “算你会说话!”张彤云嫣然一笑道。

    她已经和谢文结成了夫妻,听到谢文坦白心中的筹划,自然不可能再去阻止。

    “那我明日递交了辞呈之后,咱们就即刻动身,好么?”谢文询问道。

    “也好。”张彤云微笑道。

    虽然在她的心底,还是觉得有些匆忙,但心想谢文既然提出来了,定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也就没有多言。

    “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歇息了。”

    谢文温柔地牵起张彤云的手,缓缓朝床边走去。

    “夫君,我有些想了……”

    忽然,张彤云一脸羞涩地在谢文耳边吐出一句细不可闻的情话。

    闻言,谢文嘴角不禁扬起一抹邪笑,故意问道:“想什么了?”

    “夫君,你坏……”

    张彤云娇嗔一声,耳根子都羞红了。

    “哈哈哈……”

    谢文得意的大笑了几声,然后道:“那我就坏给你看!”

    ……

    第二日,清晨,鸡鸣声未起。

    也不知怎么回事,谢文就自己醒了,抽出压在张彤云脖子下的手臂,翻身下床。

    他的动作本来很小,但张彤云却像是因为怀孕后变得敏感了许多,也被惊醒了过来。

    “夫君,天还未亮,你怎么就起来了?”张彤云望着眼前一片黑暗的光景,关心地问道。

    “可能是有些激动,睡不着,你再睡会儿,我就坐在旁边。”谢文温柔地抚摸着张彤云的头道。

    “嗯……”

    张彤云怀孕后本就嗜睡,昨夜又被折腾了一番,虽然被惊醒,但身上的困意半点未消,在谢文的抚慰下,又沉睡了过去。

    而谢文在张彤云睡熟之后,便悄悄下床,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摸着黑,顺着心头的感觉,穿过已经熄了灯的走廊,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后院门外。

    听到后院内传来的声响,他好奇地倚在门边,透过门缝,张望着门内的情形。

    只见后院之中,有十来个大汉正往四辆马车上抬着箱子,每个箱子看起来都沉甸甸的,两个大汉抬起来都像是十分吃力。

    “那不是齐泰吗?”

    “他们是在抬什么?”

    “怎么还有刀、剑、棍、棒?”

    “那不是我让莲儿准备的细软箱子吗?怎么也在这?”

    “难道……”

    “怪不得我睡不着,原来冥冥之中,有此天意!”

    “叔父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至于吗?”

    “还是说叔父预料到了什么?”

    ……

    沉思许久,他还是没有想明白谢安的用意,但天色已经逐渐明亮了起来,不容他再去多想,他已该去用早膳,然后进宫递交辞呈了。

    用过早膳,同谢琰一道进宫,在路上,他只简单向谢琰说了一声要离职去陪张彤云游玩山水,并没有多言。

    谢琰知道张彤云已怀有身孕,对谢文的选择表示了理解,也并没有多问。

    甚至在前往秘书省的路上,他都在思考,是不是也学王恭和谢文一样,去递交一份辞呈,然后同他们一起游玩山水。

    但想到如果这么做,没有合适的理由,定然不会获得谢安的准许,他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他的儿子谢肇已经能说会跑,谢文的理由,也不适合他拿来用了。

    进入秘书省中,谢文先去和张羽打了个招呼道:“从今以后,就又要辛苦兄长了。”

    张羽闻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吃惊道:“文度何出此言?”

    “我要辞官,陪彤云一道游山玩水,自然不能再帮兄长分忧了。”谢文微笑着解释道。

    “游山玩水又何必辞官,告假几天,不就行了?”张羽疑惑道。

    “兄长有所不知,彤云已然怀有身孕,我也想趁此机会,好好陪陪她,等诞子之后,再寻机出仕,岂不正好!”谢文正色道。

    “原来是彤云有娠,那正该如此,正该如此!你快去辞官吧!”张羽忽然神色一变,连忙催促着谢文离开去递交辞呈。

    看着张羽那一脸高兴的样子,谢文不由得笑道:“那小弟就告辞了。”

    “去吧!去吧……”

    张羽挂着一脸灿烂的笑容,不停地挥手赶着谢文。

    谢文拱手一礼,转过身,朝王献之所在的地方走去。

    望着谢文的背影,张羽不禁暗叹:“总算没看错他……”

    王献之在听闻谢文要辞官之后,顿时大惊道:“什么!你要辞官?!怎么偏偏挑在这种时候?”

    现在的秘书省,殷涓、庾恒被处死,王恭辞官,朝廷一直没有补充新人,本来就已经少了三人,现在谢文再一辞官,秘书省登时就只剩八个人了。

    作为秘书丞兼著作郎,在他的任内,短短的半年之间,就有两人辞官,无疑会影响他的官声。

    而且谢文辞官,又是在新帝刚刚登基的节骨眼上,无疑会让人揪住来做文章。

    不过谢文可不管这些,他正色道:“如今新帝登基,万象更新,我辞官之后,正好给后进让路,岂不有益于朝廷?更何况下官年已二十有二,方才成婚怀子,不可不悉心照料妻子,以延后嗣,还请王公谅解。”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王献之知道谢文是一脉单传,这个理由谢文相信王献之无法拒绝。

    “唉……”

    王献之叹息一声,正色道:“文度之心,我岂能不知!也罢……就容你去吧!”

    “多谢王公。”谢文躬身一礼道。

    虽然他知道,就算王献之不同意,他也大可以像王恭一样,直接不辞而别。

    毕竟秘书郎这样的小官,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只不过他不像王恭那样高傲不羁,还是想着来给秘书省的人打个招呼,才符合礼节。

    他向来遵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做人准则,不让别人尴尬,别人也不会让你尴尬。

    “不过文度离朝之后,不可忘了国事,卿胸中怀有大才,当为国家用之!”王献之正色道。

    “王公放心,下官一定不会让王公失望的,再会。”

    谢文拱手一礼,然后转身往吏部而去。

    在吏部,由于提前给谢安禀报过了,他去之后,很顺利地完成了辞官的手续,还了官服、官印,就独自离开了皇宫,回到了谢府。

    刚到谢府门外,谢文便看到一顶轿子、四辆马车、四匹骏马整齐地排列在街道之上,而轿子旁边站着四个壮汉,每辆马车旁各站着两个壮汉,四匹骏马之侧,也各站着两个壮汉。

    只不过唯独不见齐泰的身影。

    见此情形,不用想,他也知道这就是谢安为他出行所准备的。

    他跨步进府,将张彤云给牵了出来,然后他便看到了齐泰脸上堆满了笑容,正在门口等着他。

    “小的奉尚书之命,此行随侍郎君左右,这二十个人,都是府里得力的家仆,颇有些气力,这次也随行护卫郎君和娘子。”齐泰恭敬地道。

    闻言,谢文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们了。”

    说罢,他继续牵着张彤云往那顶轿子走去。

    来到轿子旁,掀起轿帘,他温柔地道:“娘子请入坐。”

    “嗯。”

    张彤云轻轻点了点头,便坐了进去,然后掀开轿子里的窗帘,伸出半个头道:“莲儿,你也进来坐,陪我说说话。”

    “是。”

    莲儿听到呼唤,连忙小跑着去了轿子旁,在张彤云的再三要求下,才进入轿中。

    见她们在轿子里坐稳了,谢文才发出号令道:“起轿吧。”

    那四个壮汉听了,连忙弯腰抬起轿子,跨步走了出去。

    见轿子走得很稳,谢文这才放心地跨步上马,看向齐泰道:“出发。”

    “是。”

    齐泰答应一声,然后招呼在府门外等候着的两个老妈子、三个丫鬟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然后他才和另外两个壮汉跨步骑上了剩下的三匹马。

    他策马上前,紧挨着谢文,前后而行。

    而另外两个壮汉则是等着所有人都坐上马车启程后,才骑着马缓缓跟在最后。

    他们一行二十几人的“旅行”队伍,便从建康城缓缓出发了。

    由于是抬着轿子前行,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慢,纵然从乌衣巷出城的距离很近,但出发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刻过后了,所以等他们走到城外十里亭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

    十里亭本是送别亭,在官道周围,并没有馆驿,只有一间小茶棚。

    按理说从建康城出行的人,在此与亲友告别,而归来的人,再多走半个多时辰就可以进城,几乎不会有人会在十里亭有吃饭的需求。

    但今天,谢文却不得不停下来,在茶棚旁埋锅造饭。

    因为张彤云怀有身孕,那是一顿也饿不得的。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放在第二和第三辆马车里的箱子装的是什么东西。

    锅碗瓢盆,粟、米、肉、菜。

    就连水,都装了好些个水壶,放在其中一个箱子里面。

    不过现在茶棚就在一旁,他们并没有用水壶里的水,而是在茶棚取水的井里,打了些水来用。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谢安为他所准备的。

    比起他自己所预想的,实在不知要周全了多少倍!

    “看来我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暗叹一声,便牵着张彤云在官道上散起了步,任由齐泰带着人去准备饭菜。

    走到离齐泰他们稍稍远一点的地方,张彤云忽然有些歉疚地道:“这么走,不知要多久才能到吴郡?要不吃了饭后,我还是坐马车吧!”

    “那可不行!”谢文连忙大声拒绝,然后轻抚着张彤云的小腹道:“要是咱们的孩子受了惊,可就得不偿失了。”

    “哪有那么娇气?”张彤云心中一暖,娇嗔道。

    “不管娇不娇气,还是要小心为上,这件事你得听我的,知道吗?”谢文颇为霸道地说道。

    “嗯……”

    张彤云轻声应和一声,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谢文忽然瞥到一道白光在路旁的丛林里闪过,心中一喜,连忙拍了拍张彤云的小手道:“在这里等我片刻。”

    话音一落,他便一个箭步跃出,跳进了丛林之中。

    只见他脚蹬丛林里的树干借力,人影闪动,不过片刻间,便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张彤云见了,不由得猛然一愣,暗道:“原来夫君身手如此俊俏,怪不得他一心想在疆场建功立业!看来我此前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作为妻子,到今天才知道夫君有此武艺,我还真是失职啊……”

    “也不知这林子里有什么?值得夫君如此激动!”

    “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

    就在她暗自担心的时候,谢文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不过真正吸引她目光的,还是谢文手上抓着的那一只小白兔。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这样的好东西,等会儿咱们加个菜,据说兔肉可是很补的哦!”谢文故意逗趣张彤云道。

    张彤云见了,白了谢文一眼,然后上前两步,将谢文手上的小白兔给抢了过来,轻轻地抚摸着兔子的头部和背部,轻声安抚道:“别听他吓你,有我在,谁也不敢吃你!”

    看着白兔在张彤云的怀里,十分的温顺,谢文不禁开怀笑道:“好好好!那就依娘子的,不吃它!”

    他当然知道孕妇不能吃兔肉这一常识,去抓兔子的初衷,自然也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给张彤云解闷。

    不过为了增加点闲情逸趣,故意这么说来逗一逗张彤云罢了。

    闻言,张彤云微微一笑道:“那还差不多,咱们还往前走吗?”

    望着一望没有尽头的官道,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虽然一路上她都是坐轿子,但自怀孕以后,她总是感觉很累,才走几步路,就有些倦意了。

    何况现在又有了新鲜的玩物,勾起了她的兴趣,她自然不想再走了。

    谢文回头一望,见炊烟比之前小了许多,又猛力一嗅,笑道:“看来饭也快好了,咱们回去吧。”

    等他们回到茶棚旁,饭菜果然已经做好,齐泰很是贴心地将菜分成了两种,一种是给谢文和张彤云吃的,有菜有肉,碗里的米饭,是精挑细选的精米做的,一种是给那些壮汉、老妈子和丫鬟吃的,有菜无肉,而碗里的米饭,也是粗米做的,米里还夹杂着稻壳。

    而且只有谢文和张彤云吃饭的地方摆着桌案和席榻,其余的人,都是席地围坐在一起。

    谢文见了,当即将装肉的两个碗拿起,赶了些在装菜的碗里,然后对彤云道:“这一路他们比咱俩辛苦,该请他们吃点肉,你说呢?”

    “夫君厚待下人,这是好事,妾身自然不会多言。”张彤云微笑道。

    她并不是一个待下刻薄的人,又曾读过史书,知道古时候能征善战的将军,都是能与士兵同甘共苦之人,所以谢文这么做,她的内心只有支持二字。

    “那请娘子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说罢,谢文便端着两个肉碗,来到众人围坐的空地旁,正色道:“咱们虽有主仆之名,但出门在外,理应相互照顾,这么多肉我们夫妻也吃不完,大家也别嫌少,都尝一尝。”

    话音一落,齐泰当即站起身,一脸惶恐地道:“郎君这么做,我等如何敢当!”

    谢文笑道:“就当是感谢你们一路照顾我们的谢礼,我话说到这里,就别再推辞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拜谢郎君了。”

    话音未落,二十几人全都恭敬地朝着谢文鞠了一个躬。

    谢文见状,颇为不好意思地道:“好了,不必客气,快些吃,等会儿好赶路。”

    “是。”

    齐泰带着众人齐声回应一声,然后便坐下来继续吃饭。

    谢文见状,也转身回到了张彤云的身边,慢慢享用起了这一顿“野餐”。

    吃过饭后,收拾好锅碗,差不多在午时末,他们才再一次上路。

    这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一路赏玩风景,遇馆驿则歇,无馆驿则露营野餐,虽然简朴,但却是心情畅快,十分开心。

    不知不觉间,竟已是十余日的时间悄悄过去,他们也进入了吴郡的地界。

    这一日清晨,从馆驿出发,谢文见之前走过的路上山高林密,不时有鸟叫之声传来,忽然来了打猎的兴趣,转过身向齐泰问道:“不知带了弓箭没?”

    齐泰也没多想,当即答道:“当然,我这就给郎君去拿。”

    谢文笑道:“不急不急,等走过这片林子,再拿不迟。”

    说罢,他忽然十分纳闷地道:“这里树林如此之密,居然没有听到半声鸟鸣,着实奇怪。”

    此言一出,齐泰登时一愣,一脸惊异地问道:“郎君方才说什么?”

    “我说这里树林如此之密,居然……”

    说到一半,他忽然明白了齐泰为什么会如此神情,他连忙举目朝四周张望,嘴里呢喃道:“的确静得太过离奇了。”

    闻言,齐泰也举目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连忙高喊道:“前方有异,都警惕着些!”

    “是!”

    众人齐声回应,发出的声音雄浑有力,似乎有意震慑心怀不轨的歹徒。

    闻声,齐泰连忙策马向后,从马车里取出了一刀一剑,还有一套弓箭,举着向谢文问道:“郎君喜用何物?”

    见状,谢文不禁暗叹:“果然还是叔父考虑得周到!”

    遐思闪过,他正色道:“给我一柄剑和弓箭就行!”

    “那正好。”

    说罢,齐泰连忙将刀别在身上,然后策马回到谢文身旁,将那柄剑和弓箭都给了谢文。

    谢文此时腰挎宝剑,背着弯弓,俨然就是一个准备上战场的将军。

    唯一与上战场的将军不同的是,他的身上没有穿着铠甲。

    准备好了之后,他们又继续缓慢地向前走着。

    只不过为了保证安全,他们的队伍和一开始有了不同,现在谢文带着另外三个骑马的壮汉走在前面,张彤云的轿子,已经退到了第一辆马车和第二辆马车中间。

    “哗……哗……哗……”

    走了没多久,树林里忽然发出一阵异样的声音。

    “小心!”

    齐泰一脸紧张地高声喊道。

    “唰……唰……唰……”

    又是一阵骚动地声音从树林里传出,然后谢文就看到数十个衣衫褴褛,手拿棍棒和锄铲的流民贼寇突然出现在了树林之中。

    “啊哈……呼啊……哟嚯……”

    紧接着,那些流民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口中发出一阵参差不齐的呐喊之声。

    “这些人也算得上是土匪吗!”谢文不由得暗自纳罕,一脸的不屑。

    不过下一刻,他就发现他似乎高兴地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