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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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平等契约

    父子四人坐在月崖,天色渐暗,月圆高升,相对无言,落九玉哭的累了,躺在落九天怀中熟睡着,落泽询拿出一瓶酒递给了落九天,落九天接过,喝了一口,落九言抢过也猛灌一口,然后将酒递给落泽询。落泽询先打破了安静“九天,你还要接着回去学习吗?”落九天擦擦嘴角的酒“要”。

    “可是...”落泽询想想依旧后怕,如果九天在被伤到怎么办。

    “父亲,您可有事瞒着我们?”

    落泽询一愣,同样的眼神,之前在上月崖时,落九天也是用这种探寻的表情看过他,他没来由的紧了紧。“你说的是何事?小天”

    “父亲,您的器型去哪里了?”落九天见落泽询并不打算说出来,便自己问了。

    落泽询先是一呆,随后表情错愕“小天,你....”

    “所以父亲,您是不是该跟我们坦白一下。”落九言一头雾水,满脸疑问的看向了落泽询。

    “父亲,小天说的是什么意思?您的霸王枪怎么了?”落九言感觉不对

    “父亲,咱们一家人,不能有隐瞒,我和哥都长大了,不能总是被保护的那个。我和哥也希望能为您做些什么。”落九言说的很轻,可眼中满是执着的盯着落泽询,再看看落九言,同样的认真,落泽询大概是年级大了,心变得格外的柔软,两儿子总让自己心中一暖,总让自己眼眶发酸。

    落泽询笑着掩饰眼里的炙热“是父亲不对,应该告诉你们的。”落泽询同两个儿子说了白蛟的事情,顺带说了红衣女子的来历。

    兄弟二人听后默默起誓,落九言觉得自己不够强大,决定更加努力的修炼,保护好父亲和九天,而落九天决定,不论如何也要将父亲的霸王枪巡回。落泽询看着两个儿子眼中说不尽的坚定,既开心又担心。开心自己的儿子们成为了有担当的男子汉,又担心物极必反。可终究孩子长大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着,自己不愿意成为那个紧握的手,钳制住他们的未来。

    父子三人把酒言欢,只觉得从前好像只是名义上的一家人,而经历了这一切,这样的他们更像一家人,不在将喜怒哀乐埋在心里,不在用试探去了解彼此。有话便说,担心也好,顾虑也好,开心也好,难过也罢。一起笑一起哭。这才是家人吧。

    日升月落,所有的东西都翻篇,不能沉溺,不能止步。

    回到家,三人决定将离爷爷的屋子锁起来,离爷爷是家人,一个出去游历不会在回的家人,即使不回来,也永远会被记在心中,即使不回来,这个家也永远有他的房间。

    落九天将睡得好像死猪的落九玉放到她的床上,盖好被子,回了自己房间。昨天离爷爷身体消散后渡若就不见了,一直也没有什么反应,落九天呼唤渡若。十几遍后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出现在床上,单手支着脑袋,侧卧在塌上,不满道“大早晨的,鬼叫什么?”脸上带着不耐烦,撇着嘴。

    “我明天要回若水学园上课。”

    “臭小子,你是看不起老子吗?老子亲自教你,你竟然还要去跟别人学?”

    “老妖怪,你不觉得你睡得太久,应该学习点新的知识冲刷一下你生了锈的脑袋吗?”

    渡若撇撇嘴,没有反驳。落九天说的也没啥毛病,毕竟自己睡了挺久,好多事情大概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看看也没什么不好,本来就是爱凑热闹的人。

    “还有,我想问你,九玉的身世。”

    “啊,你说那个小丫头啊。我道想问你,你是如何让她认主的?”

    “认主?”

    “对啊,她跟你结了血契,你给她的印记在她额头,那她给你的呢?”

    落九天一脸懵逼,当时小丫头就是咬了他一口,然后额头出现了一个红色印记,可自己并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印记啊。落九天摇头“没有。”

    “嗯~?不应该啊,灵草认主,怎么会没有呢?”渡若坐起身,将手放在嘴边思索着

    “你且先告诉我九玉的来历。”

    渡若张口刚想讲讲九玉,九天的房门就被推开了,言司祈一拳就锤在了落九天的肩膀“落九天,你醒了也不说告我一声。是不是过分了!”虽然语气不善,可表情却是开心。

    “言司祈,你睡得好像那个死猪一样。你让老子咋跟你说。”落九天一脸无奈。

    自行跳过这个话题“你身体怎么样了?没事了吧?”言司祈双手放在落九天肩上,将落九天左转一圈,右转一圈。确认还算健全以后放下了心,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己倒了杯水。

    “你说你,上学第一天搞出动静真不小。”言司祈打趣

    “啧啧啧,这小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床上的渡若咂舌,落九天听了渡若的话,眉头皱起。一旁的言司祈以为自己玩笑开大了,惹了落九天不快,连忙道“小天,我就是说笑,你别生气啊。”落九天看着言司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赶忙问渡若“阿祈,怎么了,你说清楚,我没见他受伤。”

    “嗯嗯~”渡若晃晃食指“他不是受伤,他体内现在魄力满溢,这样下去很快就会爆体而亡,你看他双眼充血,双唇妖红,四肢无力,池海应该正在涨大,什么时候池海受不了炸裂了,他也就死了。”落九天看着言司祈,池海看不到,但其他的却是如此。渡若又到“他现在应该是忍着剧痛。”落九天看见言司祈额头渗出的汗珠,的确,这个时候,不会流这么多的汗。

    一旁的言司祈见落九天不说话,一直打量着自己“小天,你怎么了?我不对不该跟你开这个玩笑。还不行吗?”

    “阿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言司祈的确这段时间浑身无力,身体很疼,可是落九天出了事,他不能袖手旁观,咬着牙一直忍了很久,来的时候也是怕落九天担心,假装自己无恙。

    “阿祈!”

    “我,我没事,我有什么事?”言司祈轻笑着,可是额头上的汗珠没有骗过落九天。

    “言司祈,你最好老实交代。”落九天一脸正经,眼睛沉的让人害怕。

    “我没什么,就是这几天累了。不碍事。”

    落九天拉着言司祈去了言卓宇和绫祈的房间。

    绫祈打开门,落九天看着屋中出了言卓宇还有一个红衣女子,想起来落泽询说的,便拘礼“谢谢言伯伯,绫伯母。”转身向红衣女子又行一礼“谢谢您的翎羽。”

    “你不必客气,唤我炽月就好。”红衣女子点点头。

    “炽月阿姨”炽月一笑“嗯”默许了这个称呼。

    “绫伯母,阿祈身体不舒服,您帮他看看。”绫祈和言卓宇闻言看着自己的儿子。

    绫祈拉过言司祈,探查起来,眉头皱起,一旁的言卓宇看自己媳妇儿表情不对,伸手便轻点了自己儿子的后颈,言司祈便闭上眼昏了过去。

    “绫伯母?”落九天看着绫祈

    “九天,还好你发现的早。”绫祈确实心中感谢落九天发现了自己儿子的不对劲,不然,言司祈怕是就要凉了。

    转过身看着炽月“炽月,现在就开始,我家阿祈身体已经快承受不住了。”炽月看看绫祈怀中的男孩,点点头。

    言卓宇跟落九天说“九天,快去叫你父亲。”落九天知道事情紧急,转身跑出了房间,直奔落泽询的书房。

    房内,炽月将自己的孩子捧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想把幼鸟的样子刻在脑子里,毕竟血契之后,自己的孩子只能将养在言司祈体内,一日不醒,她一日便见不到。

    没过多久落泽询和落九天进来,落泽询急道“司祈,如何了?”绫祈摇摇头“阿祈魄力充斥经脉和池海,随时会爆体。落大哥,麻烦你现在结阵吧。”

    落泽询没有多言,手中祭出五张符篆,符篆飘浮,开始结印,不同以往,这次落泽询结印花费时间很久,一旁的落九天看着父亲额间大颗大颗的汗珠滴下,也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阵法。随着结印结束,五张符篆散开,围绕在落泽询周围,手掌下落,随着落泽询一声“刻印”阵法融进地面。

    只见地面上繁琐的阵型纹路发着光。落泽询冲绫祈点点头。绫祈抱起儿子,放在阵法中间,扯开上衣,言司祈的上半身裸露,只见言司祈浑身都是青紫色的经脉纹路,绫祈来不及心疼,食指凝出若有若无的刀片,划开了言司祈肚脐下方池海的位置,刚划破,肉眼可见的魄力旋涡便从伤口处席卷出来,昏睡的言司祈煞白的小脸紧皱着眉头,说不出的痛苦,一旁的言卓宇双手紧握,担心,却不可以打扰。

    绫祈素手轻柔晃动,一朵乳白色光晕的花朵绽开,温柔祥和的花瓣散落成尘,包裹住言司祈体内的暴躁的魄力,吞噬殆尽后,那暴躁的魄力变得祥和安静“炽月,你将你孩子抱来。”绫祈柔声道。

    炽月捧着自己孩子走进阵中,绫祈轻柔的接过“我需要它的一滴血。”炽月不语,只是点点头,绫祈小心翼翼的扎破幼鸟的额头。一滴火似的血珠飘出,飘在空中,绫祈又扎破言司祈的额头,一滴血液也飘浮出来,两滴血液慢慢相融,随着绫祈的牵引幼鸟随着血珠和魄力一起回到了言司祈的池海,绫祈看看炽月,炽月满眼感激,绫祈用血契签订的是平等契约。绫祈笑笑,轻轻舞动着手掌,一朵朵花瓣出现,修复着言司祈肚子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