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预知未来
在原身的记忆里,上官淇淇被原身打过一巴掌,起因是原身暗恋的一个公子哥,喜欢是上官淇淇。多么抓马的情节。
不过,在上官柏西看来,这事儿本也怪不到人家上官淇淇头上,这心长在别人身上,人家喜欢谁,不喜欢谁,还能由外人决定不成。这原身想不明白,便处处与上官淇淇作对。
因此二人的梁子也算是越结越大。
如今,原身撒手人寰,剩下的烂摊子一件接着一件都找上门来。
不过,上官柏西穿越一趟,就是来平事儿的。这孽缘还得解。
“往年是姐姐不懂事,如此盛会竟从不参与。不过妹妹你有所不知,近日姐姐闲来无事,特意学了这古筝,待会儿便弹给你们听”
上官柏西言语之内,并无生气的成分。
“姐姐倒也不必如此拿腔捏调,这府中上下,谁不知道谁?姐姐有几斤几两我们清楚的很”上官淇淇看着端正坐姿的上官柏西,只觉得对方在装模作样。
“淇淇,不得对姐姐无礼,快回去坐好”戴妙晴挑准时机打圆场。
“是”上官淇淇说的不情不愿。临走前还不忘瞪上官柏西一眼。
上官柏西全当没看到,而跟在上官淇淇身后的上官曦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上官柏西想起前段时间见到的上官曦月,那种从她眼里流露的莫名恨意,至今都不得解。如今上官曦月这一眼神,与之前不同,但却好似千言万语。更是耐人寻味。
上官曦月只是瞟了她一眼后,便跟着上官淇淇离开,也没了下文。
必须找个机会,把事情搞清楚。上官柏西如是想。
上官明路压轴出场。
所有人都跟长了后眼似的,齐刷刷起身行礼。上官明路在经过王慧兰母女时,露出许些讶异的神情,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等他入座后,众人才纷纷坐下开餐。
上官柏西紧挨着王慧兰坐下,感受来自四面八方有意无意的审视,她全当不存在。只是从容的开始吃喝,并且细嚼慢噎,动作特别优雅。倒不是她故作优雅,而是她上一世吃饭也是如此,这细嚼慢噎,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天的节目才刚开始,不断的唤醒记忆,会让她快速消耗能量。若不填饱肚子,她便没办法全神贯注的找出那个有可能藏在王府的奸细。任重而道远啊。
郡王府规矩森严,食不言寝不语。因此,早膳过程全程无人言语,只有一片窸窸窣窣的咀嚼声。
本来,上官柏西猜测这吃饭期间不得有个小辈敬酒,顺便再吟个诗做个对,或者来段歌舞助兴的环节。
然而,她想多了。这王府家眷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只顾各自蒙头吃饭。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她还得绞尽脑汁的去应付。
众人吃饱喝足后,下人们便开始撤盘子收拾,接着开始往上摆水果切盘,鲜花,小甜点,茶水,酒水。
又一阵折腾。
等一切收拾妥当以后,上官明路清了清嗓子,才开始发言。
“聚思会是郡王府最为重要的聚会。平日里本王忙于政事,对你们疏于管教。虽各位护教都在夸你们日日都在进步,可本王未亲眼所见,这事便存疑。而今日,是骡子是马,都该拉出来练练。现在,本王宣布,今日的聚思会正式开始”上官明路充满威严的声音响彻全场。
等上官明路都讲完,掌事夫人才接话:“展示的规则不变,从老大先开始”
上官旭日,排行老大,出自大夫人名下,今年刚满三十岁,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聚思会。
这上官旭日为人憨厚老实,心无大志,从小便不想入朝为官。昔年上官明路和大夫人苦口婆心劝阻,也没能改变老大的想法。
最后也只能随他去了。
好在上官旭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那就是做木工。这孩子三岁便用胡萝卜雕出一个碗状,五岁时盯着自家的木工师傅双眼放光,七岁拜师木工,十六岁已小有名气,二十岁便能收徒传教。
如今在这京城更有‘传奇木工’的称号。
上官旭日走到场地中间。身边的下人端着一个铁盒,上面暂时盖着一块儿布。
“我今日所展之物,是为一双小木雕”上官旭日边说,边将布揭下。
下人端着木雕交接给上官明路的贴身丫鬟。由丫鬟再转呈给上官明路。
那是两个非常精致的木雕,雕的正是上官明路和大夫人。
“我儿的雕刻技术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上官明路颇为欣喜的拿着木雕反复观看。
上官柏西远远瞧着,那两个木雕,雕的栩栩如生,甚至将神态都雕了出来,宛若缩小版的上官明路和大夫人。
可见其‘传奇木工’的称号绝非徒有虚名。
场内称赞声连绵不绝,上官旭日则有些怯场,只能不停的挠头憨笑来化解尴尬。
上官柏西观察到,所有人都在夸赞老大,只有一个人很例外。那就是出自三夫人名下,兄妹排行老二的上官略。只见他坐在那纹丝不动,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眼里满是不屑。
也不知道是不满聚思会,还是不满老大。但因为目前为止上官柏西与他俩都没有正经的眼神接触过,所以没办法知道更多。
上官柏西将视线重新定格在老大身上,脑中却突然出现一个画面。
竟是老大跌落悬崖的场景!
上官柏西猛的站起来。
而这一动作过于大,生生将全场的视线全部拉到她的身上。
王慧兰连忙拉住上官柏西,上官柏西惊觉自己反应太大,于是只能扯谎:“抱歉,我去如厕”
原身动不动就搞小动作,众人见惯不怪,也就没再搭理她。
而上官柏西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这是她至穿越以来,首次在人身上激发预知未来的能力。
可是画面太快,几乎一闪而过,她根本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何时要发生的,在哪发生的。
看来,得找机会与老大接触。
可眼下众人都在集中精力参与聚思会,不得无故脱席离开。或许,只有午休时再找机会了。
上官柏西回到座位的时候,老二上官略已经在台上舞剑了,且接近尾声。
上官略的剑法感觉不怎么样,虽然上官柏西不懂,但看得出上官略的出剑总是软绵绵,更贴近花拳秀腿的表演,真若对上武功精湛之人,他无疑只是口下酒菜。
上官明路喝了口茶。将茶杯重重摔在案几上。
“你这一年都学了什么?毫无长进”上官明路拧着眉训斥。
上官略停下手中的剑,慌忙跪下。
“父王,孩儿每日都有勤学苦练,奈何实在天资愚钝,让父王失望了,是孩儿的错”
“混账话,你以为让护教瞒天过海,我就会不知?临时抱佛脚,你当为父瞎吗?”上官明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上官略吓的抖了几下,才继续道:“孩儿知错,孩儿日后定会勤学苦练,明年的今日,定给父亲一个满意的答卷”
三夫人见状,赶紧起身走到上官略身旁跪下。
“是我教子无方,才让略儿的剑法迟迟无进展,日后我定跟着护教一起,日日督促他,王爷您莫要动怒生气,保重身体才是最为要紧之事”
上官明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三夫人见状连忙拉着儿子退下台。
六夫人戴妙晴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自始至终表情都没什么特别的变化。此时见上官明路沉着脸。她适时开口控场。
“接下来该是三小姐的才艺表演,若已准备好,便请上台来”
三小姐上官喜,已于一年前嫁人,相对一众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姐妹们,她的长相略微逊色一点。
上官柏西在刚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与这三小姐对视后,得到一些记忆碎片。
原身与这位三小姐也没什么特别的交集,见面基本都是在家宴,同那上官曦月一样,偶有对视罢了。
但不知为何,这上官喜虽一副文文弱弱,规规矩矩的样子。却给上官柏西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对方的气场有一种怪异的违和感。
上官柏西想不出这是什么原因。
上官喜练的一手好女红,她就在台上站在那里,现场绣了起来,速度很快。
上官柏西紧紧盯着上官喜,想试着激发一点能力,看能不能知道关于这位小姐的更多信息。
但上官喜一直埋头刺绣,她们并没有对视的机会。
上官柏西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已经开始眼睛酸涩,腰酸背痛。她有些无奈,原身到底是怎么折腾过这副身体,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耐力和精神头都没有?
她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坐的笔直,仿佛天生就是长在那个位置,丝毫没有一丝动摇的迹象。
于是她也不太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好稍微弯了弯身子,假装低头喝水,来缓解腰部的酸。
不过眨眼之际,上官喜所绣之物已经成型,她将最后一针刺下后,并没有让自己的婢女去传递,而是亲自将东西递给上官明路身边的贴身侍从,此一举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她对父王的无比尊敬的表现。只是没人注意她在转过身的下一秒,眼睛状若无意的看向上官柏西。
上官柏西放下手中的杯子,正好与之四目相对。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眩晕。视线也逐渐模糊,恍惚中她看到上官喜的表情,笑的有点诡异,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