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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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武备学堂

    赤军返回廉州,已是十一月初。各地均田免赋工作进入尾声,沈赤心把主要精力用在整编水师、练兵备战方面。

    不难想象,一旦清军攻下广州,必会分兵进攻廉州。在此之前,赤军必须做好迎战清军的准备。

    均田免赋的完成,将使赤军得到廉州百姓的拥护,从此立于不败之地。但要想打败来犯清军,则必须加紧训练军队,锻造一支英勇善战的精锐之师。

    练兵先练将,沈赤心一回廉州,立即着手兴建武学,定名为“武备学堂”。

    明朝亦设有武学,主要教授武勋子弟。因明朝重文抑武,武勋子弟不愿吃苦,武学逐渐废弛,后来几经整顿,始终不见起色。

    沈赤心认为,明朝的武学不是为了培养将才,而是为了迁就照顾军功子弟。连军功子弟都不愿进入武学,足见明朝武将地位的低下。武学的萎靡不振,无疑也昭示着明军的命运。

    赤军若要做大做强,就必须增强内部凝聚力。内部凝聚力的加强,要靠沈赤心的领袖魅力,要靠科学的编制体制,要靠胜利积累战斗信心,还要建设一支忠诚可靠的军官队伍。

    设置武学,培养嫡系军官,也就成为赤军练兵备战的当务之急。

    沈赤心对此极为重视,亲自参与筹建武备学堂,亲任校长。在他的强力要求下,武备学堂很快挂牌成立。为避免干扰,学堂设在龙门岛,故又被称为“龙门军校”。

    为应付即将而来的清军进攻,武备学堂抢在十一月下旬,组织了一期速成班。

    第一期速成班学制三个月,共有三百多名军官,来自全军各部,全都经过精挑细选。

    这天,武备学堂组织揭牌仪式既第一期速成班开班动员。沈赤心推开杂事,亲临龙门岛。

    面对三百多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军官,沈赤心不胜欢喜,对他们寄予厚望。他说:

    “诸位,今日我们齐聚龙门岛,参加武备学堂第一期速成班。早在暨南大学堂揭牌之时,我就有创建武备学堂的想法。

    “那时候,赤军陆军正在集中精力搞均田免赋。之后,我又率领水师出征广州。现在,水师凯旋归来,武备学堂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也终于揭牌成立。

    “武备学堂与暨南大学堂不一样,是专门培养军官的学堂。我们第一期速成生,都是来自全军各部的精英,学期也不长,只有三个月。

    “但课程内容很多,有军政课,讲授军法、军纪,开展爱民教育;有军事理论课,讲授战略、战术、兵器、交通、筑城、后勤等课程;有军事技能课,讲授火器射击、马术、劈刺、行军、宿营、通信等基本技能。

    “我是赤军元帅,也是武备学堂的校长,是第一期速成班的班长,也是大家的老师。这次培训,大家统一称我校长。我们将在龙门岛同窗学习,也将在今后并肩战斗。

    “万望大家珍惜机会,认真学习,把所学所得带回部队,开花结果。速成班期满时,还会组织结业考试。优秀者奖励,晋升职位,合格者表彰,不合格者淘汰,通令全军知晓……”

    古代重视师生关系,沈赤心以师长自居,拉近了与学生的关系。学生们则自视为“天子门生”,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

    动员一结束,学生带开,各自展开第一堂课程。

    速成班共有三百多名学生,实行完全的军事化管理,编为三个学生队。第一队、第二队主要由陆军军官编成,第三队主要由水师军官编成。

    沈赤心对水师最为关心,首先来到第三队的训练场。水师统领杨彦迪担任第三队队长,顺便向沈赤心介绍第三队的情况:

    “校长,我们第三队编为三个排,队部都是水师统领机关的军官,三个排分别是水师第一标、第二标、第三标的军官。彼此互相竞争,互相促进。”

    从广州归来后,赤军水师已经膨胀至三百多艘战船、四千多水兵。沈赤心将赤军水师整编为三个标,每标一千余人、一百艘战船,以陶煜、陈奇策、陈上川为标统。

    陶煜是赤军元老,所部第一标主要是杨彦迪的部下,最为精锐。陈奇策出身明军水师,归顺赤军。

    陈上川是广东高州府吴川县人,家境宽裕,父兄在南海一带经商。永历元年,陈上川弃笔从戎,组织义军抗清。

    沈赤心率部出征广州,陈上川率军归附,表现出杰出的水战才能。这次整编水师,沈赤心大胆起用陈上川为第三标标统,所部有一半是归附过来的红旗水寇。

    这位陈上川,抗清意志坚决。历史上,他率部三千人移民安南,成为安南华侨领袖,还曾帮助安南阮主开疆拓土,死后封为辅国都督、“上等神”。

    三个标统都来了,分别担任学生排的排长。沈赤心很高兴,把三个标统都叫过来,说道:“诸位,水师是赤军的希望啊。

    “廉州、雷州地方狭小,要养活这么多的赤军,要供养军工局、暨南大学堂,花销大如流水。有水师在,赤军就能控制南海贸易,就能提供充足的军饷。

    “明年春天,清虏必会派兵进犯廉州。赤军水师优于清虏,是我们战胜清虏的重要依靠。你们三位都是水师标统,可要辅佐杨统领建好水师啊!”

    三位标统连声应诺。

    沈赤心注意到,红旗水寇头目徐图隆也在速成班里。这次整编水师,徐图隆被任命为水师第一标副标统,所部打散编入各标。

    曾经纵横南海的红旗水寇,被赤军三下五除二就打垮了。相比梁标相、刘龙胜两个尸骸无存的水师头目,徐图隆好歹保住了性命,有个水师副标统的名号。

    沈赤心特意叫来徐图隆,叮嘱他道:“徐图隆,你归顺赤军,无疑是明智的,不要有思想包袱。赤军用人不看出身,只看德才。

    “你是水师副标统,常年漂泊海上,经验丰富,对海战、航海、辨别方位、预报气象必有独到见解。这次培训,水师正需要你这样的老把式。”

    徐图隆受宠若惊,赶忙说道:“蒙受校长高看,学生一定倾囊相授,不敢有丝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