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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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和父亲

    我听说让我去学木匠,心里就炸开了,随口就来

    “我不去,我要读书!”父亲没有骂我只是看着我,舅舅接过话头“外甥,有人愿意收你就不错了。十艺好藏身,到哪里都饿不死。”我坚决不同意,我要读书。我爱学校,我爱老师,我爱同学们。

    我固执地说:“我不学木匠。”

    舅舅看着我,叹了口气,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

    说起,因为我是小孩子。

    父亲看了看舅舅,说:“算了,不学就不学吧。”

    舅舅在他那个生产队是队长。队长在我的眼里是大人物,评分时讲你是多少分就是多少分,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队长让你吃饱饭,你一家就能吃饱饭,

    队长想要让你饿肚子,那你全家肯定饿肚子。

    最近到我家串门的人很少,队长喊开会,队长安排

    父亲第二天干什么来一下,妇女队长安排母亲明天干什么来一下。站着说完,立即走人,好像我家的板凳不能

    坐,我家的茶不能喝。每次,我都是茫然地看着。

    舅舅反而是来我家比以前更勤了。舅舅看了看母亲

    说:“姐夫、姐。大队开生产队队长会议,讨论全大队

    被管制人员,有姐夫的名字。”

    “啥?你姐夫的名字,凭什么?哪个杂种干的?”

    我母亲脾气比较大,当场就发起威来。我被吓的差一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父亲坐在那里身子也是一晃。

    舅舅连忙说道:“我不是专门为这事来的吗。

    那天晚上的谈话,在我家及我的一生中产生了及其深远的影响。

    舅舅说:“姐夫,大队储书记不是你的细舅吗,你赶紧去找他,迟了就来不及了。我就在这里等。”母亲

    也在旁边崔,父亲迟疑了一下就出去了。不大一会儿父亲就回来了,母亲急切地问:“怎么样?”“老杨说细舅去县里开会去了,门都冇让我进。”

    舅舅在旁说:“不对,天要黑的时候,我在大队部还看到储书记了。”大家情绪低落,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起身去睡觉,因为我起不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