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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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白雪公主之死

    离白雪当上市长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一切都走向正轨,战争的创伤已经平复,百姓安居乐业。

    李星云每天都要来市政厅,就像上班一样。这段时间,同白雪公主一起商讨事务、研究局势,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就像多年的老战友。

    这天刚进了办公室,白雪公主就扔给了他一份情报。

    “格里高利逃走后,纠集了十多个公国组成了联军,共计约五万人,现在正向吉安一带集结。大约还有十来天集结完毕,估计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拉达城就要迎来战争了。”白雪忧虑道。

    “早就说了,格里高利不会善罢干休的。幸好我们提前加固城墙,要尽快完工了。粮食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老百姓正在忙着秋收,今年因为闹鼠灾,粮食欠收,摩尔摩斯山上的葡萄减产不足往年的二成,小麦还好一些,也因为干旱仅有往年的七成。估计撑不过今年冬天。”

    “比利斯有密集的河网,那儿粮食不会减产。”李星云边踱步边思考,“比利斯历年都是整个稀树草原的粮仓。我们去比利斯采购粮食,截断比利斯和吉安的通道。这里只要加固城墙,坚守不出,时间一长,联军没有了粮食,又不能攻破城市,自然退兵。”

    “这个法子好!只是派谁去买粮?到比利斯须经过吉安。这一路凶险重重,买完粮食还要卡断到吉安的供给,这个任务很重。”

    “放心,这个任务是我提出来的,当然是我去。你给我一队人马,不需要太多,百十个人足够,轻衣简行,需要精明强干。我们不走吉安,绕行无影山,开辟出一条粮道。”

    “好,我让玛莲娜随你去,她心细,做事干脆利索。”

    “我走后,你记住一件事,坚守城门,无论如何不要出战。不要做绅士,我们都是女战士;不要同敌人正面交锋,教会军都是重甲,我们没有。我安排好就回来。”

    “好,我记住了。”

    “还有,从现在开始征召士兵,不论男女。”

    “这件事我会安排给弗拉丝达去做。”

    “报告!”两人正在商议,通勤官上来。

    “进来!什么事?”

    “市长大人,弗拉丝达大人又出事了。”

    “嗯?怎么回事?”白雪明显不悦。

    这个弗拉丝达,尽管幼年时经常遭受酒鬼父亲的虐待和打骂,但长到十二三岁时,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在十三岁那年,父亲又一次喝醉了酒,强行占有了她。她趁着父亲完事之后昏睡时,用镰刀阉割了那个男人,从家里跑了出来。自此,她四处流浪,尝尽人间各种苦楚,由此心理发生扭曲,痛恨上了男人,包括男人的一切。

    流浪了两三年,后来听说白雪公主的童贞军正在招收女兵。为了混口饭吃,她报名参加了童贞军,更是通过一股狠劲,逐步成为童贞军的一名小头目。

    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白雪遇到了刺杀,弗拉丝达拼死护卫白雪公主,因此受了重伤,过后三天才醒过来。白雪公主感其忠诚,提拨她为童贞军的首领,地位仅次于白雪公主。

    占领拉达城后,弗拉丝达日渐骄横。由于她痛恨男人,曾要求白雪颁布一个令所有男人胆颤心惊的法律:

    要求所有男人必须种地、经商、做饭、承揽一切家务,女人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打仗;

    女人有权选择自己的丈夫,任何拒绝女人挑选的男人,一律处死;

    男人骑马,必须双腿垂悬于一侧;坐下,必须双腿紧闭,不得分叉。否则,一律处死。

    。。。。。

    白雪公主严厉地拒绝了她,并且告诫她,严禁任何歧视男人的行为。

    弗拉丝达表面服从了白雪公主的命令,私下里仍以自己的名义把布告贴了出去。所幸被玛莲娜及时发现,撤了回来,才没有引起轩然大波。

    这一次,弗拉丝达更是离谱。她伙同几个身材火辣的女兵,右手执剑,左手执盾,一丝不挂地去逛街。走在大街上,任何敢看上她们一眼,哪怕是偷瞥一下,都会被她们乱剑戳身。通勤官来报时,已经被她们杀了好几个人了。

    白雪听闻此事,顿时大怒,点齐百多号人马,立即向事发地点奔去。

    弗拉丝达正在享受着权利带给她的快乐,从杀戮男人中带给她的快感,令她兴奋异常。突然,一队全副武装的女兵包围了这几个人。

    “我是弗拉丝达,你们的队长!想造反吗?”弗拉丝达愤怒道。

    队伍分开,白雪公主骑着马缓缓地走进来。

    “弗拉丝达,你好大的官威!”白雪威严道。

    弗拉丝达谁都不怕,唯有白雪公主不敢当面顶撞她。见到她到来,赶忙下跪:“公主!”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公主?弗拉丝达,你太令我失望了!”

    “公主,下次再也不敢了!”弗拉丝达真的有点儿怕了,她从来没见过公主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以前她犯再大的错误,公主都会原谅她,同她说话,从来都是和风细雨的。

    “你还想着下次?卫兵,卸下她们的武器,给我绑了,听候发落。”白雪气得有些想笑了,决定这次要好好给弗拉丝达一个教训。

    等把这几个都绑了,白雪既像是对属下,又像是对周围群众道:“这次是我管教不严,一定会严惩肇事者!对死伤的民众,要给家属一个满意的赔偿。以后决不允许再有此类事情发生。”

    回去后,白雪要下令处死弗拉丝达,被李星云拦住。李星云认为大战在即,临阵斩将不吉利。最主要的是弗拉丝达是一位悍将,自己人杀了还不如戴罪立功。倒不如先关一段时间禁闭,灭灭她的戾气。

    招兵买马的事情是不能让她做了,白雪又选了个叫贝蒂的来完成这项任务,并亲自挑选了一百名士兵,跟随李星云去比利斯。

    达达尼尔早已经走了,临走前还帮客栈老板的女儿破了身,按照他的说法是帮人做了件好事。李星云告诫他,以后要回来看看,说不定老板女儿生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达达尼尔的后代。

    阿芙洛狄忒得知李星云要去比利斯买粮的消息后,兴奋得不得了。这段时间,李星云白天要去市政厅,晚上闲暇就教授阿芙洛狄忒和凯特琳功夫和修炼心法,两人也日有长进,阿芙洛狄忒早就在客栈里呆得身上发霉,听说李星云要去比利斯,和凯特琳都嚷嚷着要去,星云也担心这一神一鬼在他不在的时候会惹出乱子,因此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无影山是个小山冈,因为地势平缓,坡度不高,只是突出周围的平地来,在太阳的照射下,连影子也出不来,故名无影山。

    一行人走无影山,也是因为此地偏僻,少有人烟的缘故。

    一路无话,过了无影山,就到了河道密布的产粮区,再有两三天的路程,就到了比利斯。

    比利斯不愧为稀树大平原的第一大城市,人口明显要比拉达城多,也更加繁华。

    一行人都是商旅打扮,为避免麻烦,许多女战士还是女份男装。就连阿芙洛狄忒,李星云也要求她从头裹到脚,让人看不出她女子的模样。之所以这么做,就是预防她被“宗教裁判庭”的人当成“女巫”抓了去。这世道,正应了那句话:美丽也是一种错!

    众人找客栈住了下来,因为人多,几乎把整个城的大半旅店都住满了。

    因为刚刚下来新粮,所以粮食的收购很顺利,第一批粮食由凯特琳负责运送,李星云则带人出城拦截运往吉安的粮食。

    从比利斯运往吉安的粮食并不多,一连几天,他们才打劫了两趟运粮车。李星云意识到吉安也是个产粮区,新粮刚下来,不足以给联军造成太大的压力。于是他赶忙调整策略,一方面命玛莲娜押解刚刚打劫来的第二批粮食回去,一方面命人前往吉安侦察粮仓的位置。

    几天后,凯特琳运送粮食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派去吉安的情报人员。凯特琳带回的消息是拉达城的城墙修缮工作就要收尾了,吉安城的联军还没有动静,白雪公主一切安好之类的。派去吉安的情报员也说主教仍在城里,城市到处都是军队,粮仓也有军队把守,并详细说明了粮仓的数量、位置和兵力部署。

    李星云决定对粮仓进行夜袭。在进行了周密的计划部署后,袭击放在了两天后的后半夜。

    当夜,各小分队分别进入预定位置,发现守军并不多,防守也没这么严密,这多少令李星云起疑,即使后半夜大多数人都睡着了,粮仓这样的重地也应该有值班的啊。

    潜入、放火、撤退,一切都是这么的顺利,而且敌军前来救火的人员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多,也没有引起过多的混乱。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星云命阿芙洛狄忒去抓个俘虏来,过了很久,阿芙洛狄忒才揪着一个俘虏回来。

    “找了几个军营才找到这么一个,还在做梦呢就被我抓了。”阿芙洛狄忒自豪道。

    李星云大吃一惊,急忙问这个俘虏:“你们人都去哪儿了?”

    俘虏回道:“前几天就都去了拉达城。”

    “拉达城被打下来了?”

    “不知道,只是知道联军走得都很急,可能上前方打起来了吧。”

    再问就问不出什么了,看来这个俘虏也是真不知道太多事情。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拉达城已经开战了。李星云决定第二天先带着阿芙洛狄忒回拉达城,凯特琳继续留在比利斯筹备粮草。

    第二天,当李星云和阿芙洛狄忒赶回拉达城门前时,看到的是极为悲惨的一幕:白雪公主赤裸着身体,自胸部至下体被剖开,双臂张开,双手被铁钉牢牢的钉死在十字架上,浑身充满了伤痕,显然临死前就已经受到过酷刑。她雪白的肌肤与已经干涸发黑的血液形成显明的对比,痛苦扭曲的脸型仍然不曾失去美丽。与她一同被钉死的还有几十名女战士,从城门处一直向城墙两边延伸。

    城门处来来往往的人们纷纷低着头,并不敢直视公主的躯体。尽管白雪公主执政时间不长,拉达城的居民们还是喜欢上了这位美丽而又和蔼的公主。今天公主受难,善良的拉达城居民心中还是默默地给她祝福。

    李星云径直走到白雪公主的尸体前,阿芙洛狄忒跟在他的身后护卫着,看守的士兵围了上来。他默默地盯着她的脸庞,似乎看到她带着一股嘲讽,一种蔑视。

    悲伤、愤怒,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是人间的地狱,恶魔的天堂!”言罢,把白雪的尸体收进了乾坤袋里。然后转身,对阿芙洛狄忒道:“我今天要大开杀戒,以泄我心头之恨!”

    “好,我陪你!”阿芙洛狄忒虽然同白雪公主没有太多交集,但看到她这样惨死,也是悲伤不已。

    “蹭!”李星云唤出方天画戟,右手猛地握住,方天画戟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情,戟尖震动,发出轰鸣声。

    “护防,护防!”士兵们高喊着。

    一个“横扫八方”,围困他俩的士兵们就飞出去十几米远。李星云迈着沉重的步子,向着城门走去。

    城门前顿时乱了起来,百姓们四散而逃,守卫纷纷叫喊:“敌袭,敌袭!”一队士兵正从城里往城外跑来,正在通过城门,李星云发起神威,方天画戟猛地往前一指,敖丙咆哮着冲出来,贯穿城门而过,把这队士兵冲撞得飞起数十米方才落地。

    李星云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阿芙洛狄忒提枪跟在后面,看着他的样子,不免有些胆颤心惊。

    二人走进城里,走向市政厅。此时的李星云,已经无人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围着。外面闹这么大动静,早已经惊动了主教,此时纷纷出来。

    一个光头仅梳着一个小辫儿的家伙,光着上半身,拖着个狼牙棒,拦在了李星云的身前。

    “滚!”李星云头也不抬。

    这个家伙举棒欲砸,李星云又是一计“横扫千军”,后发先至,光头小辫儿匆忙换砸为挡,“嘭”的一声,小辫儿横飞出去,被自己的狼牙棒狠狠地砸在地上,只有出得气,没有进得气了。

    又一个黑塔状的汉子走上来,全身漆黑,只有眼白格外显眼。李星云没见过黑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家伙赤裸着双足,仅穿着短裤,两手上缠绕着碗口大的铁链。此人身高近丈,走来地上“咚咚”作响,不仔细看只当是作黑塔。

    李星云见过雪莲,所以对巨人到是不陌生,只是这么黑的巨人真没见过。

    “滚开!”不论什么人,都拦不住他。

    见这黑塔不搭话,举戟刺去,这黑塔举铁链架住,居然挡住了。李星云翻身再刺,一招“流星赶月”,震得黑塔只是向后退了两步。

    见这黑塔有些蛮力,星云运起戟法,与这黑塔缠斗起来。这黑塔空有蛮力,技巧不足,没两个回合,被李星云一戟划破双眼。

    这两个挡路的没了,其余人就更不敢上来了。市政厅门口出来的贵族和高官们这时候纷纷要逃跑,李星云一眼看到红衣主教大人也在其中,飞身上前,一把掐住他的喉咙。

    “不要杀死他!”一个女人的声音,李星云回头看去,一名女子从人群中冲出来,跑到阿芙洛狄忒跟前,正是玛莲娜,“先不要杀了他,不能这么便宜的让他死了。请你交给我,交给我好吗?我要为公主报仇!”

    李星云看着这个所谓的红衣主教,高高的帽子掉在地上,干瘦的脸上充满了恐惧。李星云像拖个死羊一样的把他拖着走回阿芙洛狄忒的身边,扔给了玛莲娜:“你看着办。”

    话毕,星云掏出万里疾风云,让玛莲娜坐上去,把主教也一起扔了上去。正要让阿芙洛狄忒也坐上去,突然,一只箭射来,星云抬起手,拨转箭来的方向,射箭之人应声倒地。星云连看也没看,上得云上来,飞离了此地。

    几人离开拉达城后,到了摩尔摩斯山童贞军废弃的山寨,虽然经历了鼠灾的破坏,山寨内还是能找到一两间比较完好的房间落脚。

    把捆绑着的格里高利扔到一个房角,李星云和阿芙洛狄忒迫不及待地把玛莲娜拉到另一个房间,询问事情的经过。

    玛莲娜突然痛哭失声:

    “都是弗拉丝达,是弗拉丝达害了公主,害了我们童贞军。该死的弗拉丝达!”

    “怎么回事?你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星云急忙道。

    玛莲娜泣不成声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原来,自李星云走后,白雪公主每天都到牢里看望弗拉丝达,就像姐姐对待犯错的妹妹一样,给她讲解当前的形势,拉达城当前面临的困境,以及她所犯错误的严重性。

    弗拉丝达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痛哭流涕,下决心要改正。按照玛莲娜的说法,弗拉丝达是掉下的鳄鱼的眼泪,根本不值得相信。但白雪公主最终还是原谅了她,在关了三天的禁闭后,放她出来了。

    刚放她出来时,她安稳了一两天,没过两天,便又贼心不死。白雪没有宣布免去她的职务,所以涉及军事的情报仍然通过她来处理,由她转交给白雪公主。这就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

    这天,她获知有一批粮食要从隔壁山里的贝尔曼城运送到吉安城。贝尔曼城和拉达城只一条山脊相隔,都处在摩尔摩斯山脉的山谷中,号称是拉达城的姊妹城。本来这是条不那么重要的情报,甚至有些欺骗的成分。吉安城是仅次于比利斯的粮仓城市,哪能需要来自山区的贝尔曼的粮食?要运粮也会要比利斯的,更何况比利斯离吉安更近,而且都是平原。从贝尔曼的运送粮食无疑是舍近求远。

    这么明显的圈套,弗拉丝达也不过过脑子。或许她也想帮着白雪解决粮食的问题,或许她老实两天后觉得烦闷。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将情报压在案头上,带着一百多名士兵就去打劫运粮车了,结果刚到就被数倍于几的联军团团围住。

    弗拉丝达边打边撤,到了黄泥岗这个地方,仅剩下三十几个人。这个时候,弗拉丝达又累又饿,三十来人背靠崖壁休息,联军也不再进攻。

    离着弗拉丝达出去打劫已经过了近两个时辰还没回来,情报员感觉有大事发生,去弗拉丝达的房间找她,却见先前的情报被她压在案头上。情报员赶紧拿着情况越级找到白雪,说明弗拉丝达出去打劫未归的情况,白雪急忙带着人马前去营救。

    白雪公主到达黄泥岗,根本不见弗拉丝达的影子,见到的只是人山人海的联军。原来,从弗拉丝达一出城开始,吉安的联军就全员出动了,等到白雪公主再出城,退路就堵死了。所以,这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白雪公主也是悍勇,在被联军重重包围之下,硬是丝毫不惧,生生地杀进杀出,直到找到弗拉丝达一伙儿。

    弗拉丝达见到白雪公主,一身战袍染满鲜血,顿时跪地痛哭流涕,不住地叫道对不起公主。公主扶她起来,不在意地笑道:“我们姐妹一场,没有谁对不起谁。老天要亡我,不能怪别人。”

    弗拉丝达止住哭声,坚定地道:“公主,事情是我惹下来的,我就要承担责任。过会儿我从前面开道,公主你跟在后面,我们一起杀回拉达。”

    “好!我们一起杀回拉达。”白雪公主豪情万丈。

    弗拉丝达脱去衣物,一丝不挂,只穿着过漆的高筒靴,拎起那两把硕大的凤头双斧,大踏步地向着敌军走去。后面是几个铁杆追随者,也不着片褛,与她一起杀向敌军。

    在前面一波香艳杀手的带领下,众人一路杀到了城门口。眼看着城门就在眼前,从城里杀出一队人马,弗拉丝达定睛看去,却是联军的人马。原来,白雪公主出城后,城内已无多少抵抗的士兵,联军很轻松地就占领了城市。

    弗拉丝达本来就多处受伤,见到联军从城内杀出来,顿感大势已去,此时方知自己罪孽深重,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眼前一黑。只这分心的刹那间,七八根长枪从不同角度插进了她的身体,把她扎得如刺猬一般。

    弗拉丝达一死,身后的铁杆们就撑不住了,本就剩下不多的几个铁杆也纷纷中枪而死。联军的战士不知是恨极了,还是别的什么,一拥而上,顷刻间就把她们几个剁成了肉泥。

    白雪公主见此惨状,眼前一黑,坠下马来,幸得几名亲卫拼死护住,没有横死当场。众人且战且退,所剩人数越来越少。此时白雪已清醒,再次翻身上马,怎奈寡不敌众,最终受伤被擒,余众仅有十几人,纷纷缴械投降。

    玛莲娜讲完,早已泣不成声。李星云和阿芙洛狄忒沉默不语。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经过的?”李星云问。

    “当时我放下粮食,正在返回比利斯的途中,走到无影山附近,遇到一个从吉安方向过来的老者,从他口中得知吉安的联军全员出动了。我放心不下,本想赶回来报信,哪知道回到拉达,拉达已经被占领了,而且防卫很严,直到前天我才混进城里。我找了一夜,最后才找到一个公主的亲卫,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我救下她后,我俩在桥洞底下躲了一夜,是她给我讲了公主的事情,她说公主肯定要遭受更重的折磨。”说到这里,玛莲娜就哭得说不下去了。

    阿芙洛狄忒不停地安慰,好久才忍住哭泣,继续道:“后来我俩被发现了。那个亲卫可能自己觉得跑不掉,趁我不注意,拨出我的匕首自杀了。她说,被他们抓住,就是生不如死,后悔当时投降,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战死。公主是受伤被擒的,不知道她要受多大的难,遭多大的罪。”

    李星云默默放出白雪公主的尸体,玛莲娜见到公主的惨状,一下子扑到尸体上,放声大哭。李星云拍拍阿芙洛狄忒的肩膀,示意她出去,两人走出房屋。临走,李星云从戒指里掏出一套女装,放在了玛莲娜的身旁。

    整整一天,玛莲娜不吃不喝,偶尔走出屋子,也是找些东西。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针线,把白雪的尸体缝好,又打来清水,给她的尸体清理干净,这才给她穿上衣服。

    穿衣服时,阿芙洛狄忒过来帮着她一起,两个人合力才把衣服穿好。最后,又给白雪公主整理了仪容,理顺了头发,玛莲娜对阿芙洛狄忒说:“公主爱干净,总是把头发弄得整整齐齐的。”

    玛莲娜最后真的找来了一个水晶棺材,把白雪公主放了进去。玛莲娜像是自言自语:“这是公主曾经睡过的棺材,希望公主能再遇到一位王子,把她从睡梦中喊醒。”

    李星云暗自心道,难道真得有七个小矮人?

    水晶棺摆在曾经的聚义厅大堂上,玛莲娜不让下葬,说公主还会活过来。李星云只当玛莲娜受到刺激太大,神志不清说的话。

    此后,玛莲娜时不时的消失一段时间,回来就进到格里高利的屋子,不久就传出格里高利的惨叫声。

    到了第三天,玛莲娜突然主动找到李星云和阿芙洛狄忒,这一天格里高格的哀嚎声就没有断过。

    “成了!”玛莲娜露出久违的笑容,“麻烦你两个把那个死老头弄走吧,就放拉达城门口,公主那儿。”

    李星云和阿芙洛狄忒跑进屋里,看到格里高利的样子,两人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只见格里高利也是全身裸露,双手双脚被钉在十字架上,全身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蚂蚁。

    “我一开始弄了几十条蚂蝗,它不朝里钻,只是吸血,也不是很疼。后来又弄了些蜜蜂,只有几只蜇了他几下,也不好用。最后弄来这些蚂蚁,把他身上涂上蜂蜜,好像挺管用的。”玛莲娜笑着说道,顿了顿,又道:“蚂蝗也不能浪费,全灌到他肚子里去了。”

    李星云和阿芙洛狄忒均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听她这么一说,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真是魔鬼!”阿芙洛狄忒伸了伸大拇指,夸道。

    玛莲娜慢慢收敛了笑容,悲愤道:“相比他们的手段,我这都不算什么。如果有足够的工具,我就是魔鬼又怕什么?他们早该下地狱!”

    李星云想想他们对待“女巫”的手段,不觉得认为玛莲娜说得很对!让他们也尝尝酷刑的滋味,以彼之道,还诸彼身!

    第二天早上,拉达城的门口又多了具“活死人”的十字架。格里高利还没有死,只是玛莲娜又在他的前后各划了一个“十”字,他只是疼昏过去。当看到他身上爬满了蚂蚁后,没人敢上前去解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地哀嚎,直到声音越来越小。

    解决完格里高利的事情,玛莲娜放轻松了不少,但她的仇恨并没有消散。她找到阿芙洛狄忒,不知道同她讲了什么,反正自那晚起,每晚都会有一两个人被抓来,第二天就会像格里高利的死法一样,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悬挂在城门前。

    一连几天,拉达城的居民每天都能看到有新的尸体挂在十字架上,而联军占领军却陷入了极大的恐慌,因为每天都有一两个国王,或贵族或领主的头一天晚上消失,第二天就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这使得剩下的人,迫不及待地从拉达城撤出来。从此,达官贵人再也不敢踏进拉达城,声称这是一座被诅咒的城市。而这个城里的百姓却从此幸福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