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佳人玉佩
回到诡医馆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秦然大为开心。诡医帮成立,几件武器都试验成功,总算让他在这乱世有了一点立足的信心了。
他往后缓步走向自己的小院子去。秦然的房间是第二排东侧的一套宽大的院落里,院落的门楣上挂着“清风居”。这几个字不是秦然写的,是吕效之找人把原来商馆的牌子摘下来,按秦然的意思各处都换了下来。
秦然忙了一天想着去洗漱一番休息一下,想到秋月一定给他准备好了热水毛巾,鲜花香茶,秦然嘴角微微上扬觉得有一丝丝的惬意。
他走到了中间还未向东转,忽然想到张惠,张惠被安排在西侧的院落“雅思阁”里暂住着。秦然不由的停在庭院中间在想,要不要去看一下呢?那张美艳的脸庞悠悠的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让他的脚步有如铸在地上迈不出向清风居一步。
可现在夜已深,唉,不合适啊。秦然内心哀叹了一声。正在这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触动引起了在西侧房内那个美人的心思,张惠竟然从西侧院落内走了出来。
初春的晋中大地,夜晚依旧寒冷,一阵微风穿堂而过,吹起了张惠淡色的衣裙,她披着一件薄薄的披风,裹着细弱的身子像风中的百合。秦然的眼睛无法自拔的看着张惠,一动不动。
张惠自从赎了身变成了自由人,美艳的脸上,冰霜已经一点点的融化,越发显得明媚动人,娇艳欲滴。
“你……你……惠姐姐,你还没有睡?”秦然有点不相信似的眨着眼睛,心里有点悸动的问了一句。身形没动,心里的那个秦然已经冲上前去抱住了张惠……
“我……我在等你回来……”张惠缓步走到了秦然跟前立足轻启朱唇。她眼光有些闪烁,但最终好像下了决心似的,抬起来眼帘看向了秦然。
“惠姐姐……有什么事情吗?”秦然的目光与张惠接触了,那一刻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视,秦然有如触电一般,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的脑中有如电影,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把张惠搂在怀里轻薄了了千万遍。
张惠的表情却极为复杂,秦然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勇敢一丝幽怨一丝无奈……秦然心神激荡,呼吸实在有点不能正常,身体的某处不由自主的起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反应。他赶紧移开目光看向了张惠身后,克制了自己有点不平静的心情,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点什么浪荡的事情来。我不想做正人君子,我不想做正人君子!现在旁边又没人!秦然在心里呐喊。
“恩公,……我有样东西相赠,以谢恩公救命之恩!”张惠吐气如兰,声音幽幽的说道。
秦然一听恩公两字,叹了一口气:“惠姐姐,你叫我名字秦然吧,我听着更好受一点。”
张惠眨了眨眼睛,垂下了眼帘:“然弟弟……”这三个字传入了秦然的耳朵,秦然又是一阵不能自已……
“然弟弟,我飘泊多年,身边财物早已散尽,现在只剩下这一件贴身之物,送给你以谢救命之恩……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张惠缓缓的从披风里伸出了两只手,左手托着右手,右手的手心里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这块玉佩也就半个巴掌大小,虽然是这仅半轮残月的夜色里,但依然看到其色嫩嫩的如春日里西湖的水波,看着极为雅致。张惠的手指纤长白嫩,托着玉佩在这暗夜里更是散发出瓷器般那种通透的幽光一般。
秦然有点傻了,他看傻了,他想抓住那两只修长的手把张惠拉到怀里,却是怕张惠说他浪荡,一动不敢动。人不动,心在动……
张惠两只手捧着这块玉佩,看秦然半天不动一下,听到到他有点不太正常的呼吸声,心中也是害羞了起来,她腰身柔软眼波流转,鼓足了勇气伸出左手轻轻拿抓住了秦然的右手,秦然只觉得右手上传来一阵柔若无骨般的滑腻的感觉,有一丝丝的凉意,张惠的右手翻转,把玉佩放入了秦然的手中;“这块玉佩,是我母亲……母亲留给我的。”张惠的两只手护住了秦然的那只手,嘴唇颤抖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心里说道:这是我母亲给的,是母亲最后留给我的嫁妆。这些,终究没有说出口。
秦然看着那张绝美的脸,体会着右手的温软之感,左手不自觉的一把抓住了覆盖在右手上张惠那柔若无骨的双手,身体炽热难安控制不住那变化,感觉周围一片虚无,有点不知身在何处恍惚不已。
“姐姐……我……”秦然一阵晕眩有点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句。他内心悸动不已,他感到心脏一阵紧缩。这个美丽的姐姐……可惜自己才十六岁,这前世才还在上中学呢,这有点不合适啊,他的人生第一次是希望能快点长大……
张惠自然不知道秦然那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张美艳的脸有一点红晕爬上了她如冰雪般的脸颊,她感觉到秦然的手抓得是那么紧。她的心里那异样的感觉也越来越甚。可是,面前这个清秀的少年,把她从青楼里救出来的恩人,只是个才十六岁的弟弟,她比他大了十多岁了,这样的差距,在这个社会中,几乎是难以逾越的沟壑。能有什么结果呢?她在外飘泊多年,所见之人,多是肮脏卑鄙之人,见到秦然这样的人,只能感慨时间不对。她想到自己这些年光阴虚度,心中一阵黯然悲凉,再不愿去多想了。
张惠的眼里不争气的爬上了水雾,正自两人恍惚之际,秦然的院子小门轻响了一声。秋月开门看秦然回来了没有,一眼看到秦然,秋月轻唤了一声:“公子,你回来了?”两人同时一惊,张惠赶紧抽开了双手,抬眼幽幽的看了秦然一眼,低着头转身走向西侧的院子,轻轻的关上了门。
留下秦然握着玉佩独自发呆许久。
回到了卧室,秦然胡乱洗漱了一番,坐在书案前,双手抚摸着正佩左看右看却久久没有睡意。
现在的他,心中极度懊悔,他刚才怎么就呆住了呢,为什么没有大胆一点,为什么没有抱一下,亲一下,为什么没……只要他足够胆大,一切皆有可能!
秋月在旁边瞟着他那后悔的表情,撇着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秋月姐姐,给我磨墨。”秦然半晌之后忽然跟秋月说道。
“好的。”看他没有睡意,秋月体贴的给他磨着墨陪着他。
夜极静,心极乱!
他坐着发呆,拿着鸡毛笔来,想要写点什么,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那几句诗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秦然胡乱写了一遍又遍,写完一张就扔掉,可再写,还是这几句。
……
次日,医馆里为庆祝诡医帮的成立以及这武器的试验成功,摆上了宴席把医馆及那些作坊的兄弟们聚在一起好好喝了顿酒。吕效之把吕府的大厨带来医馆好好做了顿美食,那些羚羊肉在吕府大厨的手下变得更加美味起来。
秦然一夜未能平静,梦中更是与张惠云雨千万……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他梳理了一下心情,安排起诸多的事情来。
忙碌中,张惠却处处似乎躲避着他,再不和他进行目光的接触,秦然好生惘然……他哪里知道张惠的心思,这个社会给她的枷锁实在是太多了。
今天肖永福他们把各自作坊的兄弟都请来了,再加了医馆的人,除了必要的岗位离不开人,其他的人全来了。这群人很开心,这毕竟是封建社会,人三六九等分得极为严格,他们不过是低入尘埃的最末等人,这辈子除了死命干活为了饱腹之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尊重。宴会上秦然给每桌都去敬了酒,肖永福,周化南,邓伯海,秋月,秦真,以及他们手下的所的这社会的底层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诡医帮的帮主是如此平易近人,不由的这些人对秦然这么个小小少年,都有了一种感觉他区别于世人,觉得他是如此不凡。
吕效之今天跟他结婚似的一样开心,自从认识了秦然,虽然开始受了一点折腾,但结交了秦然这么个神奇的少年,对,他现在只能用神奇这个词来形容秦然,他感觉他的精神有了个依靠,家业也有了一个堡垒。虽然他的祖上是个皇亲,那又怎么样,大唐王朝已日渐衰微,谁知道哪天会分崩离析呢?天下之大,如何自保?有了秦然,他感觉有了答案。
李友辉也来了,他也很开心,他看到了大炮,看到了被大炮一炮轰碎的羚羊,看到了连弩的威力,他对秦然设计出来的这个武器的威力震惊无比。这个少年,完全不是他的脑袋所能衡量的,他比第一次见秦然更加的钦佩,他心里知道,若能把此等武器用于晋王军队,他大功一件。无其他想法,喝完酒赶紧跑去给上司汇报邀功去了。
夜色暗沉,天空中云层渐厚,一扫白日晴朗,似是风雪欲来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