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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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窥门派

    头痛欲裂的袁超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如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上次是莫名其妙的来,这次则是莫名其妙被人拍晕了,好在这次能够记得起前因后果,看来脑子还是好的。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单人厢房,布置很朴素,但是干净整洁,比袁超之前的小草屋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了,刚想下床,一发力就感觉浑身酸痛,胸口处更是如撕裂一般,不禁猛烈咳嗽起来。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老叟双手端着一碗中药走了进来,看到袁超苏醒,欣喜的说到:“小伙子你终于醒了,舞兰小姐和南宫少爷送你来的时候,你伤的可真是重啊,我还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这老叟上前轻轻的拍了拍袁超的后背,帮他捋顺了呼吸,然后又将那碗极苦的中药喂给袁超服下,竖起枕头让袁超缓缓靠上。缓过一口气的袁超终于能够说话,便问道:“谢谢老先生了,敢问这里是何处?舞兰小姐和南宫先生现在何处?救命之恩当当面道谢。”

    “这里是薛家庄白梨县城的分派,舞兰小姐和南宫少爷因有要事在身,已经赶回金蟾郡总舵了,他们吩咐我好好照顾你养伤,南宫少爷也真是个好人,一晚上耗费内力为你疗伤,你就好好在这休息吧。噢对了,我是这儿的管事,叫我老刘就行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和我说。”

    袁超还想起身作个揖,结果有心无力,刘管事赶紧摆摆手让他免礼了,又寒暄了一会,刘管事就出门忙其它的事去了,静下来的袁超吃了点屋里的糕点,又感觉昏沉欲睡,这是身体恢复伤病的正常反应,暗叹自己捡回一条小命,于是躺下继续休息。

    接下来几天袁超就在小屋里修养,每天刘管事会来送药送饭,有时候袁超会和他聊几句,除此之外,因为太过无聊,就找刘管事随便要了几本书来看看,每天日出梢头,听到外面开始哼哈练武的声音袁超就会醒来,这有点像前世自己曾住在一个武警分队的附近,每天都被晨练的声音叫醒,然后便会下床洗漱,活动一番再吃点东西,然后翻翻书,两周时间过去,袁超感觉胸口也没那么疼了,人也有精神有力气了,身体机能一切都在好转,回想起当日那一掌,感觉比前世正常人的力气大出不知道多少倍,又听说姓南宫的那个青年男子消耗内力给自己疗伤,难道说这个世界真有像前世武侠小说里一般的内力不成,这让袁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通过和刘管事聊天以及翻阅薛家庄门史等书籍对薛家庄有了一定的了解。

    虽然名字叫薛家庄,实际是个不小的门派,除了本地金蟾郡、还管辖着橙芝郡、紫罗郡这两个周边相邻的郡,是这三郡唯一的武学门派,薛家庄在每个县都有分派,在橙芝郡城和紫罗郡城有两个大的分舵,总舵就在本地金蟾郡郡城,每个县城的分派派驻三百至五百数不等的弟子,两个分舵和总舵平日大约都驻守两千弟子左右,总的算下来,薛家庄的直属弟子竟然有一万五千人左右,这放在古代算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地方武装力量了,话说薛家庄本是金蟾郡本土的一个薛姓民众聚集的小庄子,千年前初代家主得高人指点,学到了镇派之宝《崩山拳》,于是教化庄内众人,带领大家从走镖开始,在江湖上左拼又闯,经过十几代人努力,逐步打拼下如今这份基业,殊为不易。

    薛家庄的日常运营与袁超前世记忆中的门派也有所不同,前世武侠小说里的门派仿佛平日都不用操心材米油盐,只需安心练武,教授弟子即可,好似那些弟子缴纳的学费就能支撑日常的运营,平日里打打杀杀即可,而薛家庄的业务要广泛的许多,袁超感觉这是类似政府外包的一个协防部门,平日里门派弟子要负责协助衙役维护治安,缉拿盗匪,救治灾民等,衙门会定期根据契约发放钱款,另外也会接一些如看家护院,武术教头,走镖护送之类的活,都会以与客户签订的契约为定,门派里无论哪个区域,同一时间驻地弟子大都会分为三个批次,一部分完成业务,一部分操练学习门派武艺,另一部分则是休假人员,日常门派常住地的弟子往往比当地衙役的人数都多。

    不过习武之人大多血气方刚,打打杀杀是难免的事,平日也是难以管理,所以官府的管理原则是,只要不伤害普通人,门派之间的纷争就由门派之间自决,另外每个县城、郡城、州府都只能有一家门派获得官府的认可,能够享有与官府签订的契约,同时任何门派无论多么人才济济,所占之地不能超过十个郡城,否则官府甚至会和其它门派联合进行打压,以至派出军队参战,就是为了防止一家独大,这在乌陆国恒远的历史上不只一次的发生过,离的最近的一次是两百年前的绿林州青山郡逍遥派,以一派之力与周边十几个门派还有三十万朝廷军队大战数年,在处于绝对人数劣势的情况下居然打的难分难解,不过最后还是由于后继乏力,寡不敌众,这个门派也逐步的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漫长的乌陆国历史中,好像只有一个门派能够逆天改命,而它最终不仅做到了武林至尊,而且还顺带推翻了朝廷,自立为主,后来就制定下了这不逾十郡的法规,这个新立的朝廷后来也被推翻,不过这个法规倒是一直保留了下来。袁超认为这个做法倒是不错,一家独大确实不利于统治,而且会让新兴门派无法出头,最后就是整个江湖一潭死水,但是既然如此担心,朝廷又为何不想办法直接将所有门派压缩乃至取缔呢?确实有点想不通,不过这也不是他当前该考虑的,很快他也懒得想了。

    又过了一周,这天早上袁超感觉身体活动无碍,伤势也好的快差不多了,索性无事,外面天气也不错,就走出房间到院子里去溜达一下。大致走了一圈,发现这个府邸还是很气派的,进了大门,正面就是一个大几千平近球场大的操场,平日里本地驻守的弟子出来操练大多就是在这个地方,操场边上就是一个比较大的议事厅,再往后院,就分布着厨房、会客厅、几十个六人一间的弟子寝房、正房、厢房等,袁超现在住的就是厢房其中之一,一般是给客人或者门派里的高层过来时居住的,有时候也会作为伤员疗伤之所。府里的装饰倒是比较朴素,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朴素中透露着简约大气。彼时正是早晨,操场上大概有一百多号弟子正在晨练,对这些弟子来说可能都是些日常景象,但在一旁观看的袁超眼里,这就看的他热血沸腾了,这些弟子有的在练轻功,一丈多高横着一根竹竿,甚至不用助跑一个跳起就跃过去了,有的在练力量,一拳轰出,操场上的那些巨石就像纸糊似的被砸了一个拳头印子,还有的仿佛在练什么武术,不停的变幻着身姿,仿佛是一种很高难度的瑜伽,但是变幻的速度非常迅猛。“这才是真正的武术!前世里只可能存在于小说中,现实里那些所谓的武术大师,智障十连鞭简直就是对民众智商的侮辱!

    正当袁超看的如痴如醉的时候,刚外出办事回来的刘管事看到了他。“小兄弟,伤好的差不多了吧?感觉怎么样”刘管事笑着问道。

    “谢谢刘管事关照,我已经好了,生龙活虎,您看,霍~哈!”袁超一边说着一边像猴子模仿似的摆出几个练武姿势。

    “哈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刘管事被袁超搞笑的样子逗乐,“那接下来你作何打算?当初南宫少爷送你来时派人在县城里打听了许久,也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不知你家人在何处?又为何来此地?是游历还是何事?”

    “噢是这样的刘管事,我儿时父母已经早亡,孑然一身,四海为家,本是打算外出游历游历,路过此地,结果命中该栽,遇到了那个叫东方的黑袍老贼,所以就到这了。多亏您几位贵人相救,不然早已去见我那苦命的爹娘了。”说罢对刘管事深作一揖。

    “原来如此,难怪到处打听也不知道你的出身,既不是本地人又孤身一人,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你现今伤势已愈,如果要出行,可提前告知我一声,我让账房给你支一点银两,路上也好傍身。”

    袁超笑道:“掌柜,实不相瞒,打算是已经有了打算,其实真准备去找您商量呢,这银两其实就不必给我了,我已白吃白住了许久,本身已经受您恩惠了,道谢还来不及呢。其实我是想....”

    看着犹豫欲言的袁超,刘管事问道:“你想什么?你且说说,不必顾虑。”

    “嘿嘿。”袁超尴尬的默默后脑勺:“其实我想加入贵派学武,不知道可有什么门路...噢对了!当然我不能白吃白住,您看我这有二百两银子,除了报答您几位的救命之恩,剩下的就当是成为学徒的学费,您看行不行?”

    ”哈哈哈哈,原来是想学武,我刚一进门就看见你小子在这看的津津有味。不过既然是要学武,我薛家庄从来都是重义轻利,这学费什么的从来是不收的,但是你且留着,另有他用之处,此外想要入我薛家庄,需得满足四个条件,第一束发不收,第二惰懒不收,第三孱弱不收,第四无学不收,你能满足这四个条件吗?“

    ”可以可以!束发就是十五岁,我刚好还差一年,另外我之前常年干活,既不懒惰也不瘦弱,您看东方老贼都没能打死我,最后嘛,我也学过一文半字的,门规还是看得懂的。“

    ”嗯,好。”刘管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袁超“既如此,看在你是知恩图报,身又正气之人,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但是能不能入门,就看你小子自己了。”

    “多谢刘管事!啊不,多谢师傅!”袁超兴高采烈的鞠躬拜道。

    “哈哈哈哈哈哈,叫师傅倒不必,前辈即可,平日里我也主要管理内务,教授弟子另有其人,后面你要是能入派,你的师傅便是他们。”说罢刘管事让袁超在此等候,过了一会他过来告诉袁超,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三日后卯时起床到操场报道,正好是每月初的入门仪式,具体内容没有说,只说是这几天好好休息,到时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