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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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博古通今

    从当天下午开始,袁超便让王掌柜找了一本近期销量颇为不错的诗集开始抄写了起来,而王掌柜也没闲着,好好将书店角落地铺的位置好好打扫了一番,还给袁超搬来了草垫被子铺在地上,为了不打扰袁超,一切都是轻声进行,搞得袁超反而不好意思了“王掌柜,您是老板,我是您的长工,不必拘束如平日一般就行,您这般客气我反而有点不自在了。”

    “啊哈哈哈。”王掌柜挠了挠头,“也是也是,小先生且忙,我便做我自己的事就好。”说罢便如往日一般走回柜台看起来店,不过可能也是今日之事对王掌柜来说过于新奇,没过一刻钟便要过来瞧上一瞧,一边看嘴里还一边啧啧称奇,姜超笑笑并不在意,只专注于手里的事情。一直到晚上夜幕降临,王掌柜将要闭店,他点燃烛灯,关了店门,此时袁超已经抄写完大半本书,依然不见停歇,王老板便将烛灯轻轻放在桌上,还留下两个包子,袁超连忙称谢并说道“谢掌柜的,这饭钱就算在明日的工钱里面吧。”王掌柜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既然你我有缘,这第一顿饭便算我请你的,从明日开始再做计算。”袁超笑笑也不再推辞,与王老板回礼道谢,又客套了几句,王老板便从后门离开。

    袁超吃过包子,喝了点店里的茶水就继续笔走龙蛇,又过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将整本书抄写完毕,算了算时间,整本书两三千字,抄完一共大约花费了五个时辰。眼见天色已晚,便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鸡鸣之时王掌柜便回到书店,此时袁超刚好也醒了,只见王掌柜端来一盆清水毛巾,还拿了一杯盐水,交给袁超涮口洗漱,袁超一边感激的像王老板道谢,来的这几个月,可能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洗漱了,一边开心的说道“掌柜的,昨日那本书已经抄写完毕,你且看看能不能如意。”

    王掌柜一听,笑呵呵从桌上拿起抄本翻阅了起来,一边查看一边不住的说道“不错,不错,乍一看,几与原本无异!就这一本,当可值三十文钱,呵呵。”听见此话袁超也便放下心来,即便王掌柜尊重知识分子,但如果自己能力不达标,不能满足当初的承诺,就算王掌柜不在意的供着他,他会因为无功受禄而感到惭愧。

    “王掌柜,我已经估计好了,就像昨日这本诗集,我可每日抄写一本,余下的时间,我想多看看其它的书籍,长长见识。您看可还行?”袁超试探着问道。

    “可行可行,一本足矣,就算只有一本,除去纸张成本,也能得利约二十文,这比得上我卖六,七本书了,只是我看小先生昨日从下午至伴晚不曾停歇,长期以往,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好,如若觉得累了,休息几天也行,工钱我照付。”王掌柜一拍胸脯说道。

    “好的王掌柜,那就多谢了,对了,以后可不必叫我小先生,实在愧不敢当,我姓袁名超,今年十岁有三,叫我小超就行。”

    听到这王掌柜却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嘴里喃喃说道“即是读书人,怎可有名无字呢?不妥不妥,莫非是爹娘没给取过。即是先生,当称字呼,小超先生,你爹娘有给你取过字吗?”

    果然是读书人规矩多,这一问倒是把袁超给问住了,取字?就小孩爹娘的文化水平,能教会他名字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只能自己取个字了,如果以后行走江湖,名字不给力那显得多没面子,略一沉思,便开口道“噢我想来了王掌柜,父母确实给取过字,不过平日里称呼的少我便给忘了,我的字叫重世。”这重世便是双重世界,由袁超的亲身经历而来。

    “重世,重世,确实好字!哈哈,老夫我本名王守信,字正德,所谓学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既然都是读书人,今后我便与你以先生相称。”说罢像袁超作了一揖,袁超赶忙还礼,内心笑道,这老夫子对知识是真的尊重啊,一大把年纪了还对我这个小屁孩以礼相待,几个月前不是还看不起老子么,真是既迂腐又可爱,不过人倒也真不是什么坏人。

    至此,袁超便在小书店安顿了下来,每日早晨鸡鸣之时准时起床,稍微运动一下就开始抄书,午间时吃饭休息半个时辰,下午继续完成剩余的工作,差不多伴晚之时抄写完成,用过晚饭,就开始温习巩固,翻看新书,继续学习新字。平日不忙的时候,也会像王掌柜请教诵读一番,毕竟这是仅为他所知的快速学习法,有时候他还会帮王掌柜看看店子,经常来买书的顾客都知道守信书店有个瘦黑矮小,整日笑嘻嘻的重世小先生。

    每天的日子都非常安逸舒适,从草屋的'冬眠'开始,在远离了前世的激烈职场,高密度的通信,以及快节奏的社会之后,袁超的心态一直处于一种空灵的平静状态,他很享受现在的感觉,每日五文的工钱并不多,除了日常吃喝和买一点必须的生活用品以外,基本上就是个月光族,心灵上却处于一种无拘无束的游荡状态,让他觉得,也许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

    抄书以及自学期间,通过对书店里大量书籍的阅读,袁超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越来越多,更多信息的涌入逐步改变着他的世界观,比如说,这个世界的诗词,其实与前世的颇为相似,有类似五言、七言一样的诗集,也有格式略微松散的词段,散文乃至小说等,对文学类的东西袁超倒是不太感兴趣,但是一些纪实类、上古传闻、乃至民间野史倒是大大激发着他的阅读兴趣,对于其中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太古神言》、《乌陆生灵志》和《万国本纪》这三本书。

    《太古神言》这本书很有意思,作者已不可考,据王掌柜说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其中以神话方式描写了世间万物的由来,以及上古大神的各种恩怨由来、奇闻轶事。书中道,天地本无物,只有无尽的虚无,但虚无中充斥了浓厚的灵气,无尽的岁月中,大部分灵气逐渐凝聚,诞生了始灵神,始灵神于虚空中又漫无目的游荡了不知多少无尽岁月,一日突然于虚空中发现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情,他感知到在虚无中的某个地方,灵气仿佛都被某个东西吸走了一般,而且这个范围还在逐步扩大,于是他又花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寻找,终于在某日,他找到了问题的源点,那是一个极小极小极小的黑色小点,但是此刻却仿佛像一个无尽的漩涡一样,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一切,始灵神尝试用神力封住,但封印也被吸收了去,他想要尝试去挪动,却没想到这个小黑点居然蕴含了无尽的重量,根本无法动其分毫,始灵神用尽了一切办法,耗费了大量时间,终究拿小黑点一点办法都没有,眼见虚空中剩余的灵气逐渐被小黑点吸收殆尽,再下一步,搞不好自己也会被吸入其内,于是始灵神迅速离去,用其能发挥的最大速度向着远方的虚无遁走,这一走又是无尽的岁月,不过在这段岁月中,始灵神每天都过的心惊肉跳,他不曾回头,但是却时时刻刻感知到身后不远处,小黑点依然就在那里,仿佛始终跟在自己身后一般,又过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某一天,始灵神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从刚才的一瞬间起,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这是他在这么久的时间里,第一次感到小黑点从身后消失了,不过却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出现在了始灵神前方的位置,始灵神不及多想,赶紧改变方向,却未料无论怎么改变方向,小黑点始终都在自己的前方。这个时候惊怒交集的始灵神才发现了很久以来的真相,那就是:小黑点从始至终都不曾跟着自己,而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小黑点已经开始连虚无都吸收进去了!这也是为什么始灵神至始至终都无法逃离的原因,而从小黑点出现在始灵大神前方的这一刻起,始灵神意识到小黑点吸收虚无的速度已经超过了自己逃离的速度,想要安然离开再无可能。知道了最终结局的始灵神不在慌乱,他平静的感受了一下自己周遭仅剩的一丝丝灵气和游荡了不知多久的虚无,然后将自身所有灵力汇聚,不断浓缩,也化为了一个极小极小极小的点,然后催动自身所有灵力,穷尽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以自身小点向着那个小黑点狠狠撞了过去,自身的无尽速度加上小黑点的无尽吸力,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而后在这绝世一撞中,始灵神所化小点与小黑点不断破裂,交织缠绕,继而疯狂的膨胀了起来。旋即宇宙初生,天地初现,万物复苏,始原大神所化小点变为万物之阳,而小黑点则变为万物之阴,所以时间有大则有小,有长则有短,有光则有暗,有近则有远。这便是天地万物由来的故事。

    这个故事与袁超从前世听到的那些神话故事如出一辙,都是世间本无一物,突然诞生的某个有开天辟地之能的大神因为某些原因,从虚无之中将天地开创了起来。当然故事还没有结束,受始灵神的感化,始灵神舍身一击前所感知的最后那一丝灵气逐步进化为天地初开时的八位大神,分别是蚀刻,纵横,耀明,灼冰,形幻,颜兆,广生和宇称。这八位大神各司其职,主导者世界的一切运转,由这八位大神之间的相互结合,又逐渐诞生了第二代乃至第三代神灵,等到了第五代神灵,已经有了足足一百二十九位之多,神灵多了也就有了江湖,他们之间彼此已经不如初代神灵那样相处融洽,彼此之间或争执或成党,长此已久,其中一位叫娲祖的神灵逐渐厌倦,最终,她将自身灵气化散,按照印象中各位神灵的样子、性格及特点,幻作飞禽走兽、草木花虫,妖魔鬼怪及一切生灵,其中人类便是她按照她最喜爱的一位神灵的样子所作,所以自古以来,人类都自诩为万灵之长。

    这些神话故事里面不断出现的灵气让袁超非常感兴趣,灵气灵气,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自己之前看过的修仙小说里面所描述的,如若真的存在,那这个世界岂不就是个修真世界?如若当真,那简直就太爽了!作为异世界穿越而来的男人,那岂不马上就能移山填海,妻妾成群。每次一想到这,袁超就抱着书籍痴痴的傻笑起来,搞得一旁王掌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以为他是笃学不倦,求知成魔,心里赞道“如此心无旁骛,必成大气,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