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情今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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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心意相通?

    蒋夏梦回到醉之梦大病了三日。

    接连高烧不退,颜玉风来看过之后,一直不肯走。

    直到蒋夏梦,自己下了逐客令。

    于是,他又去医院看望方旭尧,邹瑜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

    方旭尧赌气,也不搭理他。

    “算了,你这副样子,我也爱莫能助了!”颜玉风扔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人就再也未出现。

    七日后,蒋夏梦除了还有些咳嗽外,感冒已经痊愈。

    她收到徐东仙的信,青浦山上意外死亡七名古董爱好者。

    徐东仙信中并未多做解释,只约她到青浦山下,青浦客栈。

    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从不在信中多做解释。但是,既然徐东仙能够给他来信,那就证明这件事,并不普通。

    如果,这次能够遇见仙灵、孟婆、老杜和那孩子,该多好?

    清柳眼含着泪,送蒋夏梦上了火车。

    “夏梦,不去行吗?

    夏梦,你感冒都还未痊愈,夏梦,你银票可带够了。

    夏梦……”

    蒋夏梦抬手,擦掉了清柳眼里的泪,故做嫌弃,“好了,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我只是去办事,从前也经常这样。少则几天,多则个把月的。

    你要学会习惯。清柳,人生处处是离别。你记得,一定要学会习惯。”

    “嗯!”清柳眼眶红红的,点点头。直到看到蒋夏梦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

    清柳送走了蒋夏梦,一边为离别痛苦,一边在心里把方旭尧“剐”了好几遍。

    和夏梦相识不久,甚至她比自己还小了三岁,可是那种依赖就像与生俱来的。

    看着她上了火车,这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她也知道,夏梦身上有些她不想说秘密,这样的分别不过是暂时的。但是,这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掉。

    她从前,可是坚强到,即便头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

    那个二世祖方旭尧,到底是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让蒋夏梦在大雨里不知淋了多久!

    “怎么了,在为离别伤心?”伍淑看着坐在一楼卡座出神的清柳。

    “还好…”清柳点点头。

    现在是白天,醉之梦里没有客人,清柳这几日一边忙着照顾蒋夏梦,一边熟悉醉之梦的近况。

    一些琐事,她已经能够上手,处理的很是妥帖。

    伍淑:“习惯就好了。夏梦这个人,最重感情。所以,她最见不得的就是离别。我们以前也和你一样,现在也都习惯了!”

    清柳点点头,“那你们,也都是被她救回来的?”

    “差不多……”伍淑话未落,便看着门口悠哉悠哉地走进一个人。

    那人白白净净的,深棕色条格西装、马甲,白衬衫,还臭屁的打了条黑色领带。

    头发三、七分,被他打理的纹理清晰,两鬓剃的干干净净。

    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是方旭尧,还能有谁?

    伍淑扇着手中的绢扇,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清柳回头一看,这不是二世祖,还能是谁?

    青天白日,就来醉之梦,果然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清柳一阵腹诽,坐在原地,也不看他。

    方旭尧坐在清柳的对面,刚刚伍淑离开的地方,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们躲什么呢?夏梦呢?”

    “……”

    “我问你话呢?”

    “……”

    方旭尧也气啊,从姚家庄回到方家,他就后悔了。

    夏梦没有他在一旁,睡眠就一直不好,还经常做噩梦。

    夏梦怕冷,去上窑村折腾了一趟,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就算她选择颜家护送唐文克,那就选择呗!他好好的闹腾什么呢?夏梦到这里,谁也不认识,颜钢倒成了他唯一相熟的人,所以,她选择颜家,本就情有可原。

    这次方华夏把老爷子给支开了,非说上了什么新戏剧,包了场的请他去看。

    得!这下没人护着了,方旭尧骨头硬,被打成那样了,愣是一声不吭,一句错不肯认。

    方华夏越打越生气,等到老爷子闻讯回来,他已经进了医院。

    方华夏虽然打得狠,却始终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在医院住了十天,今早出院就来了这里。

    方一说夏梦只去过医院一次,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当然,多余的话方一是一句都没有说。

    方旭尧就更气了!以往伤势没这么严重,她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这次都被打进医院了,她竟然不闻不问。

    倒是,麻烦那个邹瑜。提起邹瑜,方旭尧眉头一皱,还真是个麻烦!

    思及此,方旭尧的语气不免重了一些:“问你呢?夏梦呢?”

    清柳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喊什么?

    您都不知道夏梦在哪,我怎么知道?”

    方旭尧自觉理亏,瞬间换了语气,“好清柳,你也知道,我和夏梦的情意,你难道忍心让她伤心难过?”

    清柳喊过,心也一阵阵发虚,这是方家的少爷啊!

    如果不是看在夏梦的面子上,恐怕自己现在已经不站在这里了!

    “那个,夏梦病了!”

    “病了?”

    “病了十来日了。”

    “病了十来日?人呢?”

    “走了!”

    清柳说完,就完就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她不是感性的人,但是对夏梦,是真的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方旭尧被清柳的哭声,吓得脸色煞白,“你……她去哪了?你说清楚,再哭!”

    清柳哭得一抽一抽,早起伍淑教她画的“烟熏”妆也花掉了,她一抬头,又把方旭尧吓得不轻,“方……方家少爷,我问你,夏梦十日前,去……去医院看你,回来不仅淋了雨,还整整高烧了三日,这十几日她……都没怎么吃东西。

    我问你,你说跟夏梦心意相通,通在哪呢?我怎么到看你又圆润了许多?”

    方旭尧刚刚从医院出来,这会被清柳连炮珠一般的问题,砸得头都大了!

    “看我?淋雨?生病?”这都哪跟哪,“我再问你一遍,她人呢?”

    “徐半仙来信,她去了青浦山!”

    方旭尧脸色铁青,直接离开醉之梦,来到了颜家。

    颜钢头也不抬,正坐在沙发上,悠悠的品着茶。声音缓缓:“方家少爷,听闻你爹要给你定亲了,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呢?”

    “阎……颜老,我们也是老熟识了,不必拐弯抹角!”方旭尧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唉!”颜钢叹气,将茶放下,“方旭尧,我们之间的恩怨,的确因我的贪念而起。如今,我也来到了这战火纷飞的年代。所以,只要我颜某人,能够帮忙的,我再所不辞。

    不过,我颜家就这么一个儿子,颜玉风心悦夏梦那孩子。我颜家随时都能够光明正大的把她娶回家。

    你?怕是不能吧!”

    方旭尧这个人,平时吊儿郎当的,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关键的时候,总是能够把理讲到点子上,“颜老,您这爱管闲事的毛病,还真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颜钢也不恼,整个一个笑面虎。

    “无论谁想迎娶夏梦,首先都得问问她本人是否愿意。更何况,您觉得,我爹能做得了我的主吗?

    那邹家,哼!我可是留意很久了,颜老,您不妨也留意一二,弄不好您退休前,还能升一升!”

    颜玉风自马场而归,一身骑马装,站在入口。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明显已经暗流涌动了:“你怎么来了?”

    “你太忙!和颜老聊了一会!”

    “出去聊?”颜玉风站在门口,明显是要送客了!

    颜钢坐在沙发上,还在想着方旭尧的话,这小子,平日里被他老子骂,不学无术,吊儿郎当。

    如果,不是自己上辈子就认识他,还真就被他这副德行给骗了。

    他刚刚说,注意邹家?!

    方旭尧站在颜家大门口,双臂环抱,“颜玉风,再怎么说,我也是颜家的大少爷,你就这么把我请出来说话!不礼貌!”

    “你还说?我不还是怕你们俩剑拔弩张,到时候不好收拾吗?”

    “……”方旭尧就这么站在门口,也不言语。

    颜玉风给了他一拳,不重,语气缓和不少,“快说,什么事?”

    方旭尧:“我问你,你在医院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我在医院说的话多了!谁知道你问的是哪句!”

    “爱……爱莫能助那句!”

    “你不是对我说的话不感兴趣吗?怎么这会追到家里来打听?”

    “……”

    “我记得你在医院那会,是邹瑜一直在照顾你吧!要不……你去问她?”

    “颜玉风!”方旭尧什么时候,被人噎成这个样子,“颜玉风,真有你的!”

    方旭尧转身就要走,不过走到门口又转身,看着颜玉风,“夏梦又去处理异事了,你不想知道她去了哪?”

    “咳咳!”颜玉风看着方旭尧被气到的模样,也便点到为止,“我听闻,你住院的时候,不仅是邹瑜在照顾你,你还被吻了?”

    “?”方旭尧被一惊,“谁?被吻了,我?”

    颜玉风点点头,“不仅如此,你家方老爷,已经和夏梦见过面了…不过,好像并不愉快!”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梦高烧不退三日,我一直在。她说能中,呓语。”

    “你开车,我们下午就出发,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

    方旭尧面色铁青,也不等颜玉风说话,就大步离开。

    “喂!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