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狗日的骗子!
从影响力上来说,戛纳属于最顶级的版权交易市场。
受到的关注多,来的片商多,钱流通的也就多。最受关注的奖项,相应的竞争也就更加激烈。
“贤侄切不可妄自菲薄,其实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张举白嗤笑一声,“您老忽悠我过去干嘛?”
“贤侄可是误会我了,这次的评委会主席,是吴宇森。”
达叔神秘兮兮说完,就盯着张举白看。
但他失望了,对方并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所以咧?你老乡?你很熟?走后门?”
达叔一阵无语,“确实有几分交情,主要也是去探探路,有个熟人终归好办事。”
有熟人就能得奖?那特么还评个屁的奖,当是国内呢?
欧洲好歹还要点脸皮装装样子。虽然观影口味杂,对艺术片友好,但说到底,悬疑惊悚类型就不受奖项待见。
这类片子的最好去处就是北美的录像带市场,但那玩意儿不是他能染指的。
“爱谁去谁去,我才不给人当陪衬。”
达叔见他仍然不动心,叹了口气,转而安慰起来。
“贤侄,我也是过来人,感情这种事其实就是那么回事,男人真正重要的还是事业。有了事业有了钱,女人还不是招手即来?”
张举白看着他,“所以您老有几个女人?”
达叔神色傲然,“实不相瞒啦贤侄,我有三房太太。”
张举白一口烟差点呛着,望向达叔年老体衰的样子,眼神满是钦佩。
“您还是真是殚精竭力,鞠躬尽瘁。”
“诶,只能说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所以贤侄,美好的人生在向你招手啊,你确定不去吗?”
张举白奇怪道:“我拍的电影送戛纳,您老这么热心干嘛?”
“为了贤侄的大业,我鞍前马后也是在所不辞。”
张举白撇撇嘴,依着自己对达叔的理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这就是屁话。
既然不说实话,他也懒得理会,估计是老陈给了他什么许诺。
张举白探身弹烟灰,刚想撵人,达叔就“诶”了一声。
看着从睡袍里露出的玉佩问道:“贤侄,这是别人送你的?”
张举白拿起凤纹玉佩,在手中一颠,“战汉古玉,听过没?”
“哦?我对这个还是略知一二,不知可否让我看看?”
“你还懂这个?”
“港岛古玩交易更早于内地的啦。”
张举白闻言,就把玉佩解下递了过去,他还真挺好奇自己的捡漏能赚多少。
达叔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又冲着灯光查看,最后用手掂量掂量。
随即把玉佩丢回,眼神复杂难明。
“诶,你慢点。”张举白手忙脚乱的接了过来。
达叔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这东西不真。”
“不真?假?”张举白一愣,“你真懂?”
“我也是被人坑过的。”
“怎么可能,那这总是玉的吧?”手中盘玩,只觉温润。
“玉石品质也分好坏啦。”
“那就是真玉喽?”张举白把玉佩放嘴里咬了咬,硌牙。
凑鼻子前闻了闻,又亲一口。
“当时还带着泥土的芬芳呢。”
达叔咧了咧嘴,“贤侄,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做。”
“怎么着?没刷牙嘴臭也影响玉石品质?”他又亲了一口。
“这东西应该是沤出来的。”
“什么意思?”张举白将目光移到达叔的老脸上。
“古玩行当有一种做旧手法,就是放到粪坑里沤一个星期半个月的,拿出来就旧了。”
“Σ(⊙▽⊙“)???”
张举白惊了,“你...你...你啥意思?那这沁色?”
达叔面露恶心,“我的意思是...贤侄,你去刷刷牙吧。”
“他妈的!”含含糊糊骂了一句,吐出嘴里的泡沫。
止不住恶心,又刷起来,直到嘴里一股铁锈味,吐出红色沫子才因为太疼而停下手。
真是缺了大德!
虽然装作不信他的鬼话,把达叔撵走,但其实内心里已经信了七分。
达叔虽然利字当头,可年龄在这里摆着,说句见多识广也不为过。
就是让这老东西看到自己吃瘪,指不定心里乐成什么样了。
运势不利难道是因为戴了这么个坑爹玩意儿?
嘶,一口冷气进嘴,空气刺激的他牙花子直疼。
想到牙花子他立刻闭嘴。
瞧我这张嘴!为什么想起这么恐怖的人物。
张举白瘫坐在沙发上,舌头在牙龈上来回寻觅,顺着一泵一泵的痛感找伤口。
眼神瞟向茶几上放着的玉佩。
尼玛!
他一脚踢出,力气太大,拖鞋甩飞了出去,大脚趾直直磕到钢化玻璃上。
“砰!”
“哎呦...我草!嘶......”
他捂着脚趾,眼睛水汪汪一片。
狗日的骗子,你造假也就算了,为什么用大粪?
四月下旬,远在戛纳的达叔传来好消息,《活埋》进了戛纳公布第二批入围名单,进了主竞赛单元。
“贤侄,恭喜你啦,《活埋》在我的运作之下,入围了戛纳主竞赛单元。”
张举白愣了愣,“您老不是在谎报军情吧?”
倒不是对《活埋》这部影片没自信。
而是这片子怎么看也不像能入围的,毕竟原片的制作团队是土生土长的欧盟自己人,可都没敢来戛纳这里晃悠。
“惊悚”常常和“悬疑”放在一起,IMDb网站上有22种电影类型。
却没有没有“悬疑”,更遑论“惊悚”了。
世界上有奇幻恐怖电影节,但是没有悬疑、惊悚的电影节。
现在你说你把《活埋》整入围了?
“贤侄,千真万确的啦,吴宇森很喜欢你片子的创意。”
“你们俩真的很熟吗?”
这个吴宇森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会这么帮自己?
达叔的声音在话筒中迟疑了下,“肯定很熟的啦。”
“呵呵,信你就见鬼了。”
达叔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其实我们是一个社团的,在上世纪港岛娱乐圈里混,怎么可能是跑单帮啊,那岂不是要被人砍死。”
说完就又开始吹牛逼。
“贤侄啊,我是做过导演监制,又做过版权运作发型,产业链上下游都有那么一点点关系资源的啦。”
张举白闻言,帮他总结。“就是哪行都稀松,最后混得倒买倒卖了呗?”
达叔无视了他的讽刺,“总之贤侄,千真万确,你确定不来吗?”
“不去,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