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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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贤侄,去戛纳不?

    只剩下这代表着生命的心跳声,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能听见吗?你没事吧?”

    张举白从恍惚中清醒过来,那男人松了口气。

    “你这杵我门口发呆,是不是有点太吓人了?”

    张举白望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声音干涩的问,“请问这户的房主在吗?”

    那男人奇怪的看着他,上下打量。

    看起来衣着光鲜,样貌英俊,脸颊棱角分明,不像一个坏人。

    但他确定自己并不认识。

    声音不由略带迟疑,“我就是房主...你找谁?”

    张举白愣愣的看着他,“那原房主呢?”

    “什么原房主?单位分的房子,直接新房交付就是我。”

    “您一直住在这里?”

    “当然,95年建好,单位就分配给我了。”

    张举白步履蹒跚的扶着栏杆走下楼。

    他又找到前世的话剧院,不是演出时间,里面一片漆黑。

    “嘭,嘭,嘭......”

    “谁呀,谁呀?谁特么这么点儿了来砸门?”

    出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安。

    前世好歹在这里呆了三四年,每个人都是相熟的。

    但这个人完全不认识。

    “您是新来的保安?”

    “我干了快二十年了,你找谁啊?”

    “我找王仕利导演。”

    那保安一愣,“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没有这个人。”

    “那李健、梁晓在吗?”

    保安一脸不耐,“你到底干什么的?没有,没听过你说的这些。没事赶紧走啊,别在这找不痛快。”

    张举白茫然无措的游荡,大脑里一片混乱,最终呆坐在公园的一角,北方的春季依然冷冽,风一吹,他瑟缩了下。

    眼神涣散的盯着天空。

    前所未有的迷惘。

    我到底是谁?

    是因为自己穿越而来的这条时间线被修正?

    前一世的存在已经被抹去,又或者......

    我就是自以为的原主,但是莫名其妙的融合了另一个时空倒霉鬼的记忆?

    他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

    嘶...疼疼疼,他妈的。

    ......

    回到燕京,请了长假,告诉老师自己要用心打磨一个剧本。

    老师连忙同意,恨不得他别再来了,专心写剧本拍电影。

    在家颓废了几天,努力的调整心情,毕竟有系统在。如果一直做个玉玉,去琢磨这种人生终极问题,那真是血亏。

    手机上闪烁着短信图标,打开就是刘艺菲催他去神雕剧组的内容。

    叹了口气,他回复信息。

    ‘跟你说个事儿。’

    刘艺菲‘什么事?’

    张举白‘那你不能告诉别人。’

    刘艺菲‘好呀,那你小声说,我不告诉别人。’

    过了许久,张举白都没有回复,刘艺菲又发来新的消息。

    ‘你会不会太小声了?我都没听到。’

    看着这傻兮兮的回复,张举白嘴角不由牵起一丝笑意。

    管他呢,反正我是我。

    ......

    在门铃声中,张举白打开房门,达叔脸上满是兴奋,看到张举白穿着睡衣,满面胡茬的邋遢样子愣了一下。

    “贤侄这是什么造型?”

    张举白没理会,转身走了进去。

    达叔跟着进来,看到客厅地上散落的易拉罐,眉头挑了挑。

    “这半个月你就这么过的?”见张举白还是不搭理自己,又问道:“失恋了?”

    张举白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露出一腿毛。

    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您老登门,有何见教?”

    达叔闻言又兴奋起来,“贤侄,大好事啊!片子过审了,一刀未动。”

    审核通过了,最终是老领导拍板。因为结尾虽然主角没有获救,最后还是有人被救出,虽然那个人不是男主。

    从头到尾,一直有人在致力于拯救男主,也就是说,虽然最后的结局不好,但事情始终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这大概就是希望的来源吧?

    要非这么理解当然没问题,怎么解读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跟他张举白有什么关系?

    他一努嘴,神色平淡的“哦”了一声。

    达叔诧异的看了看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张举白。

    “陈总让我送戛纳的啦。”

    “哦。”

    达叔见张举白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打量起别墅。

    他看着宽敞的挑高,巨大的水晶吊灯,不由感慨。

    “想不到贤侄竟然有如此豪宅,这若是放在港岛,李嘉诚也不过如此。”

    张举白从烟盒里掏出烟,丢了一根给达叔,自顾自的点了一根,青烟袅袅,向空中的吊灯飘去。

    张举白看着缥缈的烟雾缓缓消散,又在视线里清晰的水晶。

    “老陈给的房子,他以前在三亚搞地产,应该是跟人做了置换弄到的。”

    达叔起身,把一楼的房门挨个打开观瞧,看到竟有室内泳池,不由咋舌。

    “我也想有个这样的叔叔啊贤侄。”

    张举白吐了口烟,被达叔逗乐。

    “呵,我不介意多个兄弟。”

    达叔见他有心情调戏自己,就问道:“贤侄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去哪儿?戛纳?”

    “当然。”

    “不去了,没意思。”张举白一摊手,无所谓的样子。

    “你确定?”

    张举白吐出一口烟,眼神在达叔身上转了一圈儿。

    “您老号称在圈儿里三十年,那我问你,戛纳评奖标准是什么?”

    达叔晃悠到钢琴前,嘴里叼着烟,眼睛半眯盯着施坦威的英文。

    “柏林批判,威尼斯先锋,唯独戛纳偏文艺却又兼容并蓄。”

    欧洲三大之中,柏林最喜欢批判型的片子,但在2月举行,宁皓刚铩羽而归。

    威尼斯喜欢艺术但偏先锋,这年头你不意识流一点,去也白去。

    戛纳倒是来者不拒,商业片都给机会,但是傲慢与歧视可是沉浸在骨子里的。

    《活埋》既不穿棉袄,也不说方言,没有土里土气宣传国内苦难,戛纳能得奖就是见了鬼。

    “我这是惊悚悬疑,就一个小众片子,去柏林还有点儿机会。现在嘛......”随手在茶几上捡起一罐啤酒,喝了一口,“我更建议您老去跑跑其他电影节。”

    电影节分A类B类,A类种类全,什么片子都收。B类是专项电影节,比如恐怖片这一统一类型,大家都是恐怖片去评奖。

    虽然AB只是分类不是等级区别,但实际上A类弄个单元出来,就把人家B类专项的类型片给囊括进去了。

    片商当然喜欢这种A类电影节,特别是三大里的戛纳,电影品类全,去的片商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