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小兮夜不断地抽泣着，泪眼婆娑的小模样能激起任何正常雌性的一片不忍之心。

    奈何现在他身前只有一个“蛇蝎心肠”的离瑶，对小兮夜的泪水不断看都不看一眼。

    “姐姐是个，吸——，是个大坏蛋，小夜不，不喜欢你了！”

    “哦。”

    离瑶淡定地瞄了一眼趴在沙面上的小兮夜，他比之前挺翘了不少的小屁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

    在上手几次后离瑶就发现了，兮夜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硬不少。虽然看起来摸起来都是软软糯糯的，实则有不弱于鼎盛境的强度。她进入仙石空间的只有元神，法力还被限制在一个虚弱的程度，离瑶这次费了老大劲才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不过有一说一，小家伙的小屁屁手感太棒了，她好想再多来几次。

    至于现在怎么处理。打都打了，难不成还要她自己去安慰啊！

    小孩子嘛，打完后放那自己就好了，省时省力。这可是她这些天去咨询过大量已为人父为人母的族人后获得的宝贵育儿经验。

    “小夜不喜欢姐姐了！不喜欢你了！”

    小兮夜见她还不来给自己道歉，一双小短腿使劲扑腾，渐起一堆尘土。

    离瑶依然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他在地面上左扭右扭，不停蠕动。

    好一会，小兮夜终于消停了。他一边注视着离瑶平静的神色，一边从地面上爬起来，挥舞两只小手拍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那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离瑶的面色，然后迈动小短腿往前冲，随后纵身一跃，整个人直接挂在离瑶一条马腿上。

    “姐姐是个坏蛋，都不来安慰小夜，还打小夜，坏蛋！”

    小兮夜很小声很小声地嘀咕，声音闷闷的。

    “你不是说姐姐是个坏蛋，不喜欢姐姐了吗？怎么还往我身上扑呢？”

    离瑶两指拎起小兮夜的后颈，把他提到脸前，精致妩媚的脸上似笑非笑。

    “小夜……小夜是不喜欢，不喜欢姐姐……”

    小兮夜嘴硬，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几不可闻。

    “欧——这样呀。那小夜刚才是在干嘛呢？为什么要抱姐姐的腿呢？”

    离瑶戏谑地开口，小家伙红透了的白嫩脸蛋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就连脖颈都羞得一片粉红，真是可爱极了。

    “小夜，小夜只是……只是……”

    “姐姐最讨厌了！还逗小夜！”

    忽然间，小兮夜福至心灵，明白了姐姐只是在看他笑话。他顿时不依了，深吸一口气，把脸鼓成一个小团子，气呼呼地看着离瑶。

    “好了好了，姐姐不怪小夜给了姐姐一巴掌，小夜也不怪姐姐打了你屁股，好不好？”

    离瑶提出和解，小兮夜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然后……

    然后离瑶就不明觉厉地陪着小兮夜在白色荒漠上玩起了堆沙子。用小家伙的话说：那可不是普通的沙子，是可以捏出所有东西的神奇的沙子。

    离瑶本来嗤之以鼻，后来就……

    反正那沙子是真的可以捏出神花、捏出神水，包括捏出活的灵物来！离瑶都怀疑脚下这绵延亿万里的白沙也许是万道仙石的伴生神物，能够持之演化世间万灵万物。

    “连生灵都可以捏出来，小夜为什么不捏一些人来陪着自己呢？”

    离瑶放开手心活灵活现的灵雀，让它自由飞翔，对一旁正在筑城堡的小兮夜问道。

    她是真心觉得奇怪，小家伙的愿望不是伪装，他的的确确渴求着他人的陪伴。可既然能造化生命，创造几个灵智来陪着自己不是轻而易举，那为何还会深感孤独。

    “可是沙子捏出来的也是沙子啊！小夜不要沙子，小夜想要的是和姐姐一样，和小小个妹妹一样，活着的，人。”

    沙子？离瑶皱眉，她的感知明确告诉她，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生灵。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仙石空间吧，我的力量被压制了，想来也是，造化生命哪有这么容易。离瑶心中自语。

    这不过一件小事，离瑶也只是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她现在的主要目的还是尽量和小兮夜相处愉快，通俗的讲就是刷好感。而一个小孩子，还有什么比陪他一起玩更能混成一片呢？

    ……

    这次的时间不是很长呀。离瑶元神已然回归，她在洞府中的静室中暗自思付。

    她和小兮夜玩沙子玩了近三个时辰，接着非常突兀地，小兮夜就像上一次一样，说时间到了，下一次再来找姐姐。然后她就被动退出了仙石空间。

    尽管离瑶神念已放到最大，也没发现自己的元神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回归肉身，没有空间、梦境、精神任何一个法则的痕迹，好似元神根本未曾离体。让人摸不着头脑。

    梦境召唤、沉眠幻境、聚沙成灵等等，仙石的威能越发展露，但真正有用的信息近乎没有，离瑶想获取机缘都不知道该从哪入手。除了继续和小兮夜玩耍之外，她找不到其他任何有效方式。

    真是，难办啊！离瑶苦恼之余也有些振奋，虽然没有收获，但小兮夜对自己的信任看样子直线上升，就连被打屁股这种“羞辱”都只是哄哄就好，现在的形势看起来一片大好呀！

    ……

    看，我说什么来着，你就只知道和那个女人贴贴，连正事都忘了，不对，你不是忘了，你是根本就没记住！

    光球气得在空中左右乱飘，荧光更是忽暗忽闪，像是法力不足难以为继。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你又不肯陪我一起，我脑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兮夜垂头丧气，虽然他认为自己和姐姐玩得挺开心的，但球球生气了还是非常可怕的，万一祂不听话了，拒绝让姐姐再进来怎么办。可怜又无助的兮夜只好和祂站在同一立场，万万不能逆着祂。

    幸好我一早就猜到你靠不住，一直在暗中观察，不然这一次积攒下来的仙力就浪费了。光球没有脸，否则肯定一脸得意。

    “所以你知道姐姐对我脑子有好处的原因了？！”

    兮夜还是很希望自己的脑子能恢复过来，完全恢复行不行另说，能想起怎么破开封印，让自己可以出世，这就达到预期了。对于外界，兮夜可是向往很久很久了。

    那是！光球的尾焰都快划上天了。

    那个女人对你脑子的刺激主要是因为她修炼的道有特殊之处。

    “道？”

    这不是一个陌生的词语。兮夜看上去年幼，但漫长岁月以前，他灵智未损的时候，尚未出世的完整兮夜便拥有着近不朽级的实力。出现现在这一副单“纯”的样子，不过是因为完全成熟前遭遇了不测，元神被打散，识海受到重创，就连灵智都回到比刚刚诞生时还不如的状态。

    故而对于“道”，以前的完整兮夜与继承了完整兮夜部分理智的祂都有着独到的见解。

    因为那个女人是丹道大师，不是走的祖术成道的路数。光球颤动。

    他们整个世界的修行法以血脉进化为主旨，而祖术即是血脉的精华，是一个人全部道与法的结晶。绝大部分修士都是走的以术载道、成道的路子，如离瑶这般不在意自身祖术反而研究身外之物的修士，便成为其他人口中的离经叛道之辈，不被主流看好。

    兮夜之本体乃万道仙石，诸般道法皆在其中，他自身可以说就是世间大道的聚合体。万般大道皆参与构成兮夜的灵智，丹道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兮夜在孕育灵智时，丹道不是主要甚至不是次要的组成部分，只能算有点点皮毛在其中。

    后来因灵智受损，常用的以术成道相关的大道法则沉寂，像丹道这般的边缘大道，例如阵法、融器、种子路等等，纷纷开始冒头。

    尤其是现在有一个走丹道的修士一直在跟前晃荡，对边缘大道的刺激加剧，是以兮夜会不自觉的吸收离瑶的道法印记，让他的灵智加快恢复。

    “好复杂的样子！”

    兮夜听得双眼冒圈，现在的他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就算有光球在身边，没有那么傻白甜，但也理解不了祂所说的话。

    你只要记住她对你有好处就行了。光球无奈，现在的主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完整的仙灵了，就连祂如果没有兮夜的理智部分修补的话，祂或许也早就消散了。

    “你直说嘛，还讲得那么麻烦，我一直都想多和姐姐待在一起的。”

    兮夜抱怨道。

    光球：……

    仙力的积累大概要三万丘，你想再和那个女人见面要多等等了。光球飞上空白一片的天空，开始暂时充当太阳的角色。

    “三万丘啊！这也太长了吧！”

    兮夜蹲下身，戳戳地面上的白石城堡，小嘴一撇，很不满意。

    可惜，不满意也没用，他现在的情况什么也改变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