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放下来，盯着她的嘴唇，不知餍足。

    他捏着她的腰，不怀好意地问：“你告诉我，现在还是我误解了吗？”

    赵宝瑶装作不懂，她微微张嘴，眼中透着无辜。

    齐闻钰攥着她张口的空隙，低头又一记深吻。

    他的手在抚在她头发丝里，尽管他们已经如此亲密，他还要把她往自己身边扣。

    赵宝瑶一面小鹿乱撞自不用说，可一面她又不免恼怒。

    他是出了名的孟浪，甚至有人说他是京城啄木鸟。意思就是万花丛中过，这也啄啄，那也啄啄，可他片叶不沾身。

    他不会沾染什么恶疾吧……

    她推开他，有点不高兴。

    他很不满，又拢她回来才满足起来。

    “你的小侯爷知道你的嘴巴这么好吃吗，又甜又软。”

    他故意捏了捏她的腰，眼神却不怀好意。他在提醒她，她在有婚约的前提下和他接吻了，他用一种很不费劲的态度试探她的想法。

    半强势，半谑闹。

    赵宝瑶微笑着摇头，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他没有……不过我想，半个京城的姑娘应该都尝过三殿下你的味道吧。”

    齐闻钰但笑不语，眸光一闪一闪，眼神似有所意。

    她气得狂锤他，锤得手都痛了。

    完了还不解气，她说：“反正以后我和小侯爷有的是机会，他可以天天尝我的甜蜜小嘴唇，这个也不劳你操心了。”

    齐闻钰笑容瞬间消失，他两指攥住她的下巴，他盯着她的红唇。

    “他敢。”

    赵宝瑶轻轻扎进他的怀里，环抱着他，温声细语地说：“我不会嫁给小侯爷的。”

    只闻他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抗旨不遵，该当何罪？”

    她扬起小脸。

    “该和你在一起。”

    齐闻钰眉毛轻扬，嘴角不住上扬，他宠溺地看着她。

    “这么快就伏法认罪了？”

    她这会知道自己正清醒地沉沦着，她好像是厌世者世界里的光，又像是峡谷的红玫瑰。她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把光照在他身上，静静地绽放。

    感受他的温度，不知现实与虚幻。

    赵宝瑶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她从很早以前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特殊气息。就连他关在狱中都还有这股味道，她很难形容。

    非要说一种与他最接近的气味，大概就是海盐混合着花香在日光底下晒着，蒸腾起来的热气和余温。

    她凑在他胸膛努力吸气，瓮声瓮气地说：“嗯，我伏法啦！”

    齐闻钰低低地笑。

    “你又是投怀送抱，又巧言令色的，你说说你的小侯爷怎么办呢？”

    她长长放了一口气，巧笑道：“我的小侯爷呀……他有人办。”

    没过几天，裴老侯爷就带着圣喻和裴翼鸣亲自登门拜访赵元舜，请求退婚。

    又过了几天，傅将军请求赐婚。

    裴翼鸣和傅绾绾即日完婚。

    赵宝瑶忘不了那天裴翼鸣红着双眼说对不起的样子，他的神情从未如此落寞薄瘠过。

    他没有勇气看她的眼睛，只能低头看她的鞋面，那上面的映月流纹深深浅浅的。明明是一双很普通的平头小履，可在她脚上就是吸引人。

    她没说话就静静看着他。她眼神里似乎也有一丝复杂的思绪，她看起来是那么地悲悯那么地疼惜那么地飘渺。

    他们不能在一起了，他就要娶别人了。她心里有没有一点点的遗憾，就算不爱他，她的心会不会因为他而感到难过。

    裴翼鸣牵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他有什么资格再去探听她的心事呢？

    他连她走过拂在身后的气息都不配沾染。她是洁润的白玉兰，而他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渣。

    他怎么会酒后犯这种错误呢！

    “幺幺，我不奢求你谅解我，也不想得到你的宽恕，我是个烂人，无可救药。原本我无脸再来见你的，可我不能不来，我要亲口说出退婚两个字，以此来惩罚我，时刻提醒我这把刻骨锥心的刀子是我自己刺入了我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