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吕布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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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十四)

    然而尽管许攸此番所提的建议听起来似乎也挺有些可以施行,但是却依然没有得到袁绍那厢任何正常的认同与采纳,并认为许都那边既已有刘备等人负责进行牵制则其这厢便只要做好对应曹操的事情即可。而由于此时的袁绍所表现出来的模样看起来多少给人一种较于刚愎自用的感觉,以至于这就有些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旁侧一些人内在的不解与大失所望,就包括那许攸在内都不禁开始有些唉声叹气着认为这袁绍似乎已经开始有些接近于『庸主』的作为情况了。然而即便此时的境况或许已经难免要受到他人的非议,但袁绍自身却依旧并没有任何态度上的丝毫转变,甚至于为了避免再受旁人干扰其便干脆直接暂不轻易再接见于其他的人。

    然后这又不可避免地引起了那许攸私下里的不满和非议,且因为没有注意多加掩饰而被旁人知晓后给有意通报到了袁绍那里,然后同时其家中有亲属碰巧这时犯法而被审配那边给收监并连带查出了其自身也似有贪污克扣等类的一些情况。于是便因为害怕会被袁绍那边给依照当前律法进行罪名上的追究,许攸这厢便在被旁人告知情况以后立时连夜逃出了袁军的大营,并同时认为曹操那边有一定可能会对其这厢有用得上的情况和需要,而随之即时跑去了曹操那边的大营进行投奔。而因为这许攸与曹操之间本身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老相识,所以其这厢会在临急之时选择前去投奔也可谓算是相较得宜,而曹操那厢也没有让其失望在得知其前来投奔后便立时连鞋也没有正常穿好就直接跑出营帐进行迎接。

    所以这个事情便让其那厢一时间不免稍觉有些感动,且眼见那曹操一副慌里慌张赤脚的模样心下更是不由立时感到颇为的有些感慨,认为眼前的这个曹操还确然真是有些一个可以成为人主的潜质。因而在两人初见客套之时其便有些忍不住对那曹操进行了刻意的称赞,说曹操那厢竟然能在深夜之时不辞劳苦的主动跑来迎接其这从敌营投奔而来的人,单就这分胸襟与气量就要比那袁绍更加强出不是一星半点而应是许多,因而其这厢此番前来相投也可谓算得上是来得有些恰如其时。而不得不说的是,曹操这人的为人个性也是向来都比较喜欢听旁人多说吹捧与抬举其的好话,因而一听到这许攸此时此刻竟然会如此不吝言辞地称赞于其这厢,便一时间不由立时开始有些忘乎所以且至于都忘了去怀疑对方此番前来的真实动机。

    然后便只见这曹操在感到十分高兴的同时也即时笑着作出了回应,说是此番能得至交老友前来相助便意味着其这厢的大事算是有其得成的着落了,并一边说着一边又很是亲近热切地将那许攸给迎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然后就在落座之后那曹操又立时嘘寒问暖式地询问起了此番是因由何故而不得不前来投奔于这厢,然而对此那许攸其人却肯定是不会直接说出这个中到底都是因由什么样的一些缘故,所以其也只是将此番所提建议被袁绍给昏聩拒绝的事情给细说了出来,让曹操误以为其这厢只是因为不能受到正确的听用而不得不得因故选择脱离。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不能得志就轻易地脱离了原本的主公,这在道理上肯定也是有些不太能够让人说得过去的,因而其那厢便也势必还得要再稍微添油加醋一下说是受了一旁其他人的妒忌、排挤与陷害等一些特别的情况。

    所以此时对于这许攸会诚心前来投奔的事情曹操这厢还是有一些个相信不疑的,并在为对方能够提出这样一番建言而感到有些惊诧的同时,也不禁又感到有些许的后怕与唏嘘并认为好在这提议并没有被那袁绍给正常采纳。如若不然一旦采纳则对于其这厢而言这最终的后果也只怕将必然会是有些不堪设想的,因而在对许攸此番所表现出的聪明才智感到有些刮目相看的同时,其心下又不免一时产生了些许潜在的寄托之意,并随之顺势向对方询问起了此番可有何良言建策能够供其这厢予以参照施行。然后对于这曹操的问询那许攸却并没有立时给出任何明确的答复,而是一时故作姿态地反问起了当下这边的军资粮草还有多少,并表示当前袁绍的军势如此强盛若是没有足够的军资粮草作为支撑则只怕这厢也并不能再支撑得了多久。

    而由于这军资粮草等一些个事项在个中都属于十分机密紧要的事情,所以尽管曹操这厢还并没有对此番这许攸前来投奔的实际动机产生怀疑,但是对于这厢的反问其却依然并没有予以实际的明确告知并只是笑着回说尚且还足够支撑一年之期。而原本曹操的心绪还算比较平和但在被这许攸给反问了一下之后却反而忽然变得有些警惕了起来,当然这曹操之所以会没有明确告知于许攸这个中的一些真实情况,其主要的目的倒也并不是因为害怕被知晓而刻意有所防备,而只是担心一旦个中情况被己方士卒给知晓后将会立时引起军心溃散的严重后果。所以也不管那许攸本身到底是否是真想要前来投诚于这边,对于眼前这可能会引发不良后果的问题都给先设法避免掉再说,然后对于其它的那些再逐步去有所对应的思量与考虑。

    然而不管曹操这厢本身是具体出于怎样的一种思量和考虑,那许攸其人也都同样是不管那些个有的还是没的,且径自就对曹操这不说实话的做派立时表达出了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然后只见那许攸是时也直言曹操这厢是压根就没有将其给当成是朋友以及自己人,此等的所为根本就是在刻意有心地对其这厢进行不必要的防备,且事情倘要按这般去作为的话则其这厢也只怕并不好再有何种办法可以再照常继续逗留下来,因而若是不能以正常的关系来彼此相互交心的话则其这厢便即时就此告辞离去也当是可以的。然后那许攸说着就故作其势地做出了一副想要就此起身告离的模样,而这却自是又不免将那一旁的曹操给立时惊到了一下,并眼见其那厢好似真的打算要走便立时伸出手来将其给一下拦了下来。

    毕竟这可也是好不容易平白送上门来的一介人才和机会,那曹操又岂会如此轻易的就给随便放任错失了,因而便只见其那厢立时大笑了一下随之即解释说此番所言都句句属实又哪里会有什么刻意防备的意思。随即曹操便让许攸那厢不要无端对其这厢产生不必要的误解和怀疑,只要能设法助其这厢寻得一厢破解困局的计策便即可以,然而对于曹操如此这般的解说之辞又哪里能够糊弄得了那许攸的智商,对于其这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对方那厢又岂能不事先都如常的有所计量清楚。因而此时的许攸眼见这曹操仍旧不与其这厢说出实话,便随之忍不住立时叹息着摇了摇头直言这话说的是不对的,并让曹操那厢重新再答复一遍不然其这厢可就当真要有些不乐意了。

    而大略是为了避免曹操那厢仍旧不能正常与这厢实话实说,那许攸便又刻意地再次对曹操进行了相应的告诫,说是如果当真不能正常信任于其这厢的话那其这厢可就当真要就此起身告辞离去了。然后一听这许攸都这样说了那曹操便也不得不即时表现得有些软化下来,且又一时堆笑着表示这还真是一切都瞒不过这子卿兄的慧眼,然后对于这『子卿兄』的称呼所说的自然就是这许攸的表字,而通常一旦曹操主动称呼谁的表字时便意味着二人之间的情况已开始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但尽管如此那曹操也还是没有打算要立时说出完全的实话来,并当其随后又说出“还可以正常支撑半年”这样的话头来时,那许攸就顿时表现出了一副十分不太高兴的模样。

    然后这许攸便忍不住又言说曹操这厢简直还是一如之前那般是个『曹阿瞒』,并随之立时对曹操这厢发出了反问说到底还想不想要赢得此番的战事了,倘如真不想再赢的话那其这厢可就真的要就此告辞离开了。而对于这『曹阿瞒』的称呼当然也本身是曹操很早以前的绰号与小名,且一旦有谁忽然叫出这样一个名号的时候便也意味着双方之间的情况可能要有些不太一样了,因此便见那曹操是时又不得已再一次的立马软化了下来,且随之又笑了笑解释说这不过只是说笑说习惯了而已。然后说着那曹操便紧跟着又重新答说当前的粮草军资确实已经所剩不多,按眼下的情况来看最多也就只能再支撑个一月左右的时日吧,所以其当下也在与麾下的人商讨着还要再从后方的哪座城里再搞一些补给过来。

    然而对于此时曹操的所言那许攸却直接给出了十分否定的判言,说是曹操这厢此时乃是孤军困守并且军中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来自于己方的粮草补给,是以除了设法从袁绍那里劫夺一些粮草以外便根本就已没有其它任何的门路。然后说着那许攸又表示倘如之后从袁绍那里也不能再劫取粮草以作为临时补充的话,则此番即便袁绍不出动大军其这厢也同样将是距那危亡之境而为时不远矣,因而对于这种境况便也不可谓不算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且如这般都还不能正常说出实话又如何能让旁人可以有所作为来助使这厢得取反败为胜呢。而后说着那许攸又表示按此间之境况便也唯有知晓了那袁绍当前的粮草存储之地,然后再派遣精锐步骑前往悉数劫取,如此便才可以有机会能得使这厢得以延续此番的生存之机。

    而不可置否这许攸其人的内在思绪也不可谓不叫一个清晰而有条理,以及那外在的口才也不可谓不叫一个出众而不浅俗,即便是如曹操这等头脑不一般的在此间也都同样不免已被其那厢给一时说得是有一些个目愣口呆。然后这曹操就随之忍不住有些感叹地称赞这许攸当真是一个奇谋智士,对于当前的事状即便没有明说也同样断定出了一个分毫不差来,是以今下能得到相投且行以佐计之事也当真是其曹孟德此间极大的幸事也,并说着又继续追问对于此番所遭遇的困顿境况又当要如何为之才好呢。而不得不说对于此时的曹操而言也的确已经算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并且如果确实没有足够的粮草可以及时进行后续的补充的话,则即使袁绍那边没有任何动作其这厢也同样将可能会因由饥困而导致溃败。

    所以按照此番这许攸所提出的分析和建议,便是只要能够知道袁绍那边具体的粮草囤放之地,就意味着整个曹军这边的耗费补给之事将立时算是有了其相应的着落与接续。因而对于这许攸此番的来到便也确不可谓不算是一个恰如其时,以及按其当前的情状也必然是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一时表现得如此胸有成竹,而这一点在此时的曹操看来也正是眼下的这边所唯一的希望所在,且只要事实的情况确如此番所言便意味着将确然有其可能会使这边转败为胜。而好在这许攸在随后也并没有让曹操这厢有所失望,对方这粮草之事也确然是给这厢带来了十分可用的紧要情报,便是在袁绍前线大军以北四十汉里处有上万车粮草正囤积在那故市与乌巢两城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