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吕布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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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官渡新战(一)

    彼时,在那中宫大殿的外室之中吕布正端坐着看着眼前的棋局,而看着那棋盘之上所呈现出的局势他脑中的思绪正飞快地运转着,他在思索着接下来的形势将可能会最终走向怎样的一种局面。可以说,这整个天下的局势在这一刻都已然尽数掌握在了他此番的运筹归算之中,尽管这天下的范围目前也仅仅只是局限在大汉所辖属的疆域之内,对于那些方外的势力在情况上还尚且并不在当前所主要归纳的范围之内。而类似这样一种方法在眼跟前来看都还是比较稀有的,只见在那棋盘之上每一颗棋子的颜色或形状都会各有其相应的不同,并且都被放置在了不同的方位上分别代表着不同的人员或者势力。

    而对于这种方法当然还是主要从他的那个师傅那里给考校而来的,正所谓『圣人在天地之间,观阴阳开阖以命物』,据此当可以『筹策万类之始终,知存亡之门户,为众生之先』。而根据这样一番学术教义他这厢便凑巧研发出了这样一种筹算的方式,只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空闲去考校具体该要如何去使用的问题,以及日常也大多都没有机会可以用得上这种方式,所以他本身也就没有怎样去想过是否要实际使用的事项情况。而眼下所身处的境况便刚好使他一时具有了较多的空闲,然后本身也尚且还不太适宜于在人前去露面,所以在这样一种闲置的处境状况之下他便又一时间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套稀奇的事物来。

    然后这种方式本身倒也是建立在既有棋局的基础之上所改造而来的,毕竟站在前人既有雏形的基础之上去进行改造确实要比较轻松而容易一些,这比起自己凭空去创造一些事物也确实要明显更加轻便得多。当然这种方式本身也只能用于特定的一些方面,并不是什么方面都可以擅相随意去使用的,就类似公器私用这样一种做法本身就是既不恰当及结果上也有些不大好,以及这与个人所即时具有的一些条件和能力也同样存在着不可或缺的直观联系。毕竟正常的人并不是天生就能够轻易去掌握一些什么的,对于凭空创造这种事情一般也的确不太可能初始就正常能够做得到,因而在前人的基础上去研发改造就相对来说要更为容易实现一些。

    当然这世上也不乏会有一些天生就能够掌握一些事物的人存在,而这样的人也通常可能会被世人称之为『天才』,但这样的人同样也可能只通常会局限于某一方面而不是所有的方面。所以这个世间有些人的情况可能是先天就有的而有些人的情况则是后天才逐渐具备的,虽然先天的条件可以更早有所发挥但后天的习得却可能会最终做到比较全面,所以这两种情况本身都是各有优势且关键只在于看谁要更能够有所更为精深的突破一些,当然此处的吕布却可能会是一个例外属于二者都能够兼备俱有的情况。即在先天已经具有的情况之上可以做到后天的不断突破,而因此他总能给旁人以出人意料的表现并因之而得到那些重要之人的亲信与喜欢,但同时也容易得到一些特定纠葛之人的妒忌与排异。

    而就在他这厢对于此番的局势已经大致归算得出一个差不多的结果之时,陈卫那厢便适时已从前线的曹操那里返身而回,且与此同时身为天子的刘协则也恰好面容冷峻着从大殿的内室里面走了出来。而不得不说,那董妃以及腹中胎儿的离世对于那刘协的内在打击还是挺大的,并且为了避免再有人会受到牵连包括身为皇后的伏氏在内都被他给临时安置到了其它的地方去,而这样做的目的便也都旨在为了去实现一个隐秘的计划,一个连同复仇目标在内的不为常人所能够轻易洞悉的潜在计划。而对于这样一个计划本身自也是由那刘协本人所决策而定下的,而后正常也是交付到了吕布的手上来负责运筹帷幄的,以及实际的一些置办事项则也是交付于陈卫等一些这方的重要亲信之人来负责实施的。

    所以在内室的灵堂里祭奠完了逝去的人以后那刘协便走到了外室里来,并且一出来就向吕布询问起了此番的计划在实施上面都已进展得如何,而后对于吕布这厢他也仍然还是按照『义兄』的称谓来予以相称。而尽管在表面上吕布是担以『义兄』的身份和名头,但对于刘协他却始终都是以『君臣』的位分来彼此相待,且基本上是不会有任何逾越之类的作为情况轻易发生,这相较于其他那些出状况的人而言显然是要更加懂得该如何去把控自己所原本既有的身份界限。而碰巧这个时候陈卫正打算要向吕布汇报情况,于是在向刘协行了一下对应的礼节之后,其便随之将个中的一些情况都给顺势叙说了出来。

    而按照吕布之前所作的交代,陈卫那边已经将该要说的情况都正常地告知给了曹操,并让曹操在思绪上陷入到了『往后凡事都只能依靠自己』的孤寡处境当中。然后又按着陈卫此番所陈述的情况,吕布在点了点头以后便随即又向刘协表示一切都尚且进展顺利并且只待后续的计划也能按所料想的正常达成,于是这便让刘协的神情在一时之间稍微地缓和了许多,并随之也点了点头表示希望一切都可以顺利的如愿达成且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的变故才好。而由于曹操的性格本来就有些喜欢过度的猜疑,所以只要让其在思绪上陷入到了自以为孤立无援的孤家寡人的状态之下,其在行事上便很容易会因为自我局限的弊端而做出错谬与失误的判断与决定。

    而这样的情况将很容易会助使他们此番可以趁势有所作为乃至于可以趁虚而入,只是除却对于之前『衣带诏』一事的失败已经让刘协产生了些许的疑虑之感,所以这一刻的他会表现出对此番之事明显有一点担忧的情状。而类似这种过程中忽然失败的事情已不止一次有所发生过,且这或许都主要是因为负责运筹谋划与部署实施的人所致使的问题,因为谋事的能力上确然是有些不足所以才会总有疏失一类的情况发生,因而只要能够解决掉这种问题则对于这样的疑虑便也就并非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都有其产生的必要了。毕竟这一次为其主导筹策的并不是其他的什么人,而是可以有条件被其称之为『义兄』的人,且这至少是个连续两次都让其顺利翻盘与人生解脱的有功之臣。

    所以问题的关键便也只在于把事情给交托到什么人的手里来负责,且既然之前可以连着两次得以成功则此番这第三次便也同样是可以成功,因而这一次他在有所疑虑的同时也不免会有些许的安心之感。当然相较于前两次的董卓和王允两人的筹策之为,吕布眼下的水平与层次明显应是比他们要更加的高明一些,只是因于一直没有太多的机会可以有所适宜的发挥,以至于在之前的时候这一点就没有什么太过明确的一些体现。而从其此番所作出的一些相应表现来看,其并没有一上来就发动个什么事变把人给突突一下全盘搞毙,而更多的只是让对方在自己的弊端里不断地陷入到死胡同里最终自毙而亡。

    所以这看起来倒多少会有那么一些『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意味,但按照吕布原本的打算也只是想要利用一下曹操来实现自己原先平定这纷争乱世的既定目标,然后他这厢只要负责保护好刘协的个人安危也即可以。而按照这样也只要等到目标顺利达成以后他便可以正常的功成身退了,并同时可以设法让对方那边也正常的功成身退,只是眼下那曹操的一些做法导致了当前的实际情况开始变得有些不大一样了,其那厢虽身为臣下却不但敢于强行的违逆君命且还擅自将自己的主母与未出生的少主也给一并连带致死。所以这不但在性质上会显得有一些十分不大良好,而且还会让人将其给当成是与董卓一样的情况来进行看待,以及更重要的是这已经引起了当前天子的十分不满与怨怼。

    所以在刘协决定必须要为逝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的情况之下,吕布这厢身为臣下也只能选择去改变原本的计划以便可以正常的遵照行事,然后出于顾全大局的缘故他这厢还是需要有所适当的变通行事一下。所以在正式的将目标给解决掉之前还需要再利用下以达成一些必要的事项,可以让对方那厢在消磨一下其他同样需要予以解决的一些人的同时,使对方最终将陨落在这样一个的消磨过程之中,而这样便既可以达成此番的任务目标而又不至于会妨害到原本的既定计划则也可以算作是两全其美。所以按照此番的计划那曹操多半将要死于同袁绍之间的相互攻战之中,然后其后人在临时接替之后也会在继续消磨的过程中逐渐陷入到分崩离析的状态并最终走向覆灭的结果,而对于这点则或许将会是那曹操以及其身后之人所永远也无法正常逃脱得掉的禁身魔咒。

    而后说到曹操那边的情况,其那厢在得知了孙策那边已有想要趁势率军袭击许都的大致想法与打算以后,便在谋士郭嘉的一时提醒之下准备要派出一名刺客前往寻机进行行刺。而原本曹操这边是希望吕布这边的陈卫可以出个手帮下忙的,但因为各自的为人立场与处事习惯有所不同,所以在吕布这方的交代之下那曹操其人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陈卫这厢给立时的拒辞掉了,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大略有这么一层意境。所以如果不是曹操前面执意要违抗君命,且执意要将董妃连同其腹中的胎儿都给一块处死,则时至今下即便是双方之间再有矛盾其那厢也同样不至于会到完全被孤立而为的地步。

    所以这样一种情况本身也可以说是那曹操个人的咎由自取,而既然其在主观上选择了那样的一条路子,则最终的后果也是必然要由其个人自己来去全然承担。所以如果不是考虑到了未来的一整个后果上的问题,在前面曹操准备要杀人的时候吕布就可以拿着刘协的〖天子诏令〗前往进行阻截,而即使彼时的曹操仍然可能会选择抗命不遵,但对于吕布这厢而言则也同样可以有能力予以即时的阻断其势。甚至于在这样一种境况之下只要吕布个人心里想,即便是以『违抗君命』的理由将那曹操给直接就势格杀,也同样可以是不在话下且旁人根本就无法加以阻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