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修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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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离去

    好不容易到了天晨府,老乔认为往后指不定多风光呢,没想到郡马府和新朋友的拾捡阁面临同样的问题。

    三人坐在一起商量,最终决定远离是非之地,并且越快越好。

    走前,墨绮黛做了点小机关、小傀儡,然后亲上首府拜会太子讲说自己的去向。

    内官非常满意,把话转给太子,太子同样满意。花了两万金接手天晨的拾捡阁,留下拾一、捡三、捡四。三人最熟悉拾捡阁的运作,交给他们正好。

    天寒地冻,山高路远,绮姑娘也不忍他们受颠簸之苦。留在天晨城至少有个活计。

    徐北河和老乔只住了五天就来找上官南山辞行,当师兄的心有不舍,碍于重伤未愈,还得隐于市井将养,不然真想同师弟一起回云眉峰看老师。

    二十六大早,拿好行礼出门,上官南山出府相送,翟丰和谭雪颜也出校尉所作别。

    去拾捡阁接人,太子早派人备好马车,老乔上车看看,里面都是好铺盖。

    把人接上车,摇摇鞭子,“喔喔喔.....驾!”,打马驱车奔向城东。

    没出城非常好走,出了城道路不平,冷风阵阵。

    徐北河筑基修为,没觉得冷;老乔常年在外早习惯了,也没觉得怎么样;唯独墨绮黛,冷的她蒙上大被,后脑勺都不敢露。

    太子爷给的银线雪绒大杯,她披身上跟个呆雪人似的,徐北河难得发笑。

    打开葫芦喝两口酒,坐在车外看雪景。

    一连走六七天没大歇过,人不乏马都乏了,老乔建议找个好点的客栈住几天,让马多吃几顿饱的。

    反正不赶时间,慢到几天无所谓。两人都同意。

    马车行在小道上,突然响起信哨,跟着路石后面跳出几个蒙着面、拿着刀的。

    为首的吆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换做以前,老乔一定扔车跑路;这会不一样,车上坐着两个修炼之仙,能怕他们吗?

    挑开车帘,问道:“干爹,绮姑娘,遇上劫道的了,咱咋办?”

    徐北河翻锈剑跳下马车,绕到前面:“老乔,你先劝几句,劝不了就打,你打不过有我。”

    “孩儿遵命。”

    老乔跳下马车冲上抱拳:“几位辛苦。”

    “心不苦,嘴苦,手头有点紧,好几天没吃饱饭了。你们马车不错呀?连银子带车一块留下吧。”

    “这位朋友,咱们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你说此山是我开,看看周围,哪有山?再看看周围的树,都枯了,你栽的真不怎么样。不过我这人好学,尤其喜欢学栽树。咱们商量商量,你教我怎么栽枯树,我付给你八两银子当学费,然后放我们过去。你们每人能合二两,买卖不错吧。”

    “老东西,卖嘴来了?着刀!”

    说着抡刀攻向老乔,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老乔拉锈刀抵挡,可他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落入下风。

    徐北河拉锈剑参战,一剑打落一人兵器,最后给为首的一记飞踹,打跑拦路贼。

    他打完,老乔后面嚷:“附近没山,别开山了!”

    小插曲后,驱车继续前行。

    又十几里,午饭前,终于看见一座小庄。七八十户人家的规模,旁边有片渔湖。寒冬湖水上冻,湖边停泊渔船。

    庄前有方长石,上刻安庄字样。

    庄边有家客栈,名同庄村,叫安庄客栈。老乔猜想,大概庄上有钱人合伙开的。

    冬天难得有客人,伙计笑脸相迎。老乔要了套小院,吩咐厨房弄点吃喝,顺便趟两壶酒,吩咐伙计烧点热水、照顾马匹,三人进门吃饭。

    掌柜的姓杜,今年六十有二,上菜过程打听地方所在,得知这个地方归武平府管。

    老乔想起前面,问道:“杜掌柜,我们要去黄沙府,走那条路比较安全?”

    杜掌柜想了一会,说道:“寒天冻土人心不古,还得走大路,大路相对安全的多。这个时节去边境干什么?更冷的时候还没到呢。我建议找个地方住到明年开春。我们小店就不错,别看偏,酒是好就,菜是好菜,只要付得起店饭帐,什么都好说。”

    老乔拿出十两银子:“多谢多谢,先住三天吧,多退少补。”

    “客爷您大方,那我多句嘴。西去再有一百多里就到漆黎府,漆黎地方小,府县人手不够,山石旮旯都藏贼,你们最好进城。”

    “多谢多谢。”

    跟掌柜地唠几句然后填饱肚皮。之后回院休息。

    老乔闲不住,收拾完去找绮姑娘,打算出去转转。

    绮姑娘回房拢上炭火,裹上被子就不出来了,任老乔怎么劝怎么说。

    正如杜掌柜所言,真正冷的时候还没到。尤其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冷,初雪比往年早了半个月。

    中午还好,刚日跌,天空飘下鹅毛大雪。俄而北风呼啸,暴雪及至。

    徐北河同老乔正坐客栈喝茶,掌柜急忙叫伙计们回家防雪,客栈只留自己和本家厨师。

    狂风暴雪持续半个时辰,远处走来一位旅人。

    斗笠遮脸,看不见多大年纪,身披毛氅,底下一身灰袍,脚下一双牛皮绒靴。手里提个包裹,背后一杆亮银枪,右手小指上一孤星铜戒。

    老乔摇摇干爹的手臂:“您看,跟展崖一样的人......”。

    抬眼观瞧,徐北河有些愣神。“干爹怎么了?”

    徐北河眼中,此人不过炼气六阶,换句话说,识气时间不长,修为远不如自己;可不知为什么,观其身时,莫名一种寒意。是那种如果敌对,必须谨慎应对的对手。

    来人门前掸扫浮雪进入客栈,隔他们一桌坐下,大枪立在旁边,斗笠放在桌上。

    “掌柜的,半斤烧酒,一斤腊肉,两张白饼。”

    杜掌柜下意识地吞下口水,回道:“客爷稍等,马上去做。”

    徐北河观容貌,年龄二十七八,杏仁黄地皮肤,瘦长脸,微微有点缩腮。狮子眉下一双孔雀眼,透着一股威仪。

    老乔低声问道:“干爹,你说他是什么人?”

    青年听见他的话,冷声道:“黄沙府,楚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