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钱真好
看着老干儿打人,徐北河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乐。
这位武功整个一个大杂烩,打打恶奴绰绰有余,打上一般的高手绝无胜算,更别说修炼之人。
看了这么多,越觉得师兄说的对,修仙修到他们这辈,别说高修为的,就连炼气高手都少见。
眼看对上何飞,吩咐道:“给个教训就算了。”
老干儿点点头:“干爹说的是。”
何飞很想问问对面二人怎么论的辈分,可伸手五支令,拳手就要命,没有时间。
他的实力和家奴比强点有限,没出五个回合,也被乔哈打倒在地。
乔哈打完哈哈大笑:“小子,就你这实力也好意思学别人当地头蛇?没用彭大人庇护,你算什么东西?这次饶你一回,再敢当众耍浑,多给你几下瓷实的。滚!”
何飞好汉不吃眼前亏,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他们打完,周围百姓分成两派。有的说打得好,这种人打死都不多;有的过来劝他们赶紧走,别惹更多麻烦。
别人怎么说,两人全不在乎。商量一下,都认为尽早离是非地最好。
凭徐北河的本领自无惧意,就怕惹个狗皮膏药,一但贴上就撕不下来。
当夜内行十几里,随便找颗大树安睡,第二天一早继续前行。
要去天晨府,从东陵府出发至少要经七府地,其中两府乔哈不太想去,一处发案的东宁府,一处老家南靖府,奈何两府全在必经之路,还最近。下个地方就是南靖府。
吃着早点,老干儿言道:“孩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干爹成全?”
“想回家看看,是吧?”
“干爹英明,正是。瞅见前面那座百丈山了吗,叫牛耳山,山脚下有个地方叫乔家坨,就是孩儿老家。平时想回抽不开身,今天到了不能不回去看看,还望干爹成全。”
“应该的。”
朝着百丈牛耳山前行,中午左右到了目的地。
小村不大,六七十户,多数务农为生。
乔哈三十五年前出村,那年才十一岁。当时山体崩塌,泥石成河,土河一冲,没剩一间房,死的人更别提了。
二十多年前回过一次,认得他的没剩几个,往后再没回来。
是人总有依恋,今日落叶归根,老乔进村留下几滴眼泪。
相比上次,街道布局又有变化,更找不到回家的路。
随便找个纸马店买点黄钱纸,找个没人地方焚纸祭拜。
兀地。一个熟悉的声音入耳。
“是哈儿吗?”
老乔回头一看,村边小路上站着一个跳扁担的老汉。上下瞅了十几眼没认出来,问道:“老人家,您是哪位?”
“我是你四叔,小时候我总扯你耳朵,想起来了吗?”
老乔猛然想起,眼前的老汉正是房后的邻居,论辈分得叫一声四叔。
再见亲人,含热泪迎了过去。
“四叔,四叔,你老硬朗。”
“见这对耳朵就知道是你,哈儿,真是你回来了?”
“真是我。我哥哥呢?”
“害了场病,比你四叔我还先入土。活这么大岁数有什么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在外面挺好啊?今个怎么想起回来了?”说着看向徐北河,问道:“这是你儿子?真壮实。”
徐北河静静站在一旁,随便他们怎么说。
老乔擦擦眼泪,单独把人叫到一旁拉家常,足足聊了两个时辰才分开。
回到化黄钱纸的地方,等的人正闷头喝酒。
重新调整情绪:“让干爹见笑了。”
“我说老乔,您这人真奇怪,混江湖把脸踩在脚地下,回了家也能一本正经。”
“要脸能吃饱饭吗?要脸您能救我吗?是不是?”
“行行行,我在看段时间,如果你没花花肠子,等到天晨府,我给你个正经差事,保你有吃有喝。”
“太好了,我就知道,跟着干爹准有出息。”
聊了几句,继续赶路。
绕过乔家坨上主路,没出十里,横生枝节。
烈日下的二马石子路上迎面走来一个女子,女子二十上下岁,芙蓉面上一双迷鹤眼,看着有些孤傲。
一身龙睛淡紫的衫裙,上绣连套的满天星花纹,左手欠着缰绳,右手提把银鞘宝剑。牵的一批胭脂马,马匹膘满肉肥。
星眸一闪,判断差不多炼气五阶。
低声说了句:“对面来了位高手,千万别废话。”
老乔点了点头,不敢出声。
相聚三丈左右,女子眼睛停在他们身上,之后掏出一纸卷,像在比对什么。
相聚两丈左右,女子开口道:“二位留步。”
徐北河抱了个拳:“敢问姑娘,是叫我们吗?”
“还有旁人吗?”
“有什么事吗?”
“你们昨天是不是去过东陵府?”
“没去过。”
“不能吧。”
说着展开纸卷,上画有二人肖像,写有悬赏二字。
“这是南靖城严府星夜收到的画影图形,不是你们吗?”
提到严府,老乔吓得冷汗直流。
“你是严府的金捕?”
“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是你们俩,没错吧?”
“金捕是什么?”徐北河问道。
“我的干爹,金捕就是说起来好听,实际是严府养的杀手。这帮人有事时充当知府的得力助手,没事时干消灾买卖。没想到何飞这小子连夜去了南靖城。”
“唉,这够麻烦的。”
女子一听老的管小的叫干爹,更加确定。
“果然是你们两个。”
徐北河向上抱拳:“姑娘,咱们初次见面,没必要大打出手吧?”
“五十赏银太少了,谁也不想接这活;可话说回来,顺手捡钱,谁不乐意?你们觉着呢?”
“有点道理。”
“我跟二位商量商量,是你们自刎,还是我费点事把你们父子脑袋砍下来?”
“有没有别的选择?”
“别的选择?说来听听。”
“说来说去不就为了钱吗?我出十片金叶子,你就当没见过我们,怎么样?”
“当真?”女子问的急切。
徐北河二话不说,从储物袋里掏出十片金枫叶,其价值远远超过五十两纹银。
女子颤抖着接在手中,流下激动的泪水。
“干这么多年,终于有比像样的外快了。公子,出手吧。”
“出手?什么意思?”
“你随便打一下,等我回严府报信,就说身负内伤,往后没人敢接何飞的活。”
徐北河听懂之后,上前随便打了一掌,紫衣女子自行飞出两丈多,而后起身回到原地。
冲上抱了个拳,骑马扬长离去。
老干儿看罢长叹一声:“有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