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吧！”

    麻富贵和姜山无奈一笑，紧随孙山钻入洞中。

    此洞乃是一处墙洞，还不到一丈深，另一端却是别有一番景象。

    这里是一处清幽的宅院。

    孙山走在前面，从怀中取出钥匙，打开铜锁，推开房门，便带着二人走入一处房间。

    房间内，是一排排货架，上面摆放着名目繁多的线装书册。

    姜山乍一眼看去，便看到不少令他感兴趣的书册，山野只怪杂谈、荆川堪舆图、江湖名人录等等。

    不过，货架上却没有武功秘籍。

    孙山也没多做停留，而是走到一处货架旁，推起了货架。

    机关暗门？

    麻富贵和姜山对视一眼，略感惊奇。

    不过，这孙山会将此地布置得如此隐秘，想必他手中的秘籍还真有些名堂，倒是让姜山充满了期待。

    正当时，孙山推动货架，发出一阵咯吱之声。

    紧接着，一块平平无奇的地砖随之挪移，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下方是一道道台阶。

    待地砖彻底移开，孙山转身点起一盏油灯，淡淡地瞥了一眼姜山和麻富贵，“跟我来吧！”

    说着，他便当先顺着台阶走下，沿途点燃挂壁的油灯。

    麻富贵和姜山紧随其后，都是头一次涉足江湖传说中的密室，不由地东张西望，充满了好奇。

    不多时，他们便跟孙山走到地洞底部，来到一处约莫五六丈见方的简朴石室。

    孙山点起几盏油灯，里面的景象便映入二人眼帘。

    同样是一排排书架，上面却是摆放着一本本残破陈旧的武功秘籍。

    而角落里，还有一个上锁的黑箱子。

    姜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便落到黑箱子上，想要瞧个仔细。

    孙山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黑箱子挡在了身后，想必也不想让人觊觎。

    于是，姜山也只能将目光收回，落到摆满秘籍的书架上。

    随意一瞧，他便看见一本显眼的秘籍，伸出手便要将其拿起来，却被孙山拦住。

    “秘籍不能过手，你想了解哪本功法，我给你介绍便是。”孙山依旧一副淡漠的表情，在灯火映照下活脱脱像个死人。

    闻言，麻富贵指着孙山的鼻子，骂骂咧咧道：“你个铁公鸡，你看了这么多年也没说练出点名堂来，姜山看一眼怎么了？难不成他只看一眼便学会了？”

    孙山雷打不动，摇头道：“这是我的规矩，你们若不愿意依着我的规矩，大可以去找别人买去。”

    “你……”

    麻富贵气的脸红鼻子歪，却只能愤懑甩手。

    没办法，虽说孙山态度不太热情，屁事又多，但孙山手里的武功秘籍，也是出了名的货真价实。

    比其他秘籍贩子，还是靠谱得多。

    姜山倒是不甚在意孙山的脾气，顺着孙山的规矩来便是。

    目光略微一扫，他指向一本名为“九州拳”的秘籍，问道：“能否介绍一下这门九州拳？”

    孙山淡淡点头，缓缓道来：“九州拳，因流传甚广，遍布大虞九州，故而得名九州拳。起初为某位无名武者所创，后由于其习练门槛较低，收效甚快，遂传入诸多末流武馆与江湖草莽间，多作为入门拳法。”

    姜山点了点头，又问道：“威力如何？什么价格？”

    孙山打量了姜山一眼，随即回答道：“武道一途，根骨、悟性、意志，皆是不可或缺之物，你若根骨不错，又能领悟其中奥妙，习练三五个月，便可将此拳习至入门，拳力可达千斤之巨。”

    入门便可千斤？

    姜山微微一愣。

    他倒是没想到，这听起来烂大街的拳法，入门便能拥有千斤巨力。

    麻富贵也是满脸诧异。

    作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集市小民，他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拳头拥有千斤巨力是什么概念。

    “怪不得武者一个比一个狂，换做是我一拳能有千斤之力，我也狂，比他们还狂！”麻富贵暗忖着，不由地砸了咂嘴。

    对于二人惊讶的模样，孙山也是见怪不怪，拿起九州拳秘籍，向姜山淡淡问道：“五百文，要不要？”

    闻言，姜山还未开口。

    麻富贵便破口大骂，道：“你这铁公鸡什么意思？张麻子上次在你这里买下三本秘籍，也不过花了六百文，怎么到我们头上就卖我们五百文一本？你还是不是个东西！”

    然而，孙山不为所动，淡淡道：“张麻子专挑便宜货买，自然花不了多少钱。”

    “你……”

    麻富贵气得语塞，愤愤道：“那你怎么不把便宜些的秘籍供我们挑选，上来便挑贵的给我们介绍，你当我们是冤种吗？”

    “你忘了，是他让我介绍九州拳的。”

    孙山淡淡说着，手指指向姜山。

    还真是！

    麻富贵顿感尴尬，哑口无言。

    接着，孙山又淡淡说道：“再者，张麻子把最便宜的货都买走了，这九州拳已是剩下的秘籍中最便宜的一本，你们若是买不起的话，我们便没什么好谈的了！”

    闻言，麻富贵的火气立马又窜了上来，质问道：

    “这些功法秘籍无非是些写写画画出来的东西，外头那些会写会画的秘籍饭盒和书贩子，都是卖抄录本的，你孙山既会写又会画，难道没有抄录本？有抄录本，你还买我们这么贵？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孙山陡然变得严肃起来，盯着麻富贵的眼睛，一边走向麻富贵，一边冷声道：“你可知，唯有武者留下的文字深藏玄妙气机？”

    “你可知，卖人抄录来的武功秘籍，引人走上歪路，或让人学无所获，是在害人！”

    “你可知，正是有如此不讲武德之人，为牟取钱财肆意传播抄录本，才给昔日的江湖招致‘甲子灭武’之灾？”

    这一刻，孙山身上的气势犹如巍峨大山，充满压迫之感。

    面对步步紧逼的孙山，麻富贵肥脸上已满是冷汗。

    这其中秘辛，他麻富贵哪里能知道。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集市小民，关心兜里的银钱才是理所应当之事，哪有心思关心什么甲子灭武，武德不武德的。

    正当麻富贵心如乱麻之际。

    姜山开口道：“五百文，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