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天夜里。

    紫香瞪着白牙手臂上的液滴，嘀嘀咕咕：“怪事，就这么一会，它怎么会缩小了？蒸发也不会这么快。”

    白牙说道：“这就是我想展示给你看的事情：人的皮肤也可以吸收外来物质。

    “有了这样的认知，你就可以通过【香炼】制作新种类的气味物质。能通过皮肤进入敌方体内的那种。

    “使用这样的气味，即使对方用灵力彻底护住了脸部，也能对其造成影响。甚至还会更加隐蔽且难以察觉。

    “除非你遇上了能在战斗中用灵力将全身都包裹住还不影响行动的灵使，否则有起效的机会。

    “如果真的遇上这种敌人，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也不用担心要如何应对了。”

    紫香运转起【香炼】尝试了一阵。

    “可以倒是可以。但这样的吸收率比直接让对方吸入低太多了，除非对面一直站着不动吸收上很长时间，不然都没法起效。”

    白牙点了点头：“这就要用到涉及灵能运用的一个原则了，等价交换。

    “对大多数人来说，自身掌握的灵能都是一个黑箱子，只是从一端输入消费的灵力，从另一端获得特定的结果。

    “但即便是黑箱子用多了也能总结出特定的规律，等价交换就是其中之一。

    “最简单的例子，提供给灵能的灵力数量越多、质量越高，灵能的输出效果就越强。

    “还有一种用法，就是在输入灵力不变的前提下，设置众多前提条件，提高灵能实现的难度，也能提高灵能的输出效果。

    “很多效果特别强力的灵能都有着特别复杂的达成条件且耗费时间与灵力特别多，也是等价交换的体现。”

    紫香的眼睛咕噜噜转动：“阿巴，阿巴？”

    “好吧，用你听得懂的话来说就是，只要你给灵能设置一些非常难达成的条件，就能强化最后获得的效果。”

    “阿巴，所以我该怎么做？”

    “嗯……时间紧迫，你先不要想了。总之先按照我说的做。

    “你给要制作的气味物质加上这些限制条件：

    “只能用超出自己水平的灵力制作。

    “只能施加在灵体化程度比自己高的人身上。

    “不被吸入体内就只能在极小范围内存在极短时间。

    “必须经过特定条件才能触发效果。

    “条件设置为：吸入者对制作者的灵体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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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现在，神殿之外。

    紫香感受着全身上下传来的幻痛，龇牙咧嘴。

    在与激越的鏖战中，她零星未能躲过的攻击已经使灵体多处受创，再加上之前近距离无防备的情况下吃到一下狠的，紫香的灵体已经破破烂烂。

    “辛苦啦。”白牙抬手拍在了紫香的肩膀上，将来自风船的灵力导入紫香体内，固定住了灵体的伤口。

    在紫香最危急的关头，白牙激发了风船留在他体内的灵力机构，将获得的灵力注入飞去来刀打断了激越的攻击。

    疼痛略有缓解的紫香往一边退去：“算你有良心！我还真以为自己要和这蓝毛单挑到最后了。”

    白牙将短刀架起：“安啦，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我倒是希望在生命安全之外，还能保持身心健康！”

    看着前方正在拌嘴的两人，激越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不断在身边补充刚才消耗一空的虚幻水流。

    “披着白色斗篷的人，就是寐月圣女的神使，白牙？

    “他一直都用斗篷隐藏着身份，假装自己被我的【支流】追杀得四处逃窜。

    “仔细一想确实有点奇怪。他好几次都能用看似狼狈但恰到好处的动作躲避了我的大部分攻击，这就不是一个非战斗人员能做到的。

    “我本以为他只是运气特别好，原来是隐藏着实力伪装出的假象么。

    “如果说在这里的是白牙，那跟着寐月圣女进到神殿里的那个人是谁？不对——”

    激越的蓝色瞳孔一下扩大，他注意到了白牙身上缠绕的金蓝色气泡。

    “他是寐月圣女的神使，寐月圣女给紫发女的手段他自然也会有。

    “那紫发女根本不需要用灵力消耗特别大的【身盾】去保护他！

    “说到底，紫发女为什么要在使用【身盾】的时候把灵能的名字喊出来？我本以为她对【身盾】的掌握还不够熟练，需要用喊叫强化自我暗示。

    “但假如不是这样呢？

    “要是白牙每次抵挡【支流】的时候依靠的是他身上的本来就有的灵力，那紫发女喊出【身盾】时消失的那些灵力，去了哪里？”

    心念电转的激越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准备后退着先拉开距离。

    他刚后退一步，心脏“突”地猛烈鼓动起来。

    激越感到心脏不规则地跳动起来，时而激烈如打鼓，时而无声如平湖。

    口干，脑门不住地出汗，视线飘动而模糊。种种不适的感觉袭击了激越。

    “我中毒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让脸部的灵力更紧密地封闭住口鼻，调动身体内的灵力抑制住各种不适。

    然而灵力也出了问题。

    灵力并没有受到奇怪毒素的削弱，反而是获得了增强一般更加活跃。

    但这种增强和不规则的心率一样时有时无，严重影响了激越对灵力的掌控。

    在激越不稳的视野中，白牙带着恶鬼一样的邪笑接近着。

    “起效了，起效了。激越你感觉如何啦？紫香给你准备的秘密武器是不是很有意外惊喜啊。”

    “这么阴险的手段才不是我准备的！我只是完全照着你的要求做，这黑锅我不背！”

    越退越远的紫发女发出抱怨的话语，在激越耳中变成嗡嗡的杂音。

    激越将两道虚幻水流对着白牙击出。

    白牙快速前踏一步，略微侧头。

    一道水流从他右身侧擦过，一道水流从他的左耳旁擦过，看似差之毫厘，实则根本无法命中。

    白牙将风船的灵力注入了手中的飞去来刀。

    刀身受到三次灵体化的高度凝练的灵力强化，微微嗡鸣着，染上了金蓝色的光彩。

    刀锋如同划过纸张一样将激越胡乱打出的水流击成粉碎，为持有者劈开了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