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船退到岩壁之后，使用了灵能【洞察】，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透露出淡淡的荧光。

    她再次确定，紫香的独有的灵体痕迹就在货车上。风船甚至能隐约从灵体的轮廓上，看出紫香正缩成一团的姿势。

    “是被捆住了，或者是被下了药关到箱子里？无论是哪种可能，结合紫香的气味信息，都能确定这些人是敌人。”风船下了判断。

    下一刻，她收到了白牙通过灵力送来的信号。风船会意，让灵体出现在白牙的灵体空间内。

    早已让灵体就位的白牙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针对紫香的营救任务了。我们来做一下安排。”

    经过之前的观察，敌方队伍中有灵力的人大概有三分之一。除去两名灵体化程度不高的商人，其余应当都是具有战斗力的灵使。

    五名护卫中有四名灵使，但只有一名护卫完成过灵体化，完成次数为一次。

    “没有灵力的那名护卫也得注意一下，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这都是额外拉来凑数的，但总有一些例外。谁敢说无能力者战斗力一定不如灵使呢。”

    白牙让眼球转向上方，说道：“既然你不想指名道姓地提我，就别盯着我说这话。我会注意的，作为无能力者挑翻灵使的这种成就，我不想其他人也有，更不想当那个衬托成就的背景板。”

    风船将拳头按在嘴上轻笑了一会，说道：“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对手，坐在篷车里的队伍头领。他的存在感很强，应该是灵体化程度颇高的对手。”

    “‘应该’，用语这么模糊可不像你啊。”白牙提出疑问。

    风船不仅本身实力到达了三次灵体化，开启的灵能【洞察】更是大幅度强化了她对灵力的观察。对于队伍中的其他人员，风船甚至能精准说出他们灵力和灵体的状况，为什么唯独对头领的判断这么模糊？

    “那个人看起来非常奇怪，如果只是说灵体化程度，他应当是完成了三次灵体化。”

    风船的说法听得白牙心里一突。

    在当前的时间点，三次灵体化的水准放哪都是一方势力的重要人物了。毕竟裂刀这种地方势力的最强者才四次灵体化，而风船作为沙民的圣女就是三次灵体化的水准。

    而这种水平的强者，居然窝在一个小商队里面当头领？

    难道这就是战力马上崩坏，即将到达“四次灵体化遍地走，三次灵体化不如狗”的预兆。

    还好风船接下来的话打消了这个可能。

    “可是从灵力的分量和运行速度来看，他又只有两次灵体化的水平。这个情况有三种可能的解释。

    “最危险的一种，头领是三次灵体化的强者，但是能把灵力收敛起来故意扮演弱者。但既然要扮演弱者，为什么不把灵体化次数也一并隐瞒。而且我的‘洞察’不会在面对同等级的灵使时看走眼，即使他在收敛灵力也能看穿。”

    深藏在洞穴之中紫香明明收敛了灵力，还是被风船注意到了熟悉的灵力特征，就是【洞察】效果的最好佐证。

    “可能性比较大的一种解释，头领只完成了两次灵体化，但是能通过特定的手段表现出三次灵体化的假象。他是在通过夸大自身实力对他人进行威慑，然而骗不过我。

    “最后一种，更偏向理论上存在的解释。头领原本完成了三次灵体化，但是他因为某些原因切割并完全失去了一部分灵体。最后的结果就是灵体化次数与实力的不相称。”

    白牙用一副“原来还能这样”的表情点头，表示学到了。他控制着自己在听到第三种解释时不要看向风船。

    这种情况和风船的情形已经十分相似了，她将具有【千变】的灵体切割出来送入了白牙的灵体。但不同之处在于，她还没有完全失去切割的灵体，而是与它保持着灵力层面的联系。

    这部分灵体不在风船的体内，有一部分功能无法正常运行，比如帮助风船吸纳散逸的灵力。可风船依旧持有着【千变】，也能正常使用它的各种效果，除非她与白牙之间的距离过远，让灵力层面的联系无法保持。

    如果白牙死亡，或者通过某些方式彻底切断了【千变】灵体与风船的联系，那么风船就会因为失去这部分灵体而实力大损，成为空有三次灵体化灵格却只有两次灵体化实力的伪强者。

    风船一直向白牙隐瞒着她曾经分割过灵体的事实，白牙推测，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不想暴露自身弱点的倔强。

    无论风船隐瞒的真正理由是什么，对此心知肚明的白牙都选择配合她。毕竟白牙也没法解释他是如何察觉到真相的。

    两人讨论了一阵，决定还是料敌从宽。无论头目是哪一种情况，都按照“他就是三次灵体化的强力灵使”来处理，以免因为极小概率的不幸而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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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一名没有灵力的护卫靠在货车上，打了个哈欠。

    自从移动到当前的位置进行扎营，已经过去快三天了。队伍隐藏在这个洞穴之中的事实至今都没人发现，他这个护卫也就随便做做样子。

    要不是吓人的头领坚称“风头过去之前，谁都不许偷懒”并且武力威胁众人，大家连做做样子的功夫都能省了。

    啪嚓。

    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护卫吓了一跳，他和旁边一名同行向着声源处看去。

    似乎是一块石头砸到了地面上。

    “哪来的石头？”就在护卫这么想的刹那，他看见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同行的背后长了出来。

    人影从同行的身旁绕过，护卫看见后者捂着脖子倒下，红色的液体大量射出，在岩壁上留下三角形的喷溅痕迹。

    “有敌袭——”护卫本来想这么喊的，但他只听见了大风吹过岩洞一样难听的空气呼啸的声音。

    他最后看见的，是一柄插在他咽喉处的短刀。短刀隔着三米距离被人影掷出，精准收割了这名护卫的生命。

    发起袭击的人影正是白牙。他从护卫的身旁掠过，顺手拔出了插在脖子上的短刀，以双持的姿态冲向剩余的三名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