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酆晟瑶抱了下任鑫睿。回到四五城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早上六点不到起床到现在没有休息。家里长辈对她带回去的男士还是挺满意的，而且他的分寸也恰恰不会引起女人们的嫉恨，除了老妈的态度实在称不上丈母娘的热诚。

    “不用谢。不过我可以对外称你为我的女朋友吗？”

    “没问题。”

    “好啊，那我就是你新任男朋友？”

    “对。”

    两个人挥手，道别，各自去不同的地铁线。

    第二天，早八点半，蔡芩直接打了女儿电话。

    “瑶瑶，昨天那个姓任的，就是你之前说的，合伙人介绍的相亲对象？”

    “对。今天开始是我男朋友了。”

    蔡芩吸了一口气，“难怪，我觉得昨天你们的相处有点怪，更像同事一点。”

    “嗯，比同事关系近不少的。所以，妈妈，你们现在不需要给我介绍哈。不过结不结婚再说，我们都没有想那么远的事。”

    “……行吧。他是做什么的？”

    两个人说了四十分钟才挂。

    酆晟瑶放下发热的手机，从微波炉拿出已经冷掉发硬的面包片，抹上果酱，将两片面包合在一起，咬在嘴里。同时手冲一杯黑咖，再从冰箱里拿了鲜牛奶倒进去——温度适宜的健康简易奶咖。

    又饿又渴又累，必须赶紧补充能量。

    两天后的上午十点，任鑫睿微信上问她有没有空出来午饭。

    地点距离她家很近，在地铁站附近。

    行吧，这是头一回约会。酆晟瑶选了一身正正好好的裤装，正适合日料店的座位。走路过去，十二点十分准时抵达。

    任鑫睿地铁过来。他的工作地点距离这里一个小时，所以其实他上午早退了。

    “你今天上午提前下班的？”酆晟瑶点了个套餐，然后让对方点。

    “对，昨天刚全部做完，今天早上都交出去了，就可以轻松点。反正我不需要上下班打卡。你呢？吃完去工作？”

    “对，下午跟视频开会，然后再跟小组视频讨论。晚上做个轮廓就回家。”

    “你平时几点可以回去呢？”

    “九点前能到家。有时早上就开始工作，下午就能回去。没有工作的时候还可以自由休假。”当然还有通宵达旦的，这事两个人都会碰到，所以不提。

    “你现在挺好的，还能经常出去写生找灵感。你见到我之前，我经常997，真有些撑不住了。后来发现光是短期休个假也不行。反正现在房子也有了，不用那么拼命，不然四十岁以后就是把赚的钱都送医院。”

    “你这么想就对了！而且，你要留出时间学点新的。我知道你们这行技术更新非常快，需要经常学新东西。可不像我们，即使没有灵感，还有匠气，还可以抄袭不犯法。”

    “哈哈哈！是的是的，只要不是原创作品，方案完全可以借鉴。你的客户会不会有提出要跟什么什么一样的设计。”

    “很多都是拿了照片过来，稍微改几个小地方就算是他们自己的想法了。当然还有脑子不好的，面积只有照片的一半，但要求效果一样，我直接拒掉！这种客人脑子不好，付账时的人品也不一定好。”

    “那你碰到过赖账的吗？”

    “当然啊！一堆。好在我们一个小股东就是律师，省了不少事情和律师费。”

    “那我比你惨，一个客户在项目做完的时候给我破产，另一个做了一半大股东跑路，小股东撒手不管。其他还有挑剔半天死活不肯付尾款的，起码三个。最倒霉的是拖了三年认账就不付帐的。”

    “……哦，真倒霉！”

    “……”

    “……”

    两个人之前不是没有聊过工作情况，但那都是礼貌性的。

    现在，倒是真的有些交往的意思了。

    ***

    牟一菲把半年来放进购物车的家具和家居用品大都付了款，然后突然想到，都送到新家那边，自己收！不！到！然后再赶紧的发消息给商家，要求尽量安排周末送货和安装。倒是家具好处理，因为是同一个商家的个性化十件套装，已经联系好两周后的周六送货上门入户安装。

    哦，还有窗帘，不过这些东西可以修改送件地址。

    要不是她“及时”拿来确认凭证，可以早几天收款，这样心不在焉的工作状态会被组长说道。好在这个组在确定完成后，已经准备解散重组，所以组长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恶人——大家都知道牟一菲买的房子交付，哪怕只有四十几平、实用面积小得可怜，可也是房子啊！单身女博士生，能在本城有个属于自己的房产实属不易。

    等家具的周六，她要在冰凉的房子里呆一整天——刚交下月的供暖费，而空调还没送到——惊觉有了开水瓶却没有烧水壶，赶紧买了网上超市整箱的饮用水和烧水壶，还有一次性茶杯和咖啡茶包，结果因为位置比较远，两个多小时后，家具都送进门了、午餐外卖也到的时候，才喝上热水。

    【酆小姐，我五月份开始搬进自己新买的房子，不再续租了。您随时可以让新租客来看房。】她谨慎地算算时间，然后发消息给房东。

    半小时后收到回复，【好的，没问题，不用急哈。四月的房租不用给我，就当退押金了。】

    【好的，谢谢！】

    到了下下个周六，先搬一半的家当。牟一菲叫了小货车，带着自己的推车，吭哧吭哧上下三回才将夏季的和大冬天的东西，以及两周内都用不上的东西搬来。

    自己的房子呢！哪怕小得放不下沙发也是好的。

    对，沙发真的没啥用，还影响脊柱。

    等坐在线条简洁的折叠桌边，牟一菲突然一拍脑袋，“冰箱！冰箱！”

    还有取暖器，和一大堆租住的地方本来就有的东西。哦，桌布来一个厚的，不然两年后这个桌子就不像样子了。

    另外，电动自行车和折叠自行车还没买呢！

    她扫了下有些空旷的开放式厨餐客厅——主要是之前自己设计的时候有个沙发，不过最终没买——直接选了个送货最快的大容量冰箱。大概稍微大了些，近期没人买空，所以周日就能送到，和台式电脑同一天到。但是电视就没那么快了，下周末。

    但是！她突然警觉地查了下余额。

    很好，网银里的余额就剩几千，下个月可能无法全款还清线上购物的消费信贷，而是必须选择分期还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