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志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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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问铁骑慑南蛮 刘夕筠节钺伏雄关]十月廿八日至冬月廿三日

    天朝既于双龙山之战大破央平军,重现威武,诸蛮心伏。方于北华庆贺之时,南郡亦报捷而来:任天问于噬人沙漠边缘大破南蛮将领允革,容丰。子反殃惶恐请罪,四国盟散。皇甫崇喜道:“吾天朝东,南二处无忧矣!”问使者:“任天问将军如何厮杀?”

    使者口齿伶俐,娓娓道来:“任天问将军得令后,命全军往大漠驻扎,以方形虎面将军在外接应。

    南蛮闻任天问将军来,数郡震恐。派那老贼允革[允革,南蛮将领。先是在天朝伐南蛮时曾被击败,后与“天霸双”子反殃共起兵马复国。又,允革优柔寡断,才能平庸,贪婪无端。天朝仁宣年间其曾被版画,称为“刮油将军”]前来。

    那允革吃任天问将军唬破了胆[允革曾是任天问手下败将]据营死活不出,任我朝兵士叫骂。任天问将军遂散谣传说允革军粮道被截,引敌去守粮道。

    诱走敌军,任天问将军言:‘允革匹夫,略施小计,可破其胆。’分军士三班,轮值帐下。一班携上鼓吹号角,至允军营前吹奏;一班策马往来于允军左右,慑敌心胆;余下一班守营。教众人:‘允军敢出战时,不要与他打,且退走,过后复去。’如此相持数日,允军疲于奔命,困扰难为。

    任天问将军见时机成熟,与方形虎面将军合兵一处。乘南蛮军睡倒时,从四路合围其营,一阵好杀。任天问将军手刃数贼,群小胆丧,均逃去了。”

    皇甫崇大笑:“好哇!让任天问先驻此地,调方形虎面将军向雄关处去增援。”

    数日后,人言西路军主将刘夕筠拆栈桥而退,沿路沥洒滚油,将陆桥一地焚起烈焰鸿冥,不见彼岸,赖此阻住雄关军马。

    此番雄关军主将是帖票,皇甫崇冷笑:“帖票不过借术惑人心耳,有何可畏!孤先令其小胜几阵,进了本王的十面埋伏,教他领教手段!”赐刘夕筠节钺,尽付兵权。

    知军主政定计:“帖票军法似死忠教条,军中但知有左丞,不知有国君。其军中无一谋士,凡事皆出帖票之算,谅一人之智何以抵天朝万民!帖票失算时,其军不过葬俑而已!”与刘夕筠定计,教先锋龙啸红假意败归,一直退到繇原处——十月及冬月时,南郡常有秋雨绵绵。知军命天朝子民毁良田万顷,导流灌注,使其尽成淤泥之地,人马难行。纵帖票拥军千万,也是难过这险恶地界!

    雄关军于冬月中旬入寇天朝,号四十万,直扑重镇平洋,镇南。刘夕筠与知军迎敌,各镇会师,计十八万人马。先使龙啸红在西诱敌,良崖余守南部以防雄关军南下,刘夕筠自带兵马五万在繇原之东,欲引雄关军轻入险地。又有竹港城水汶沧引水师万余,截住七九湾。

    自南蛮兵败而退,浦国犹豫未定。乐芬以舌辩之士秦言炎游说浦国权臣“代王”,许之通商诸事,浦国即息戈止战。

    央平与雄关二国虽然齐心,相去甚远,不能声气相通,只好各自为战。皇甫崇等休整几时,又引兵西向。

    一夜皇甫崇方歇下,帐外人声鼎沸,疾从床板上弹起,掀帘出视。寒风迎面倒灌,郑史帝忙过来为皇甫崇披上鹤羽袍。

    皇甫崇见火把乱摇,人马急走,大喝:“休慌!仁会亭何在!”

    “在此!”

    “稳住营势!”皇甫崇又问千延,“何事惊慌?”

    千延抺汗:“都是末将们疏忽,央平军偷袭前营,正贯而入,直冲中营。”

    皇甫崇怒骂:“守前营的是谁,如此……”

    “是王巾凡。”

    “匹夫,匹夫啊!”皇甫崇火气上冲,扪心呕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千延要来扶,皇甫崇挥手让其去调度备战,李画生为皇甫崇取来战甲,胡乱披上了。江玟属持绢,为皇甫崇擦去血迹。

    皇甫崇拿过绢自拭:“有劳了,莫教人见了,乱了众心!”立定步伐,一跨上马:“诸将何在?”

    赶向前军处,央平正放箭乱击。“千岁,快看!”郑史帝遥指处,皇甫崇见“于”字旗角在那磨动,于十千在旗下督战。心知不好,在马背上伏倒,一支花翎羽箭抺着皇甫崇脖颈过去了。

    龙珷魏妙手空空,绰了那支箭,噙在口中。忽挽袖雁翔,飘摇冲突,杀进央平军阵中。皇甫崇即时明白:他要去寻于十千,送还此箭!

    龙珷魏手抓脚踢,于十千甫收弓,龙珷魏早闪到面前。两人缠斗起来。

    龙珷魏按着于十千旁卫之肩,虎抓锁骨,带身飞踢。于十千兵刃过长,被踢中首部,晃动稍过。龙珷魏翻过那人,两脚大开,不偏不倚,左脚踏于十千右肋,右脚搭于十千左肩,发劲回勾。

    “啧啧啧……哇哦,这下可疼~”江玟属咂嘴。

    于十千兵刃落地,龙珷魏借势盘在其身上,向背捶擂,音似裂石。于十千喷出一阵血雾,人往前倒。

    千钧一发之时,于十千躯干内缩,身似无骨,脱离龙珷魏盘腿锁,将其甩到地上。未待龙珷魏防备,于十千狠踩其面。

    “哼,犟驴,还不拔剑!”皇甫崇叫道。

    龙珷魏甫翻起身,又中于十千一拳。于十千便扑他下三面要放倒,龙珷魏眼明手快,手如折梅飞抓状,扣于十千双臂。十指箍住,急切不能脱身。龙珷魏并手一力,带到跟前。不等于十千腰脊发力,龙珷魏紧咬牙关,对于十千一记膝踢。待于十千受击恍惚时,手探至于十千后颈,额撞人中。“哐!”

    二人恶斗之凶残,两家军马均远避,不敢接应。

    即便离了一射之地,皇甫崇亦能看明于十千脸挂重彩,涔涔血流。龙珷魏以一手臂弯挟住于十千,留一手持剑逼退来人。怎料于十千依然从龙珷魏手下溜出,双手成拳,上下翻飞结结实实地揍了龙珷魏数合,方才逃之夭夭。

    击退夜袭,仁会亭前来请罪。皇甫崇看他神色复安,怒气早去了一半。问之如何,仁会亭道:“一营受诱调开,二营受袭,诸将无恙。王巾凡现候罪营中。”

    “大元帅正当用人之际,从轻发落——拿令箭来!”

    皇甫崇命:“王巾凡失守将本分,本王绝不姑息养奸!本应打四十棍,降三级调走,今权打二十棍,寄下二十候责,仍居本位!王巾凡,再敢有失,斩立决!”言毕,忽然一阵眩晕。

    李画生手指皇甫崇脖颈伤处:“这……血泛紫黑,箭上有毒!”

    甚么?皇甫崇还未问出此句,早觉胸闷气短。众将搀扶至军,皇甫崇沉沉睡去。

    [天权志略•卷三•隐凤声闻至此告一段落。皇甫崇中毒箭,大难不死,后福何在?山人且更译全书,以见其一段伤心断肠处!

    末尾,且引皇甫崇一言:

    十指相扣九连环

    八龙柱结七尺半

    六月飞雪落连天

    五经四书三更眠

    两页洒下愁一片

    可笑那万般俗念

    千方百计求功名

    荡尽浮云见人间

    换

    一世傲骨

    两袖寒气

    三元凄楚

    四象凌厉

    五盟至处

    六道清净

    七剑歌战

    八荒幽寂

    九天诸佛

    十界金身

    百拜千岁

    万众归心

    隐凤声闻,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