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军的总部里学院并不算远，劳克说是因为朗贝尔龙院组织起了第一支反抗队伍，后来学院被毁，总部也就迁到了现在的地点。

    “最开始反抗军只是希望坚持到帝国军队前来，但我们后来发现面前的敌人就是帝国军。整个帝国的行政系统上上下下都被渗透腐化了，我叔叔他们一家也不例外。”

    劳克的叔叔，也就是现在的帝国皇帝，是因为前任皇帝突发急病去世即位的，这显然是个蹩脚的借口。

    “现在想来他们可能从一开始就跟那群疯子勾搭上了吧。”

    劳克回到总部后有事先行离开，找人把李皓带去了一间空宿舍，说稍晚一些还会去找他。

    李皓躺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这缺失的五年让一切都变得陌生，他在这个世界里的位置早已消失，这个世界遗忘了他，默默运行着，倒是让回来的自己变得像个闯入者。

    咚咚，敲门声响起。

    李皓凑到门上的窥孔前，向外看去。

    是黛安茜，她浅棕色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显得平静而无谓。

    李皓给她开了门。

    “早上好，李先生。”她行了一礼。“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李皓皱眉，“你知道我没死？”

    “祂知晓你仍存活，祂告诉我要等待。”

    祂？

    黛安茜像是看出李皓的疑惑。

    “自我有意识起，我便是被祂抚养长大。祂在月光中对我低语，用微风拂过我的脸颊。在稍大一些后，祂便告知了我祂的身份。”黛安茜的眼神里显出些光亮。

    “祂是自明月在空便存在的古老生命，远比龙强大而神秘。他长久以来注视着人类，向其中的一些人散播智慧与福音。是祂告诉我要等待你归来，并告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

    “此间现实濒临崩溃，原本荡然无存，神明亦已疯癫，唯你可解，仅你可解。”

    虽然用词古怪，但李皓还是大概听明白了。

    “这个世界有‘原本’？”

    “祂常用注定之书来描述原本，说命运与命运外的一切都在注定之书内。”

    “就算你这么说，我又该如何阻止神明？连你的那个祂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又该怎么解决？”

    黛安茜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而且祂已经有两年未曾联系我了。”她鞠了一躬，“我先告退了。”

    李皓苦思不得其解，犹豫再三，还是将副戒摘下。

    “你还在吗？”

    “还在，而且，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和那个神明，有什么关系吗？”

    “那位神，是你的父母却又不是。”

    “是又不是？”

    “现在的真实中，你是那位神分化自己力量制造出来的。但我所知的正常的真实，也就是所谓的原本中，你的父母另有其人。”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这种不和谐是在一开始就出现的，但真实也不过是那位神的一念之间，以祂的角度，真实没有对错。”

    “但祂疯了。”

    “我不能确定，但现在一切事物的运行轨迹确实极大地偏离了。”

    “我该怎么做？”

    “没人知道该怎么做。”

    谈话没能继续，急促的警报声打断了一切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