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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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话,六阶脉调

    “很好,但是蚂蚁来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的,”憾笑了笑,“你确定要白白浪费你的同伴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逃命机会吗?”

    “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不算是浪费,”易浩惊回答道,“放马过来吧。”

    “哈哈哈哈,好!”

    这股气能量正在直线攀升,易浩惊能清楚地看到,憾的瞳孔从四阶脉调的血红,渐渐地变淡,发光,变成像太阳一样刺眼的白光,这个形态他以前见过,

    “络缤?”易浩惊自言自语道,“这是?”

    “六阶脉调,”憾挑衅地看着他,“怎么,你不会是怕了吧?”

    “只是觉得这个感觉很熟悉,”易浩惊回答道,“我以前一个朋友也会这一招。”

    “哦?”憾有些好奇了,“你的朋友?你还认识这么厉害的朋友?”

    “何以见得?”

    “你要知道,在宇宙中,能够进入四阶脉调的强者,已经是少之又少了,一颗有一百亿生命的行星上,能够进行四阶脉调的人不会超过二十个;而六阶脉调在能够四阶脉调的人里面,也差不多是这个比例。”

    “也就是说,二十五亿亿个人里面,才有一个会六阶脉调,对吗?”

    “没错,”憾略有点得意地炫耀着,“而你现在面对的,可是那二十五亿亿分之一的强者,银河系荫组织的首席,我要是真的和你动手,你连自己怎么输的都不知道战斗就会结束了。”

    “哪那么多废话?要打就麻利点!”

    “别急,”憾打住了他,“我要问你一点事情。”

    “?”易浩惊不清楚她想干什么,就答道,“说。”

    “冰灵核石,”憾强调着这一点,“你们对战过不少强大的冰灵使者吧,没有四阶脉调和虚实反转,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外援,就能打败那些占尽了力量的人,你们战斗过程的每一步简直都不可思议;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啊?运气好吧,”易浩惊没有要深究这个问题的意思,“你还打不打了?”

    “哦哦,运气啊,”憾这样想着,这和她听到的一个传闻很相似了,这件事情在宇宙中鲜少有人知道,更少有人会去深究,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它就是存在,憾更加相信了这件事,

    “打,当然打,”她也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好,那就来......”

    易浩惊一下就失去意识了,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反正在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个完全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了。

    ......

    “这是哪?”易浩惊从黑暗中醒来,他身上还盖着不知道是谁的被子,看了看四周,现在是在一个农村的小木屋里,右边就是窗户,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山林和田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甚至可以听清平时不曾注意的鸟叫和蝉鸣;他疑惑地起身,走下床去,大声喊道:

    “有人吗?有人吗?”

    他走到门外去,四周环顾,依然继续呼唤着;朝阳还悬挂在空中,稀星和晨雾正在渐渐散开,看上去是天刚亮的时候,但还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有人吗,有......”

    “别喊了。”

    一个戴着斗笠披着宽大蓑衣的人正坐在湖边,背对着易浩惊,手里拿着一根简陋的竹竿做成的鱼竿,旁边还摆着木桶和饲料;那人听到易浩惊的呼喊,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接着说道,

    “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易浩惊又看了看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是谁?”

    那人压低了嗓子,轻轻地说:

    “这是地球上一座无人知晓的山林里,你,已经睡了十亿年了。”

    “什么?”易浩惊惊讶地问道,“怎么可能!我睡了十亿年?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被荫的首席打败之后就陷入了昏迷,没有印象了吗?”

    “啊,对,”易浩惊回忆起来了,“可是,怎么会过了这么久?”

    “荫本来是要审问你的,但是你一直昏迷,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能让你醒来,有趣的是,你的生命体征都没有消失,荫也就没有再管你,我申请把你带回去研究,等待你醒来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亿年。”

    “十亿年......”易浩惊简直不敢相信,但还是问道,“这是十亿年后?那我哥呢,有他的下落了吗?还有,司空学衫,以及治安所其他的同伴们,他们都......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虽然你的睡眠奇迹般地凝结了时间,让你没有在睡梦中老去,但你的哥哥和同伴始终都是凡人,你觉得他们能够在漫长历史中撑过十亿年吗?”

    “天哪......也就是说,他们在很久以前就......消失了,对吗,”易浩惊此刻心情无比复杂,他整理着思绪以及今后应该怎么做。

    “恩人,”易浩惊不知道怎么说,“是你救了我对吗,我,要怎么报答你呢?”

    那人对这个问题有点疑惑,她稍稍思索了一下,说:“你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嗷,”易浩惊听从了她的话,走上前去。那人拿出一块饼干,说:“我曾经是一个永生文明的公民,我们族群的人就是依靠这种食物里的蛋白质不朽的,吃下去,以后就跟着我吧。”

    易浩惊有些纠结,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以后要是永生了会怎么样,虽然很犹豫,但眼前这个人救了自己,他还是把饼干接过来吃了下去,

    “呸呸呸,好难吃啊——————”易浩惊吃了一口赶紧吐了出去,这个口感简直就像是什么东西的粪便一样,偏偏吃起来还有点甜,并且伴随着一些颗粒一样的东西,他真的以为自己吃了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憾把斗笠和大衣脱了下来,指着易浩惊不停地嘲笑说:“这,这你都信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你!”易浩惊一把把那块饼干扔在地上,“你是荫的首席!你,你怎么会在这?!”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你太蠢太好玩了,”憾笑得肚子疼,止不住地抹眼泪,“你把那个吐了干什么啊?”

    “你给我吃了什么?”

    “蚯蚓饼干啦,我用来钓鱼的,这种饼干就是要软的黏糊糊的才能粘在鱼钩上的,”憾还是止不住地笑,“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个屁!你赶紧告诉我这是哪?”

    憾已经笑得喘不过气了,她尽力止住自己,说:“哈哈哈,别急,我带你见一个人,你就知道了。”

    易浩惊真的觉得很无语,这次是被哐了,被当成傻子一样被逗来逗去,但是他还是只能跟着憾继续往另一个木屋里面走,因为情报太少了。

    “喏,你们应该认识吧。”憾把易浩惊引了进来,房间里坐着另一个女孩,正在熬着紫菜和肉汤。

    “易浩惊?”她惊讶地说道,“你终于醒了。”

    “尤米安?”易浩惊赶紧问道,“这是哪儿?到底怎么回事,其它的人呢?”

    “额,你别急,”尤米安继续在锅子里鼓捣着,“先坐下来慢慢说,这里很安全,要吃饭了。”

    “好啊好啊!吃饭!”憾兴奋地说着,跑到橱柜那边去拿碗和筷子去了,比易浩惊还期待早餐。

    他们把汤盛道了碗里,伴着几块排骨和菜,就是一顿不含太多碳水的早餐。

    “这里呢,是我老家,漂亮吧!”憾一边吃着,一边得意地说。

    “你老家?”易浩惊看了看周围,“你家里人呢?”

    “上班啊,为了赚钱,全都要往大城市走,”憾喝了一口汤,“在哪个星球不都一个样。”

    “啊?你不是地球人吗?”易浩惊问。

    憾突然想起来,忘了交代,“我不是,这里是翠叶球,把你留在劳斯莱特(银河系荫组织总部)还是太危险,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那你是?”易浩惊转过来看着尤米安。

    “哼哼,我在荫的入职面试过了,”尤米安也得意洋洋地说,“现在跟着队长做事。”

    “这样啊,”易浩惊心情依然复杂,一切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一个谜团还没解开另一个谜团接踵而来;他不知道怎么说,便简单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

    憾也沉默了,尤米安不知道怎么对他说,两人对视了几秒之后,还是决定由憾来告诉他:

    “曹怔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就从司空学衫请假去科学院找易程中明开始。”

    “什么?”

    憾拿出一份文件,说:“这件事情,当时可是闹了大动静的,科学院不想让外界过多介入就给压下去了,”她手里拿着的是苏方所在小组的研究项目,超速对冲的实际应用,也就是他们被举报抄袭的那篇文章。

    “这篇文章,并没有抄袭;恰恰相反,是这个他们用来举报的原文,才是真正抄袭的那方。”

    易浩惊不敢相信地说,“可是,这篇文章的发表时间,确实比易程中明他们要早一年啊?”

    “那是后期改掉的,科学院高层有着那个网站的管理权,凭空写出一篇文章把时间改到一年前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他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是有人要针对苏方的,他们写这篇抄袭文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把研究成果交出来,但是后来那个东西失控爆炸起火,他们那个小组都死在了那场灾难中。”

    “天哪......”尤米安感慨道。

    憾把那两篇文章收了起来,继续说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要直接对抗麦考伊是不可能的,系直辖科学院院士和舰队有直接交易关系,就连荫都要服从他的指挥保护他的安全,就算你有他确实犯罪的证据,你也不能扳倒他。”

    “什么?荒唐!”易浩惊气得直接站了起来,“他这样为非作歹都能逍遥法外,没有人管吗?”

    憾叹了口气:“一只生活在农村里的鸡就算被宰了也只能抱怨要吃它的人‘为非作歹’了。”

    “我......”易浩惊突然深感自己的无力,这个荒诞的宇宙,这可笑秩序下令人作呕的混乱规则,他虽然还没有深刻地感受到,但已经确实的无比恶心了。

    “我该怎么办......”

    “易浩惊,”尤米安拍了拍他的肩,“要振作啊,一定会有办法的,队长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和司空学衫从那些把守的手下藏起来,你可不能辜负她和教官的一片苦心啊!”

    “藏起来?”易浩惊突然反应过来,“你刚刚说,曹怔早就知道这件事,你是说?”

    “他知道你们要去挖科学院的老底,让我悠着点,想办法保住你们的性命,”憾似乎无所谓地说着,“对外宣称,下手时过重,已经处死了。”

    “这都行啊?那,司空学衫呢?”易浩惊赶紧问道。

    憾没有打算告诉他,她现在要告诉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司空学衫,你先不要去管,他很安全,曹怔之前拜托我,你赶紧把饭吃了,要去干真正要紧的事情。”

    易浩惊拿起碗大口大口喝了起来,问:“什么事情?”

    “虚实反转,和四阶脉调,”憾严肃地看着易浩惊,“他让我务必训练你,让你至少要拥有厄拉森那样的实力,不然,下次遇到除我以外的高级执行者时,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冒出一滴冷汗,隐约感觉到马上要有一段不是那么好受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