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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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猫……不对

    郭秀珍的腿上,还打着医用绷带。

    但能看到边缘的凸起。

    她这条腿出了‘汗’,就跟陈怀义熟知的那种‘滑叽叽’是一样的。

    石头落在猪圈的当晚,她是最先被咬到的。

    虫子差点就钻进去了,是陈怀义给拽出来了,既然拽出来,怎么还会这样,难道是虫子身上的某种细菌影响到了她么。

    “疼么?”

    郭秀珍摇头:“开始的时候疼,现在不疼了,就是麻木,现在走路开始难了,感觉越来越麻木了。”

    他和郭秀珍都是提前出事的,陈兆宽是后来才有的事。

    怎么反倒是陈兆宽先出了问题。

    只能有一个解释——陈兆宽吃的猪肉‘污染’严重,也许他吃猪肉的时候,同时吞下去好几条虫子,导致自己变成怪物的进程加快了。

    他又开始口渴了。

    只要一口渴,身体的肌肉就会绷紧。

    身上的每一处,都会显得特别僵硬。

    握了握拳头,是的……手指已经开始发梗了。

    想喝水。

    水?

    等一下!水是不是可以减缓这种异样感呢?

    因此陈兆宽才摸索到河里去,这是人体的本能求生反应,对么?

    在见到陈兆宽之前,他还不好做出任何肯定,但至少有了一个契机,找到陈兆宽!看看他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如果他恢复了理智,用水来消除灾难就是最好的办法。

    “怀义,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得找到陈兆宽,这或许是个希望。”

    “你去镇上看病,大夫是怎么说的?”

    “没说有用的话,大夫看不出来。”

    ……

    这晚,陈怀义喝了几碗水。

    没敢多喝,不敢酣畅淋漓,只要能让身体显得不那么僵硬就行。

    不然躺在床上都无法翻身。

    他还在床边的柜子上放了一杯水,等早晨起床的时候,可以减轻点僵硬的压力。

    夜间,他睡的很沉。

    他梦到了一片森林,孤独、荒凉的森林,那有一座石碑,上面刻着字。

    烟雾缭绕,看不清是什么字,想要靠近,却怎么都靠近不了。

    在迷雾环绕的地方走着……

    周围鸦雀无声。

    他的身体很正常,干燥,没有滑叽叽的感觉,可是,他的身体?

    怎么是黑色的。

    黑色的手,黑色的胳膊,还有黑色的胸膛。

    胳膊,又开始僵硬了……

    不行!——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是身体的骨架!

    骨架里……骨髓里!

    有东西在动!

    “呃!”

    “啊——”

    “嗯、嗯……怎么回事……”

    雾气越发的浓重了,眼前白茫茫一片。

    将手臂贴近眼珠,也只能看到淡淡的深色,看不到它的变化。

    【ba……nierd……ba……nierd】

    “啊!”

    他跪在了地上,全身颤抖,肌肉已经在痉挛了。

    那个声音,近在咫尺,阴森、从容,出自一个男人之口。

    疼、巨疼!

    “嘶!——”

    肌肉……

    也太、太紧了!

    陈怀义迅速睁开,身体的四肢,牢牢吸附在墙顶,边上有灯泡、还有蜘蛛网和小虫。

    他看的很清楚。

    没有开灯,但依然清楚。

    之前吸附在砖墙上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唉?!——”

    手松了,人重重落在了床板上。

    【崩!】

    塌陷了。

    床板被他给砸坏了。

    全身‘滑叽叽’,手掌心好像还黏糊糊的,宛如劣质胶水。

    这张床,彻底报销了。

    摸香烟……香烟呢?

    在外头,在放香炉的柜子上放着。

    啪嗒、啪嗒。

    从房间到堂屋的灯泡照亮。

    香烟,还有水,一个都不能缺少。

    陈怀义先点了烟,然后准备回房去拿水杯,正当他回身之际,目光朝地上门口处放猫皮囊的地方剽了一眼。

    这个位置,恰好可以看到猫的脚掌。

    脏兮兮的,但没有伤疤。

    他想起来了,当初这个猫出现在村里的时候,后脚的脚掌上是有伤疤的。

    是烫伤,黑乎乎的烫伤,脚掌的毛少了一小怪。

    也只有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

    可是现在,猫的后脚掌是完好无损的,只是很脏。

    陈怀义走过去,抓起了这只后脚掌,又看看另一只脚掌,没有烫伤。

    怪了……

    难道这不是村里的那只野猫。

    村里,只有一只猫啊。

    四个脚掌都确认过,它不是村里的猫。

    那这猫是从哪儿来的?

    身上的纹路、身子的大小,和村里的猫一模一样啊。

    手上又出‘汗’了,擦擦。

    “怀义?”

    郭秀珍披着褂子,在院子里朝这边探视。

    她边看边走,没打手电筒,直接进屋了:“刚才又听到声音了,是床板的声音,你床板怎么了?”

    “坏了。”

    “你捏着这只死猫干什么?”

    陈怀义彻底被这两天的事给搞乱了:“这只猫不是村里的那只。”

    “不是?”

    “你看看脚掌,上面没伤痕,村里的那只是有伤痕的,烫伤,我记的很清楚。”

    女人蹲着,撩开鬓发,还不太敢碰:“好像是的嘛,村里的那只猫,后脚掌有烫伤,毛烫掉了,来的时候就这样,这猫没有。”

    她只是在重复陈怀义的思考,一个农村妇女,还指望有什么建树性思维呢。

    大男人都不也想不通嘛。

    “你没地方睡觉了啊?”

    是,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去你家睡?

    呵,陈怀义现在已经没有男女之事的心思了,他再次丢弃了猫皮囊,还看了一眼,然后走到院子的猪圈旁,拿手电照了照拿块石头。

    主要是照石头底下的、被他填起来的泥土。

    没松动。

    他在担心什么,担心这块石头会消失不见。

    因为它是‘活的’,极有可能自己离开这里,然后四处跑动,那可真能吓死人。

    “呼……”

    【沙沙……蹭蹭……沙沙沙……踏踏踏……】

    郭秀珍顺着声音,还有某个奇怪东西的‘身影’往去,院外,就在河岸边的路上,有个小东西在爬行,快的很。

    一闪而过!

    小,小的只有拳头那么大。

    “怀义!有东西!”

    声音,陈怀义也听见了。

    只是他回头的速度慢,没来得及捕捉到那‘沙沙’声和‘踏踏’声的信号来源。

    手电筒的光变弱了,摇一摇,又大起来。

    “是东边么?”

    郭秀珍胆怯的嗯着:“是从西边过来的,往东边过去了,速度太快了,一晃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