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有八个人!
那一个骑兵斩了金兵之后,只感觉身体传来一阵阵虚弱感,直接一口鲜血喷在了胸甲之上。
冰冷刺骨的胸甲之上第一次碰到了热血。
他一头栽在了地上,鲜血从脑门儿上面流了下来。
一旁的马儿是他在几年之前便已经养了,多少有一些感情。
马儿立刻抬起了前蹄,一脚踏向了一旁准备过来补位包围圈的盾戈兵的重盾上面,直接把那人震飞在地上。
那人紧咬着牙,手中的长戈一下子刺入了马儿的腹中,鲜血四溅,洒在了他的盾盘上面。
另一位骑兵看到了这一幕,呆呆的。
他是一位新兵,刚刚来到骑兵卫的新骑兵,虽然身份和战斗力都不弱。
马儿立刻又用蹄子狠狠地重击在了盾的上面,直接把那人的手骨踩骨折了。
那金兵惨叫了一声,喷了一口鲜血,转头昏倒过去。
战马的血直流着,染红了草丛的枝叶。
另一位骑兵咬了咬牙,手中的唐刀握紧了几分。
这一次的事件,深深地影响了他的内心。
他也是一位豪门贵族的纨绔子弟,吴晋延的儿子——吴羽晔。
不过他天生酷爱着武功与耍帅。
可是这一次,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恐怖,也许一个生命的凋零,只需要一瞬间。
吴羽晔怒吼了一声,手中的唐刀“嗖”的一声拔了出来,向后面追赶他的金兵猛然斩了过去。
几个金兵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盾还没有举起来,人便已经被斩成两段,血溅在了他的皮甲上面。
他知道,任务的成功才是最为重要的,并不恋战,反而立刻纵马冲出了队友替他杀出的一条血路。
他直接冲进了被枝干遮掩的丛林之中。
吴羽晔当机立断的选择了下马,因为在骑行之中,产生的马蹄声自是不屑说,还会被敌军擒拿。
现在可不是什么逞英雄的时候,该怂的时候就应该怂,匍匐在地上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他刚刚趴在了一片枝叶茂密的地上,手中的唐刀随时准备拔刀斩。
几个身穿重甲的金兵手中持着长枪,冲了进来,警惕地望向了四周,生怕放过了每一个角落。
这一些金兵的长枪材质相对普通,木杆铁枪头,几乎是长枪之中最为最为简单的材质,看样子这一行人的身份不会太高贵。
其中一位健士害怕地望向了四方,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大树茂密的树冠遮掩住了大量的阳光,尤显阴暗,十分可怕。
“队……队长,咱们只不过是来充数的,这一群近卫实在太强了,咱们派了五百个精兵阻拦在树林中央,可是现在才不过发现了十个近卫。而我们已经伤亡了近一半的人,杀了七个,还有三个近卫重创之中被包围着,我们指不定还会死多少人!”那位健士颤颤巍巍地说道。
为首的金兵呵斥道:“我们是来阻拦这一群队伍的,若是他们成功的过了这地方,然后信使还活着,怎么办?信一旦到了他们的手里,对我们的军队会产生了十分惨烈的影响。”
旁边的几个金兵也纷纷劝解道:“大家都是一般般的士兵,捉不到一个狡猾的宋国精卫,只不过是挨几顿骂。可是若是为了博取功名从而追杀丢了性命,可得不偿失啊!”
这一句话把为首的金兵深深地打动了。
他这一次主动请缨去阻拦强横不已的禁卫军,绝大一部分的理由都是博取一个不错的官职,养活了一下家中的老母。
“行,但是咱得装一下,在这里小心地搜搜吧。”金兵犹豫不决的说道。
说罢,几人又挺起了长枪,一步一步警惕地在树林的地方搜刮着。
果然,不出吴羽晔所料,这几人只不过是草草的搜索了一番,压根儿都没有走到他这里。
这几人又走出了树林之中,前往报道了。
吴羽晔咬了咬牙,心中一阵愤恨。
没想到这样一小点儿时间,已经有十个人被捕了。
现在,他们仅剩下了八人。
吴羽晔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了北方。
那边是这一条路的主要方向,他们进去了茂密的树林之中自然会丧失了方向,只能不断的记住北边的方向。
只要往那边走,便可以看见通往泥泞小道的山口。
吴羽晔的心中谨记着骑兵卫卫长的话,他也知道,自己才不过三个月的军旅生活之中,便遇到了如此可怕的任务,也算是为难他了。
不过也为后面他继承了将军之位,封侯登王打下了牢固的基础。
吴羽晔一路赶路着,厚重的铁甲鞋虽然使得他的速度有一些显慢,可是却必须穿鞋。
其实,他的速度已经不算慢了,只能靠脚走路,却可以不一小会儿便走到了一个小山坡上。
这一个铁甲鞋是量身为皇家禁军定制的,铁甲鞋在丛林之中可以防止在地上的陷阱,以及在穿越荆棘丛时,可以防止脚被磨伤。
吴羽晔发现了自己的身上有了一处枪伤,也许是自己太过于纠结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了,身上的伤口都忘了。
想来应该是自己在与前方的金军纠缠的时候,无意之间中枪的。
这一枪的伤口并不深,但是也算是不浅了,血流满了战袍之上。
他紧咬着牙关,他知道,伤口绝对不能忍,忍可不是英雄的表现,反而是无尽的愚蠢。
吴羽晔匍匐在山坡上,用手使劲的扯下来了一块儿战袍布,轻轻地绑在了自己的伤口上面。
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坚毅的神色,可是无尽的疼痛使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绑完了伤口以后,他又伏在了山坡上面,向山后望了过去。
山后是金营的背后,似乎只有三两个营寨。
篝火烧在了中间,几个重伤的金国精兵坐在篝火旁边烤着肉。
吴羽晔根本不相信眼前的现状,这金兵向来奸诈不已。
自己和队友稍稍地潜行在路中,突然之间便被包围了,这一战,让他深深明白了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
兴许眼前的这一幅景象,只不过是金军的首领想要让他们看到的景象。
他又向四周望了望,都是平平的光枯土地,怎么也埋伏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