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管家徐伯
“啪嗒!”“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着火了?”我是被一阵哭泣声吵醒的。天还没有亮,习惯日上三竿起的我颇有点不适应。转眼望去,小萝莉正跪在门口轻轻抽泣着。地上是装了半盆水的木盆,另一半倾倒在地上,一直蔓延到小萝莉的裤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小萝莉看我醒了,急忙惶恐地道歉着。正准备发起床气的我一时有点噎着了。叹了一口气,走到跟前把她抱到床上,尽量语气温和道:“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小萝莉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低着头拽着衣角。
吃过早饭,我在黑小子的带领下去了最近的牙行。一路上总在想昨晚做梦的事,竟然梦到礼部院落着火了,着实有点不吉利。
“瞧一瞧,看一看,西域特产的珍珠玛瑙。亏本大甩卖,只要一两,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一位外商打扮的吆喝着,这不就是玻璃吗?我看着黑小子和一群人围绕着摊位有点无语。“汗血宝马,只卖识货人、”集市上很是热闹,毕竟是京城,哪怕位置再偏僻。
“大人,到了。”黑小子脖子手腕上各戴着一大堆玛瑙,我嘴角有点抽搐,这妥妥的暴发货气质,有点膈应人。话说,你脖子不酸吗?我在“一方通行”的牌匾下停住了,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作为21世纪的有志青年,怎么可能万事亲力亲为呢?找个管家是必须的。
“哎呦,贵人。是买货还是当货?”来的是一位臃肿的中年人,头发梳得锃亮,门口缺了一颗牙。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绕着身后的小萝莉直转。“主人,不要卖我,不要卖我,我不怕吃苦,什么都能做的。”小萝莉吓得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我抚了抚额头,怪不得这小萝莉一路上闷闷不乐的。
“起来,我不是要卖你,还有就是不要动不动就跪着。算了,以后再跟你说。”秦朝被卖掉的丫环下场还是比较凄惨的,只能保持最基本的温饱。一个月内没出手的话相貌好的会送往青楼,差的可能连基本做人的权利都没有。毕竟作为资本家,总会想方设法榨取你的一切有效价值。
我把目光投向中年人:“我需要奴仆,体格要壮实一点的。”“贵人是要死当的还是活当的?”“什么是死当?什么是活当?”我一脸疑惑道。
“活当大多是暂时找不到活计的,自由身。签订契约,卖家按照时限,发放工资。死当多是一些奴隶,戴罪之身。自由交易,死活无论。”中年人专业介绍道。我去,不就是一群打工仔和奴隶吗?我想了想道:“先带我去看看吧!”
空气里有股发馊的味道,很是刺鼻,些许是不通风的缘故。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黑小子和中年人却面色如常。抬头望了望,院子中间是个两三人通行的小道。左边有几个人散乱的排列着,身前有个标价的木牌,不时的有商贩与小厮谈判着。右边是几个大铁笼,里面的人面光呆滞,男女混杂。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让我想到了前世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失去了自由与野性。哪怕再次放归的大自然,也丧失了捕猎的能力。不由得有点庆幸,还好我的运气没有那么糟。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怀天下。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老板是个有眼力的人:“贵人,这次都是残次品,我带你去里面看看。那些才是好货色。”残次品吗?我没有说话,跟着老板走了进去。“大人雇用我吧,小的熟悉京城大小事,每月只要一两。”一个偏瘦的少年急忙喊道。“一两,你怎么不去抢,大人,我每月只要300文。”这是个獐头鼠目的市侩人,一脸义愤填膺地说到。
“300文,这么便宜。”我有的惊讶道,秦朝一个月工资约一到二两,一两等于1000文钱。“去去去,不要打扰到贵客。这是一个泼皮无赖,懒得要命,买回去还要供吃供喝。”我顿时失去了兴致,考虑到需要一个长期的管家,直接问道:“死当区在哪儿?”“贵客这边请。”老板一脸谄媚道。
与之前麻木呆滞不同,里面的人多少有点活力。当然价格也更加地昂贵。男子大多体格强壮,手带着镣铐被一群小厮用鞭子推赶着。偶尔咒骂几句。女子相貌姣好,颇有才艺,三两成群安静的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着命运的抉择。
“有会简单武艺的吗?”这个世界不是安全啊,我都遇到三次打劫的了。“有是有,不过、”老板犹豫了一会儿,指着角落里的懒散汉子道:“他是图安国刚来的奴隶,听说有可能是逃军。还没有好好训练过。”这里的训练指的是打磨锐气,也是为了提高牙行的信誉,总不能刚买回去客户就发现人逃跑了,钱打了水漂。毕竟是长期买卖。
“贵客,你要买他的话除了赎金外可能还要准备一些酒,劣质的就行。之前也有客户选了他不过发现他偷喝酒,挨了鞭子后屡教不改。之后就退回来了。”我不由得有点好奇:“哦,还能免费退货?”“一般当然不能,不过买家是陈家的得罪不起”老板一脸晦气道。我不知道陈家是哪一家,只是应合着点了点头,装着一副了然的样子。
“抬起头来,我看看。”头发披肩,粗布麻衣,脸上有几道疤痕颇点英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行,以后你就是我的管家了。”签了文书,盖了章。在老板的恭送下离开了牙行。
“对了,管家。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我向懒散汉子寻问道。“会老爷的话,小的姓徐,早年和家人失散了,从过军,也当过护卫。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叹了一口气,世事艰难:“那以后就叫你徐伯吧。”
是时候离开了,挥手遣散了黑小子,这家伙胆大心细,只是目光短浅了些。雇了一辆马车。车厢内,我侧躺着,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眯着眼,浅眉含笑。小萝莉不安的四处张望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徐伯驾着马车,不紧不慢地向我的府邸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