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女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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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这个男人看情况似乎与那郑三途所言的货郎极为相似,可这个女人是谁?她是被谁杀害的,又为什么也被埋在这里了?

    这么一个三年前的民间凶杀案,竟然是案中藏案,这又是一桩无头公案。这个案子或许与郑三途的那个案子有没有关联并不清楚,但肯定是发生在那个案子之后,这一点倒是可以肯定。

    而凶手是谁,这似乎也与宅院的原主人脱不了干系。只需将原主一家子提过来审问,便能知道结果。

    正在她准备让本村保长通知县衙时,那保长却是一脸疑惑地,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有些吞吞吐吐地不敢说。

    蓝沁月快人快语地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讲出来就好,难不成有什么隐情不成?”

    这个大帽子差点没把保长给压趴下,“我的姑奶奶,这可是人命官司,我怎么敢有所隐瞒,只是我看着那个女人外貌有点像郑家的二姨娘,只是这外貌有点渗人,一时不敢确认。”

    陆凝霜正准备询问,却听见门外熙熙攘攘的来了许多人,她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叫,“官差来了,官差来了。”

    她扭头向外看去,便看见许多差役围着一位官员快步走了进来。

    进来的官员看到这里的人都戴着奇怪的布面罩,也有点不明所以。他压下心中的疑惑,越众而出,开口道,“我是本县县令许广元,哪位是京都的陆大人,还请一见。”

    他虽然开口在问话,但是眼睛却是在看着穿白袍的陆凝霜和穿蓝袍的蓝沁月,只是他不能确认哪位才是陆大人。

    陆凝霜上前一步,取下口罩,双手合拳,“见过许大人,本官陆凝霜,请大人验看凭证。”话语说完,便伸手去解腰间的玉牌。

    许广元忙上前拦住,“陆大人说笑了,仅凭大人这气度,便无差错,何需验看凤牌。”

    这许广元也是官场的人精,在陆凝霜取下面罩,伸手行礼、解牌等一系列动作当中,早就看出了她每一举动都不失气度,自然不会有差错,更何况那容貌更是俊美无比,如果不是从最近的传闻中知道陆家出了个凤女,他都会错认她是潘安再世。

    寒暄完毕,许广元诚惶诚恐地说,“下官治下尽然出了如此恶劣的案件,而本官却依旧蒙在鼓里,这是真正的失职,下官惶恐成分,已是有负陛下圣恩,有心辞去这县令之职,以向陛下谢罪,但本人添为县令,治下发生这等恶性案件,如不查个水落石出,怎么对得起陛下隆恩,怎么对得起治下民众。久闻陆大人断案如神,还请大人助我。”

    这县令本级是七品职,比陆凝霜的从六品低了一级。而他是一县主官,陆凝霜是京兆府副捕头,按说风马牛不相及,陆凝霜也管不到他,他本不该如此客气。更何况陆凝霜一来,就挖出了这么两个凶杀案,完全就是打脸的行为,他应该说她手伸的太长才对。

    只是想到这女子的背景,他不得不从心。他老子是礼部的主官,这官虽清贵,但那也是高高在上的真正大佬,岂是一个小县令敢得罪的。

    话又说回来,不讲家庭的背景,但就是她自身的身份也非同小可,京城是传的神鬼莫测的太子金冠案似乎就是她破的。还有她自己出身武德司,原来只是听说陛下赏了凤牌,适才看见她腰间的玉牌,那是千真万确地了。

    她的这个身份可以向皇帝直接秘报,如果她在秘报中讲上几句自己的不是,那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也就是想到了这些,他的态度才如此低,否则,怎么可能让一个读书人出身的县令向一个武人低头,哪怕你有背景,有能力,那也是武人不是?

    “此间案子,本官一切唯陆大人马首是瞻,本县一切人、物,包括本官皆愿受大人调拨,还请大人万勿推辞。”许县令这是把姿态摆的很低,把自己位置摆的很正。

    陆凝霜本不想接这个话,她只想早早了接了那个刘巧儿的案子,尽快回自己的小窝里吃吃烧烤,喝喝啤酒,呸,不对,这世道哪有什么啤酒。

    她正要回绝,忽然外面又是一阵人喊马嘶的大动静。

    她和许县令都有些意外,又有什么人来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发觉了对方眼中的迷茫,显然来的不是认识的人。

    他们正自疑惑,但听到有人在叫,“又有官差和县太爷来了。”

    这话听得两人更是云里雾里,县太爷也有点生气,这是哪里的刁民在害本官,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敢冒充朝廷命官和官差,这是要闹哪门子的事?

    保长那个小透明本来藏得挺好,反正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以他的个头是顶不住任何窟窿,只要老老实实听命就能免掉过错,哪里想到村里竟然有人敢冒充官差和县太爷,而且是在县太爷在场的情况下。你们这是玩的哪一处,真的嫌自己的黑疙瘩长的太牢,还是绝得县太爷的刀太老?

    他情急之下大喝道,“哪个遭瘟的丧门神在那里嚎叫,不知道县太爷在此?”

    他的本意是想告诫外面的人,县太爷就在这里呢,你们别作死,还不赶紧闭嘴。

    他的话语未落,便听外面有人接声,“大胆,是哪个在这里吼叫”。

    紧接着便见几个陌生的差役簇拥着一位七品县太爷走了进来。

    进来的县太爷紧走两步,“许年兄,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哦,原来是娄兄,是哪股东风把娄兄吹了过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许县令见对方客气,还首先向自己行礼请罪,便也忙还礼。

    他俩人还真是同年,娄县令是寒门子弟,而许县令却是许氏家族的子弟,六年前的科举中两人同时中进士及第,其主考官便是当今太子太师沈弘文。所以他们也算是旧识,没有想到今日却在案发现场碰到了。

    许县令一脸疑惑地问,“娄兄今日何故到此?”

    “唉——说来话长。哪位是陆大人?”娄县令叹了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