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掌:人心不足
王府内
王炽独自在房里。
第一件事,先把那封血书背后的人找出来,那封史长弥呈上去的血书被拦下来,没有起到它该起的作用,那么背后之人肯定会再有动作,青天府没有效果的话,下一个目标一定就是督谏院了,所以王炽做了两手准备,在青天府和督谏院都找人盯住了。
第二,有人在后面针对王家,王辞一心想靠着胡俾己,王炽不觉得胡俾己能完全信赖,若有人来查,查出来也是胡俾己是何王家没有半点关系。
所有王炽要拉魏无才下水,把他们绑在一根绳上,上次魏无才拉住那女人回去,就已经成功一半了,明天他去王府亲自去请魏无才,王炽把姿态放低一点,一切都水到渠成。
同时,河岸小舟上,待到魏无才离开后,上阳谧有来到这里,依然折扇一把,笑脸盈盈。
“岳父大人,怎么这么舒服,还有酒喝?”
冷游撇了他一眼,无言相对,埋头继续喝酒。
“别这么生分,我好歹也是你的女婿,不对吗?”
“你又来干什么?”
“那我不拐弯抹角了说完我就消失,不讨岳父的嫌.......这份信,和上次一样,明天趁早送到督谏院。”
“上次都没有什么用,这次能有用?”
“这不劳您想,只要您安安分分听我说的做,事成之后,您就在京城里安享晚年吧!”
冷游没说话,可就察觉到上阳谧准备离开时候开口了:
“我要一千两!”
在一旁的贺柏也瞪大眼,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根本不像是冷游嘴里说出来的,还是他根本就不认识冷游?
空气也凝结了,只剩流水如振帛,蝉泣似哀乐。
上阳谧也感觉不可思议,嘴边被惊的微张,五官凑在一起,像着急去如厕时写的草书一样扭曲。
“你说什么?”
“冷萌已经死了,我看报仇也没什么希望了,可我是把女儿嫁给你了.......总之,我帮你做事完,你给我一千两。”
上阳谧忍住没有笑出声,也没有去多说什么,可蜷缩住全身,蹲下颤抖的样子怎么样也掩盖不住他的兴奋。
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呵......好好好.....呵......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好不好?”
上阳谧好像是答应的冷游的请求,就这么跌跌撞撞,疯疯癫癫的离开这里,传来的笑声让贺柏很困惑,为什么要他的钱,他还这么高兴,这是人傻钱多,要是他姐姐这么搞,指不定贺家就全完蛋了。
但最让贺柏惊讶的还是冷游,这么不真实,这么善变,从憨厚质朴的一个寻女可怜人到现在的样子,活脱脱是个扯皮无赖,好像冷萌的命没那么重要,死了活着都没多大差别。
那当初他流的泪又有多少是真的?
冷游也察觉到贺柏的变化,没理会,他救贺柏本来也没多高尚。
这么多年混在赌馆,就会了一个识人!
但不是识人是怎么样的人,而是识人能多有钱,跟在这些人后面,混点饭吃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初他救这个小孩时,就下意识扫了贺柏的着装和样貌,这么出众一个小孩,怎么着也是名门之后,救了他要点赔偿这是不过分的吧?
次日
皇帝寝宫
嘉炎帝隔着屏风,外面站着一众权臣,皇帝今年来不上朝,议事由皇帝指定的一些大臣来这里议事。
今天这里的人分别是:
左丞相宁千澄,年纪不大,书生气貌。
右丞相徐元序,两鬓灰白,不卑不亢。
镇泸侯魏昭,花白头发,看起来与世无争。
史国公史廖,就不必多说了,老而精健。
扶曹公曹幼泰,神情肃穆,拒人千里。
烈阳将军上阳霸卜,笑口常开,粗犷随性。
太子施昧之,躬身守礼,似向六位权臣虚心请教。
汴王施聪,闭目凝神,看不来详细。
除开两位皇室宗亲,其余皆为六家之主。
一个宦官从屏风后出来:
“诸位大人,皇上说,有什么事就说吧!皇上在后面听着。”
“皇上龙体可好!”宁千澄开口。
“皇上龙体无碍,就是前日又染了风寒,不便面见各位大人。”
“那便议事吧!”徐元序沉稳而刚健之声想起,如一把锤子,把这里这场面镇住了。
“北边的大泸近日又有动作,不停派出些百姓,骚扰我朝边境。”
上阳霸卜这位边城守将开口。
“无碍,当年一站大泸元气大伤,没有二三十年功夫,凑不齐兵力,现在无非是想试试我朝的底线。”
魏昭这位战神开口,语气狂傲,完全不把大泸放在眼里。
“魏侯说的对,只是这么下去终归也不是个办法,太子觉得呢?”
宁千澄这个后起之秀很是活跃,现在把问题摔到太子身上,众人也都看向太子,想听听他怎么回答。
“我...我吗?.......呃.....依我之间,即是百姓,也要防备,最好明令禁止通行。”
施昧之躬着身子原来是睡着了,被宁千澄一个问题震的颤了一下,又慌忙组织语言。
“太子可得用心了,你可是未来的帝王....哈哈哈....”
上阳霸卜狂野的声音把房子都晃了晃。
寝宫内的气氛也活跃起来。
“若在无事,我等就不要打搅皇上了。”还是徐元序开口。
“且慢!”
史廖举手拦住,从袖口掏出一封信,交给了那个宦官。
“劳烦公公,递给皇上!”
“是!”
史廖此举不合规矩,可是这也就史廖能这么做,他的资历足够他做。
待到宦官回去送到皇上手上时,外面也的的确确在闲着,确切来说在等着皇上看完。
后面,那个宦官出来了,可信却不见了。
“史太公,皇上说证据不足,让督谏院的督察使去查!”
“明白了!”
众人都没有问,因为都知道问也不会说,就史廖这倔脾气,谁都不好使,皇上都得让他三分,可都愿意让他三分,也因为都知道:史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