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里有三张桌子，呈三角状分布，桌面都已经放上了电脑和一些文件档案。

    不同的是冯少川这张桌子前，放着两把椅子。另外两张则只是单人办公用的，桌面边沿有挡板隔着。

    “都坐吧，苗女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古正豪，小古老师是负责成员生活起居和一些其他职责，以后你们要经常一起工作。”

    请两人一同坐下，他给两人彼此介绍了一下。古正豪是一位国字脸的高个男生，说话举止很有谦谦君子之风。

    “因为这个虚拟偶像项目还是试运行阶段，上面也不让我常驻这里，所以平时有什么事情找他就好。”他指了指古正豪。

    “好的，那多麻烦您了，古老师。”苗淼向那男生点头致意。

    “没问题。”古老师爽快回应。

    紧接着，冯把一份合同和几张表格给了苗淼，让他一一填好后就可以在外面等其他成员了。

    合同上，各种琐碎的、字数多到看得眼睛花的条文，他实在没有耐心逐字逐句地细看，粗略扫了一眼就签上名字，印上手印，溜出去了。

    外面空旷的大厅里，除了吧台就只有屏风后的小教室可以坐了，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坐在吧台上，和那个酷妹中间隔了一个座位。

    有点忍受不了冷清的空气，他想着向未来的搭档先迈出第一步，就向旁边的女生搭话：“你好......”

    “厕所出门左转。”她盯着手机，目不转睛。

    “哈？”她的回答有些让他始料不及，“我不是想问厕所......”

    她将手机锁屏，看着他打断道：“食堂在楼下，自动贩卖机关上门后会自己结算，冰箱里没有东西。”

    说完，她再次打开手机。

    “也不是问吃的，我就是想问，你也是入选的练习生吗？”

    这一次，对方终于没有打断他，而是根本不理他了。

    他心里有个疑问：这人是NPC吗？预设好程序，超出程序外的情况就无法响应了。

    为了不让自己尴尬，他只好也跟着玩起手机，可不知不觉翻到了椋和杏的照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发慌。

    她们怎么样了？父母肯定会好好照顾她们，可是开学之后，她们的学校生活父母就没有精力管太多了，他尤其担心老师和同学会不会欺负她们。

    越想心里越发闷，赶紧关起手机，打算去屏风后面的窗户那透透气。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古老师又去开门了。

    来人除了是其他几位训练生，不可能是别人了，会是什么样的人呢？自己能否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与她们相处好吗？他既有期待，也有担忧。

    凝视着那个入口的转角，他居然看到了一位熟人，面试那天的缪赫拉。不禁想到，有认识的人在，融入队伍应该会轻松一些。

    “哇，三水，好巧！”缪赫拉也注意到了他，惊喜地说，“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把合同填了。”

    她和苗淼走了一遍同样的流程，而后出来坐到他身边的位置，语气欣喜中略带浮夸地说：“没想到我们都选上了呢！那天看到好多实力很强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上我这个业余选手。”

    “我听说有很多前偶像练习生来面试。”

    她惊讶地捂着嘴，恍然大悟地说：“这样啊，对了，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我还是在读学生，在景原理工，你呢？”

    听到这个名字，她称赞道：“名校诶，真好，我之前做了一年幼师，感觉心里还是有野心，不喜欢老师那种平淡稳定的生活，所以就跑过来面试了。”

    旁边的女生好像被吵到了，揣起手机走进了左侧两间房中的一间。

    “她也是训练生吗？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啊？”她不解地问。

    “不知道，没准是老师也说不定。”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两个女生，一位高个子御姐，一位冰山似的美少女。新来的两人不和其他人搭话，各自坐在那里玩手机。只有缪赫拉和他小声聊着最近的番剧。

    本以为人到齐了，可没想到门铃再次响起。

    “是老师吗？”赫拉问。

    他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几人的目光这时都聚集到了那个转角。

    “米娜桑，我来晚啦！抱歉抱歉！”

    未见其人，就先听到一个活力满满的女声。

    “不会吧......”他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转角处跟着古老师的，正是那天的三井京子小妹妹，处在情绪拉到最高点的那种状态，走路都是飞起来的感觉。

    “赫拉姐，三水姐！”她走过转角，望见苗淼两人便喊道，又冲过来一下把两人从背后抱住，惊喜地说，“没想到我们三个都过了呢！像动画情节一样。”

    “三井女士，你需要先去找冯经理登记一下。”古老师提醒道。

    站在两人旁边，她学着动漫角色那样，小拳头轻轻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歪头卖萌说：“忘记了，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冲进办公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和冯少川干仗的呢。

    “这孩子真可爱。”赫拉笑盈盈的。

    “她很小么？是好可爱啊。”他说。

    “我记得她说自己上大一，和你差不了几岁。”

    等京子走完流程，冯少川带着她一起走出办公室，同时示意另外几人先坐到屏风后的椅子上。

    “你们看见阿乐老师了吗？”冯问。

    “是那个很酷的女生吗？”迟疑了下，苗淼指着她之前进去的门说，“她在这里。”

    冯道过谢，去敲那扇门，把里面的女生也一并叫了过来。

    五名学员坐在椅子上，黑板前是古老师、冯少川和那位阿乐老师。

    “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从我开始，我是负责虚境娱乐公司虚拟偶像项目的冯少川，你们可以叫我冯老师，冯哥也行。我的任务是定期查看你们的联系进展，上报公司总部。同时帮你们对接公司的宣发团队、市场部门。”

    下一位是古老师。

    “大家好，我是古正豪，负责大家的住宿起居，有什么生活上的麻烦都可以找我，我的联络方式在身后黑板上。”他完全是个阳光开朗大哥哥的形象。

    然后到那位酷盖女老师。

    “我是阿乐，负责策划和执行，会和你们一起住在旁边的宿舍里。”她的介绍很简短。

    她指的宿舍是写在合同里的，为所有成员提供的住宿，因为景原的外地年轻人很多，提供住宿可以免去一大笔开销。

    苗淼也有预留的房间，冯少川给他的建议是上学可以住在学校，节假日过来住则方便练习，节省通勤时间。

    因为阿乐老师的自我介绍太短，冯补充道：“这位阿乐老师是我们特意请过来的，她一人多职，动捕师、作曲作词、剧作都是她。她还是国内资历最老的虚拟主播之一，算是你们的前辈了。

    起步阶段你们的原创曲基本是她负责，长短视频的剧本也是你们和她一起商讨后制作。”

    “请问老师的id是阿乐是你的小狼王么？”苗淼举手问道，“我是鼬鼠，画画的那个。”

    听到资历最老的虚拟主播这个头衔，他基本能确定是她了。两人认识那么多年，第一次面基居然是在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