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同人之罗布泊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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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飞鱼卷

    四九城,俗人堂。

    深秋时节的四九城,新月如钩,夜色微凉。红色漆木雕花的墙壁,黑色木制牌匾上‘俗人堂’三个真金大字,旁边一个圆形的小灯,虽久经岁月的洗礼,在黯淡的月光下幽暗、沉静而又肃穆。

    “就这儿?”黑眼镜抬头看了看。

    解雨臣点头:“据道儿上说,清朝末年有一个商队在罗布泊附近的一个洞窟里找到了一批稀世珍宝,其中就有一部‘飞鱼卷’。”

    “飞鱼卷?”黑眼镜露出些微诧异的表情,“花儿爷,这你都从哪儿听说的?”

    “九门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说到九门解雨臣作为九门解的当家人颇为自豪:“只是当时列强纷争,这‘飞鱼卷’在外国人和古董贩子中间几经流转后就散佚了。”

    “既然都不知所踪了,你还怎么找?”黑眼镜笑问。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有个人手里一定有,就算没有原本肯定也有拓片。”

    “就这个金万堂?”黑眼镜指了指牌匾。

    解雨臣抬步上了就台阶:“走吧。”

    两人上了台阶还没走几步就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跟着又是霹雳乓啷的一阵闹得动静挺大,好像是什么人打起来了。

    解雨臣眉头微皱,说了一声‘走’加快了脚步,谁知还没到门口就听咔嚓一声门被从里面撞开,一个黑影迅速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飞来。

    “小心!”黑眼镜眼疾手快,一伸手把解雨臣扯到身旁,那黑影没了遮挡沿着既定的路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跟着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台阶下的青砖路上,因为惯性还向远处滚了几滚。

    “哎呦,可疼死我喽。”那个黑影哀嚎道。

    “金万堂!”解雨臣听出是谁的声音刚要冲下去,这时大门里又窜出两道黑影,双方远距离打了个照面还来不及反应,那两道黑影就一前一后地向右窜了出去,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暗夜里。

    解雨臣抬脚刚要追上去,被黑眼镜一把抓住手臂,说了声‘我去’人已经窜出去了十几米开外。

    “哎呦,哎呦……真是疼死我啦……”

    解雨臣倒也不怎么担心黑眼镜,转身下了台阶向金万堂走去,就见他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披头散发的脸上都是血,从不离身的标志性拐杖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脚上的鞋也不见了,别提多狼狈了。

    “金爷,你这是?”解雨臣上前扶住金万堂。

    “哎,别提了。呸!”金万堂吐了一口血水,哀嚎:“我这把老骨头这回是摔碎喽。”

    “要不要紧?”这金万堂按说也有五六十岁了,见他这样解雨臣不免有些担心:“我送你去医院吧。”

    金万堂摇了摇头:“没事儿。”

    解雨臣去给金万堂捡回了拐杖和鞋子,搀扶着他慢慢地上台阶进了大门,分宾主在桌旁的椅子上落了座。

    “解家小九爷,这深更半夜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我这儿来了?”金万堂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招待不周,您别介意。”

    “哪里的话。”解雨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转头看向敞开的大门。

    “不用担心,对于他来说那两个毛贼根本就不在话下。”金万堂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大金牙,“您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飞鱼卷。”解雨臣直切主题:“1900年,你一定知道。”

    金万堂:……。“我不——”

    “在四九城的杂学界,你可算是出了门的百事通。”解雨臣微笑着打断金万堂的话:“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儿?”

    “这个么……”金万堂双手拄着大腿露出为难的神色。

    “可有什么难言之隐?”解雨臣问:“金爷,但说无妨。”

    犹豫了半晌金万堂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看着破碎的大门叹了口气:“那可真是不巧咯,这不,刚让那些贼人给抢走喽。”

    “什么?抢走了?”解雨臣站起身刚来到门口,就见黑眼镜微笑着从门后转出来,显然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

    这喜欢偷听的毛病还能不能改改了?解雨臣上前一步:“怎么样?”

    黑眼镜早已将两人的对话听了清楚明白,从身后拿出一个白色的布包对着解雨臣摇了摇,神色间不无得意:“你说呢?黑爷我出——”

    “拿来。”解雨臣伸出手,黑眼镜却顺势向后一扯闪开了,“花儿爷,要不先谈谈价钱?”

    解雨臣冷哼一声,回到金万堂对面从容坐下:“金爷,这拓片我跟你买了。”

    “这个……”金万堂看了看黑眼镜手里的布包,又看看势在必得的解雨臣,脸色越发为难:“小九爷,这个东西我是真不能卖。”

    “你开门做生意,有什么不能卖的?”解雨臣品了口茶,言语和神色都淡淡的,无形中却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该。

    “这个么……”金万堂的小眼睛又瞄了瞄黑眼镜。

    那边黑眼镜还靠在门框上远远地看着,这会儿见金万堂不肯卖才大步走过来,把布包放在桌子上。

    金万堂见拓片近在咫尺立刻伸手去拿,黑眼镜却按住向后一拉,笑道:“金爷,刚才都是些什么人呐?”

    “那些人?”金万堂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哇,这些个天杀的,我倒是也想知道呢,唉,说到底我也是苦主啊……”

    解雨臣是知道金万堂这个老狐狸的,不比解连环好到哪里去,索性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品了口茶,单看他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演戏。

    金万堂卖了半天的惨,见解雨臣压根儿不肯接他的茬儿,这才支支吾吾地转上了正题:“还不是前些日子北边来了个人说是有个大买家儿,可是这我能卖么?我就这么一个宝贝,还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真迹——”

    “金爷。”黑眼镜没耐性地敲了敲桌子:“你这东西可被人惦记上了,今天是你运气好,至于以后么……”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这,唉……”金万堂不住摇头叹息,显然也知道被惦记上了,露出割肉般痛苦的表情:“小九爷你真想买?”

    “那是自然。”解雨臣放下茶杯,知道这事儿是成了。

    解雨臣向金万堂伸出手,金万堂跟着伸出手两人交握,在上面盖了方白色锦帕,这是道上儿谈价格的老规矩了。

    片刻之后金万堂脸上先是一惊,跟着露出笑容来,脸上的褶子层层堆叠起来:“不愧是解家的小九爷,就是爽快。”

    解雨臣浑不介意,掏出钱包拿出黑卡当场支付了交易金额。

    黑眼镜忍不住凑上前,看了一眼立刻露出肉疼的表情,嘀咕道:“花儿爷,这些钱你不如给我,我可以——”

    “打住。”解雨臣斜了他一眼,从他手下抽出那个布包。

    灯光下,去掉外面的软布包裹,这块众人争抢的稀世拓片终于露出它神秘的真容来。解雨臣轻柔地将折叠好的宣纸逐次展开,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这拓片宽约四十公分,长度在一米半左右,所用宣纸和墨都是上好的,隐约还能嗅到淡淡的墨香,拓印的还原度非常高,图画和文字清晰可见,显然是出自高人之手。

    “啧啧。”金万堂忍不住摇头赞叹:“单这拓片工艺,如今是不可得喽。”

    在这一行浸淫了这么多年,好坏解雨臣自然是知道的,他点了点头,就见上面有文字、有图画,也有一些奇怪的线条,中间断断续续的,有些间断的图画更像是从某些器物的局部拓印下来的,内容很不连贯,一时半会儿倒也看不出什么名头来。

    “这都什么鬼?”黑眼镜指了指上面的小蝌蚪群:“弯弯曲曲的跟鬼画符似的,地图不像地图的,还谁和谁都不分开,到底什么意思?”

    解雨臣盯着飞鱼卷看了半晌,无奈摇了摇头。

    “我说花儿爷,和着你花了几十万就买这么个东西?”黑眼镜一脸的不认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钱多人……”

    后面的一个‘傻’字在解雨臣的眼刀子下自动消音,愣生生转成了:“花儿爷,您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