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苏醒
上淵璟一手背在腰后,一手手掌半握。赫然间,虚空中青云遍布,雷声大作。青银色的雷电在他掌心蠢蠢欲动。上淵璟所掌握的雷刑为青云雷。属极阳之雷。雷电劈在宿主身上,会有被净火灼烧之感,且伤口极难愈合。
而小祉瑶掌控的紫云雷,则属极阴之雷。雷电内蕴含剧毒,可腐蚀宿主直至身陨。
“上淵!一切皆因末将而起,您罚我!小上淵经不起这是雷刑啊!末将恳求上淵三思啊!”炙篌见状连连朝上淵璟叩首。争取被处罚的机会。
“上淵请三思啊!您要罚就罚我和炙篌。我二人诚愿替小上淵受罚。”封雨随之附和恳求道。
上淵璟:“没用的,是父神要罚。上淵祉瑶。你无端扼杀生灵。可认罚!”
小祉瑶:“上淵祉瑶无端扼杀生灵。甘愿受罚。”
上淵祉瑶一改往日娇滴滴的模样。一脸清冷之色。她抬头望向矗立于虚空的上淵璟。不哭不闹,不悲不喜。
上淵璟覆手将掌心青云雷释放而出。霎时间,数十条3米粗的闪电应声劈在小祉瑶瘦小的身躯上。
身上凤鸣花式样的衣裙瞬间被劈的千疮百孔。藕白的肌肤出现多处被净火灼烧的裂痕。伤口处肉烂如泥,青绿色火焰灼灼燃烧在小祉瑶的伤口处。
上淵璟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死死攥住,早已鲜血淋漓。
小祉瑶并没有因此晕倒,而是依旧跪于地面。虚弱的喃喃自语:“青鸾藤,吾之错,现已偿还...”
说完后便缓缓失去力气。应声倒地。上淵璟心念一动。半秒内接住了即将跪倒在地的小祉瑶。
他抬手示意他二人离去。迅速将昏迷中的小祉瑶抱起。
3秒后,莫古雪池。
上淵璟将小祉瑶被雷劈坏的衣服脱下。裹上自己的外袍。抱着她浸入谷内最高处的一处血池中。
此泉是玄境中的疗伤圣泉。泉水鲜红如血,顾名‘血泉’。上淵璟幼年修炼懈怠,或是调皮犯错。父神都会对他施以雷刑。
此泉也是伴随他长大的一处疗伤之所。
在父神严厉的教导下。如今的上淵璟,已然是较为强大的存在。但距离父神的要求,还是相差较远。
上淵璟将小祉瑶抱在自己怀里,自己也裸身没入血池内。
一炷香后,昏迷的小祉瑶吃力的微睁双眸,虚弱的抬起苍白的小手搭在上淵璟脸颊上。
小祉瑶:“哥哥,莫要为祉瑶难过,祉瑶犯了错。该罚,该罚的....”
小祉瑶吃力地举起苍白的小手,为上淵璟拭去泪痕。
上淵璟握住那只冰凉苍白的小手,全身不由得颤抖不止。心疼的回应道:
“祉瑶,再泡一会,一会就不疼了,你若是累了,就靠着哥哥睡会。”
小祉瑶虚弱的闭上凤眼,应了一声‘好’,便不再言语。
小脑袋一歪,再次疼晕在上淵璟怀里。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上淵璟拨开裹在小祉瑶身上的外袍,仔细查看了雷击的伤口,见已经开始有愈合的迹象,这才长舒一口气。
又泡了三炷香的时间,小祉瑶身上雷击的伤口基本愈合,只留下一些细小的血点,在她苍白皮肤的衬托下,像是一颗颗朱砂痣。极为惹眼。
上淵璟将其抱起一身淡紫色雪纱睡裙穿在小祉瑶身上。上淵璟明眸微闪,一身玄色长袍附于己身。他眼角银光闪烁。
3秒后,再次回到辰星殿。
虽然皮外伤好了,可是这净火灼心之痛并未退去。上淵璟轻轻将小祉瑶置于自己的床榻上。盘膝坐于她身侧。用其自身的上淵之力为小祉瑶缓解疼痛。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赤霞已将天际染红大半。花园里的凤鸣花竞相绽放,昨日下令锁住的凤鸟在昨日未时都已放出。此时正盘旋在凤鸣花田上空,翩翩起舞吟唱。
上淵璟面色泛白,疲惫的靠着床栏,闭目凝神调息。
小祉瑶:“哥哥...”
小祉瑶虚弱的睁开双眸,看向此时略显疲态的上渊璟。
上淵璟闻声立即睁眼,强忍着虚弱凑到小祉瑶身畔。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略显凌乱的发丝:
“醒了,感觉还有那里不舒服吗?跟哥哥说。”
小祉瑶:“没有了,就是觉得好累。”
上淵璟:“那就再睡会。哥哥在你身边陪着你。”
离近了,小祉瑶才发现上淵璟此时面无血色,疲态尽显。担忧的问道。
小祉瑶:“哥哥,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上淵璟轻抚着小祉瑶逐渐恢复血色的小脸蛋儿,轻声回应:
“哥哥没生病,和祉瑶一样,就是累了。”
小祉瑶知道一定是哥哥为她治疗雷击之伤,耗损太多才导致如此虚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
小祉瑶:“哥哥,祉瑶想要哥哥抱着睡,好吗?”
上淵璟宠溺的看着此时依旧虚弱的小丫头,点头答应。便躺下身子,将小祉瑶拥入怀中。
兄妹二人便如此相拥在一起,缩在被子里逐渐沉沉睡去。
三日后申时,辰星殿园中。
封雨在院子里焦急的来回踱步。
炙篌:“哎呀!比别晃悠了,晃得我眼晕!”
封雨:“你别看我,就不晕了。”
炙篌:“那你上一边晃悠去,别挡在门口。”
封雨:“那怎么行,上淵和小上淵都三日没出来了,我得守着。”
炙篌:“那你别晃悠!”
封雨:“我这叫踱步,不是晃悠。你个大老粗。”
炙篌:“封雨,你莫不是在找茬!”
上淵璟被门外二人的吵闹声叫醒,略显烦躁的沉声说道:
“都闭嘴!”
二人突闻上淵璟三日来第一次讲话,激动地双双跪地。
封雨:“上淵你终于醒啦!”
炙篌:“是啊!可急坏我俩了,小上淵还好吗?”
上淵璟:“她还在修养,我睡了几日?”
封雨:“回禀上淵,三日。”
上淵璟揉了揉略微发紧的太阳穴,起身将发髻重新梳理、盘好。缓步走向门口。
千年的紫檀木门被缓缓推开,发出吱吖的摩擦声。
上淵璟出来后便再次将木门轻轻关严。
不疾不徐的走到花园凉亭处。封雨、炙篌紧随其后。
上淵璟在玄石桌上幻出茶盘,烧了一炉十菱雪花。静待水开后,将水倒入盛满岩叶的茶壶内,静待半刻,才将其倒入茶盏,一饮而尽。
见他二人躬身站在一旁,便抬手示意二人落座。
二人立即落座于上淵璟左右两侧。
上淵璟也为他二人斟了两盏茶:
“我沉睡的这三日可有事发生?”
炙篌:“回禀上淵,九重天废帝之妻从母族返回九重天后,闻言自己唯一爱子被小上淵以雷击之刑处决,废帝被囚禁修罗炼狱,正欲起兵反叛。”
上淵璟闻言嗤笑道:“哦?呵呵,九重天的新玉帝他们可选出?”
炙篌:“禀上渊,据元始天尊传音上报,已有人选,奈何废帝之妻,一直不肯禅位,率母族及九重天旧部,大闹九重天。故新帝也迟迟无法登基临政。”
封雨:“末将请命!愿率军镇压九重天,擒下废帝后。助新帝顺利登基。”
上淵璟又饮了一杯雪茗,才缓缓说道。
“不急,且让他们再闹几日,待小上淵恢复后。再行出兵镇压也不迟。”
封雨:“尊!上淵令。”
炙篌:“禀上渊,末将在兆岭谷深处寻得一株三万年结一果的浮苏果实,可将其给小上淵服下,有助于小上淵恢复。”
说罢便将一颗红彤彤的鹌鹑蛋大小的果子,置于玄石茶桌上。
上淵璟目光微凝,便察探到这颗小果子内蕴含着磅礴的上神之力,确实对小祉瑶的身体恢复有帮助。
立时面露喜色,拿起果子,眼角银光闪烁,不肖半秒便出现在自己的床榻边。
他看着仍在熟睡的小丫头,宠溺的摸了摸她温热的小脸蛋儿。缓缓将她扶起,将这颗通红的小果子掰开,一点点送入小祉瑶口中。
半刻后只见小祉瑶背后那些似朱砂痣一般大的红点逐渐消散,白皙光洁的皮肤恢复如初。
上淵璟见状大喜:“这机缘,来的甚是巧。”
他随后又将小祉瑶缓缓放平,再次闪身回到茶桌前。封雨立即起身为上淵璟斟茶。
上淵璟举起茶盏一饮而尽。面露喜色:
“炙篌此果寻来的正是时候。吾替小上淵谢过。”
炙篌闻言立时单膝跪地,双手指尖对立,拇指向上。颔首道:
“上淵言重了,末将受之有愧。若不是因我鲁莽献宝,小上淵也不至于遭这罪。”
上淵璟朝炙篌微微摆手:
“起来吧,此事不怪你,小上淵继承父神之神祇,生出双生魂。一魂悲悯众生,一魂雷霆狠戾。此事,即使那日没发生,今后也避无可避。”
上淵璟说到这,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望向虚空。
此时的天空逐渐被晚霞覆盖,淡淡的朱红色盖住青蓝色的虚空。晚风徐徐吹来,其间充斥着浓郁的纯净清气。三人坐于亭内,一同欣赏着此时虚空中的显现的落日奇景。
因十三重天位于神界之巅,所以这里看到的月亮和太阳亦是最大的。落日的余晖透过晚霞,给此时的园子内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朱红色薄纱。清风徐徐,最是惬意。
上淵玄境清气浓郁,灵泽充沛。故众神兵无需食宿三餐果腹。上淵璟品茗的习惯,也仅仅是为了打发漫长岁月的一种消遣而已。
上淵璟:“我沉睡的这几日,尔等可有懈怠练功?”
封雨:“回禀上淵,未曾,我二人都是训练结束后,才回辰星殿等您苏醒的。”炙篌随之连连附和。
上淵璟满意的看了看这两位彪形大汉。若有所思地沉声道:
“话说回来,二位在我降生前便已生出灵智,灵智早已苏醒6万年,为何六万年都未曾化形?”
炙篌:“回禀上渊,我二人那时虽是生出灵智,但受限于混沌中不得出。直到您降生后,创世神将您带于此生活。才发现我二人。创世神将我二人剥离出混沌。静待你点化成神。”
上淵璟听及此,眉尾微挑:
“哦?竟有这事,为何之前从未听你二人提起过?”
炙篌面露难色:“这....”他微微转头看向坐于上淵璟左侧的封雨。
封雨白了炙篌一眼,立时回应道:“回禀上渊,是....是创世神不让说...”
上淵璟闻言,面露疑惑,抬手摸着鼻尖思忖。
封雨:“我们二人其实是上淵您的试炼品。”
上淵璟:“什么?试炼品?”
炙篌微微颔首道:“封雨所言非虚。幸好上淵你虽年纪轻轻,却天资卓绝、天赋异禀。否则我二人早就在五万年前身陨归墟了。呵呵呵....”
炙篌补充完就发出憨傻的笑声。抬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看向上淵璟。
上淵璟不禁失声一笑: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造神失败,你们就会殒身于归墟?”
封雨:“回禀上淵,正是。您可是对我二人有再造之恩呐!嘿嘿嘿....”
上淵璟无奈的笑着扶额:
“幸好父神当时管的严,以至于我不曾懈怠课业。不然我这身上又要多受几百道雷刑了。哈哈哈哈......”
三人坐于亭内相视笑道。
“哥哥,你和谁在外面。”小祉瑶吃下浮苏果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上淵之力不仅恢复如初,反而更胜从前。
她起身正欲开门。上淵璟眼角银光闪动,堵在门内。将她举起放在床榻上。温柔的抚摸她白皙的小脸蛋,柔声说道:
“祉瑶,以后没更衣不得出寝殿,你是女孩子,和我们男孩子不一样,记住了吗?”
小祉瑶嘴角扬起,乖巧的点头答应。上淵璟温柔的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蛋,便抬袖幻出两套精致的雪纱长裙。
小祉瑶看到新裙子,开心的惊呼:
“哇!好漂亮,这是哥哥给我新做的衣裙吗?”
上淵璟:“对呀,哥哥不是答应过你要给你做新的衣裙吗?之后还会给我的祉瑶做更多好看的衣裙。”
小祉瑶:“好呀好呀!那可太好了,哥哥你真厉害!嘻嘻...”
上淵璟宠溺的揉了几下她的小脑袋。
上淵璟:“你先挑一件换上,换好了别出来,先喊哥哥。”
小祉瑶:“尊!上淵令!嘻嘻...”
上淵璟:“哈哈哈!你个小调皮,快换吧。”
上淵璟交代完便闪身返回凉亭内。
炙篌:“小上淵醒啦!可恢复如初?”
上淵璟“嗯,观她识海,似是因祸得福了。”
封雨:“那可太好了!天大的好消息,我这就去再摘点果子给小上淵送来。”说罢便起身。
上淵璟:“先不用,你之前给她摘得果子她还没来得及吃呢。”
封雨尴尬的挠挠头:“哦对!那日的果子送给小上淵之后,她就....”
小祉瑶:“哥哥!我换好啦!”
上淵璟:“好,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