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菜鸟小上淵
即将进入梦乡的小祉瑶,被上淵璟明日的安排惊醒。立即坐直,不可思议的看向依旧侧卧在自己身边的上淵璟。
上淵璟随即也跟着坐直身子。刚刚的笑容随之散去。一脸严肃的看向小祉瑶:
“明日和哥哥一同上晨课,午时之前先学习熟练掌握你自身的神祇。”
小祉瑶:“我不要!哥哥,我还是个孩童,今年刚满三万岁。你看看我,都没你高呢!你忍心?”
上淵璟:“哥哥像你这般大的时早已造出赤甲军了。上淵祉瑶,你是创世神族的后裔,身上肩负的使命是苍生万物,我们的存在既是为了解苍生之难。故不可懈怠。”
小祉瑶耷拉着小脑袋,嘟起樱桃小嘴,揪着自己白嫩纤细的小手指。一头雾紫色齐腰长发,随风扬起。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那好吧。”
上淵璟坐直身体给了小祉瑶一个安慰的拥抱。随即便起身跳下云朵,光速间落至玄石地面上。
小祉瑶闻声猛地抬头望去,焦急地站起身,微微弓腰看向矗立于地面的上淵璟。颤声高喊道:
“哥哥!你走了,我怎么下去啊?”
上淵璟双手向后背起交叠,慢悠悠的说:“自己下来。”
小祉瑶:“什么?!”
小祉瑶一脸的不可置信。此时她所在的云朵高处距离地面约三丈高。
即使之前在紫云境内她也只是踏云前行,无人教她如何飞跃。
小祉瑶:“哥哥,你不是说明日才开始上课吗?祉瑶还不会飞。跳下去会摔死的!哥哥!”
上淵璟看着仍在云上着急的原地转圈圈的小丫头,嘴角再次洋溢笑容。他张开双臂鼓励道
“祉瑶别怕!哥哥在下面!”
小祉瑶:“不可不可,祉瑶害怕。”
小祉瑶并不是怕高,而是害怕未知的可能。她两腿发软跪坐在云里,探出身子看向下面的上淵璟。
上淵璟见小丫头迟迟不敢跳,继续施与鼓励:
“祉瑶你试着调动灵慧宫的上淵之力,将其散至全身。”
小祉瑶:“哥哥!灵慧宫在哪里呀?”
上淵璟恍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哎!我怎将此事忘了!”
小祉瑶之前的三万年,并未得到父神的指导。在荒芜的紫云境中,只她一人独自生活。能学会和紫云雷玩耍已是不易。
可一想到,将来要面临的诸多未知。上淵璟还是狠心做了决定。
思及此,上淵璟索性心一横,冷冷的对跪在云里的小祉瑶说道:
“上渊祉瑶,你速速下来!哥哥在此处再等你一刻。一刻后,你自己想办法下来。”
小祉瑶闻言慌了神,连连哀求上淵璟:
“哥哥!你别走,你上来接祉瑶好不好嘛!哥哥,祉瑶害怕!”
小祉瑶喊着喊着,止不住的小珍珠顺着她光洁白皙的小脸蛋滑落。
此时辰星殿的上空。密集的各色琉云随风轻荡,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流光四溢,异常梦幻绚丽。
在如此梦幻的场景里,小祉瑶委屈的哭声戚戚沥沥,响彻其间。
上淵璟听着这凄厉、委屈的哭声,心头一紧。顿时萌生出放弃之意。可转念一想,之后的课业要比这难上万倍。只得握紧双拳,将心头那种怜惜之感,压制心底:
“祉瑶!你可以做到,相信自己,相信哥哥!好吗?”
小祉瑶哭坐在云里,听着哥哥给自己的精神鼓励。深知这次无论如何,都是要靠自己了。只得抬起云袖,擦掉自己眼角的泪。起身俯视下方。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纵身跳下。那强烈的失重感瞬间传至全身,紧接着那失魂的尖叫声,立时回荡在辰星殿上空。
上淵璟:“成了!”
上淵璟见小祉瑶终于踏出了这勇敢的一步。一改愁容,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他在小祉瑶落到两丈高度时。光速迎上,将小丫头牢牢抱在怀里。
惊魂未定的小祉瑶,依旧保持着失声尖叫的状态。忽的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环绕住自己。她立即睁眼,看向此时喜极而泣的上淵璟。
上淵璟:“祉瑶,你做到了!我的祉瑶做到了!太好了!哈哈哈....”
小祉瑶:“哇...坏哥哥!你欺负祉瑶。“
小祉瑶刚刚收回的小珍珠,在落入上淵璟怀中那一刻,再次止不住地滑落。她高高举起自己的小拳拳奋力捶打在上淵璟身上。
上淵璟咯咯笑着,摩挲小祉瑶的后背安慰:
“喔喔喔,好啦,好啦。是哥哥的错,哥哥给我的祉瑶再做一条好看的衣裙赔罪可好?”
小女娃就是好哄,一听到有好看的衣裙穿,缓缓止住哭声,抽泣着抬眼看向上淵璟。
上淵璟抬手帮她抹去脸上的晶莹的小珍珠,宠溺的看着眼前一脸委屈的小丫头。
小祉瑶:“不,做2条才原谅哥哥!”
上淵璟:“哈哈哈哈哈!好、好!哥哥给你做5条好看的衣裙。”
小祉瑶:“哼~这还差不多。”
小祉瑶听到上淵璟的承诺,乖巧的趴在上淵璟肩头。之前纵身跳下的恐惧感,逐渐消散。
上淵璟抱着小祉瑶缓缓落地。小祉瑶一个脱手直接滑落至地面。当她的小脚丫踩到地面的那一刻。玄石微凉的温度,自下而上。
小祉瑶微微舒展腰肢,看到映入眼帘那些金灿灿的金莲,兴奋地跑过去炫耀:
“小金莲!小游龙!你们可看到我刚刚从那么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可吓人了!但是我做到啦!嘻嘻,你们敢吗?”
小金莲微微反复开合了几次金灿灿的花瓣表示祝贺。正在寒潭水中嬉戏的9条小游龙闻声,猛地从池内鱼贯而出极速飞入虚空。直至飞到比小祉瑶之前还高的几簇彩云上,这才满意的纵身落下回到寒潭池内。
9条小游龙在水中肆意扭动着身躯,一时间水花四溅。寒潭水滴落在小祉瑶身上。
小祉瑶见状气的直跺脚,转头就叉着小腰跟上淵璟告状:
“哥哥!小游龙好似在嘲笑我!”
上淵璟尽力憋着笑,走过去拉住小祉瑶的手。清了清嗓子,柔声安慰:
“咳咳..无碍,你可是上淵境,以后定会比这池中之物强上万倍。”
小祉瑶:“对!我要勤加苦修,来日定把你们几个孽畜炖汤喝!”
小祉瑶再次探头看向池中,气鼓鼓的威胁在水中嬉戏的9条小游龙。小游龙闻言反而是在水中扑腾的更欢实了。
小祉瑶:“哥哥!你看它们!”
上淵璟:“哈哈,走吧祉瑶。龙族慕强,若你想要它们臣服于你。那你便要成为更强大的存在。到那时,它们便不会如此对你了。”
小祉瑶:“哼!龙眼看神低!走着瞧,等我成为像哥哥一样强大的存在。一定回来将你们统统炖汤喝!”
小丫头狠话放完,便头也不回的拉着上淵璟的大手径直走出偏院。
刚走入院落就看到二位神军统领手里拎着东西,跨门而入。见到迎面而来的二位上淵,齐声单膝跪拜:
“末将参见上淵,小上淵。”
小祉瑶:“免礼。”
小祉瑶立时挺直小身板,拿腔作势的微抬云袖示意二位统领起身说话。
上淵璟则是在一旁笑而不语。二位统领见状随即起身,提着各自的篮子走到小上淵身侧献宝。
炽焰军统领封雨:“禀小上淵,这是香兰树结的果子,香气扑鼻,闻之心旷神怡,食之甘甜润口。”
身高8尺,体型壮硕的丰羽,躬身将自己摘的一篮子浓黄色的小果子递到小祉瑶面前。
小祉瑶闻见那果子散发出怡神的清香,不自觉的吞咽了几次口水。很快,便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浮于脸上。拿腔拿调的继续说道:
“嗯哼!上淵璟,你且先替吾收好。”
上淵璟一脸玩味的看向此刻模仿成人的小丫头,极为配合的微微躬身:
“尊!上淵令!”
小祉瑶:“嗯!乖~”
上淵璟被这一句‘乖’逗得是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笑意,快速凝神,封雨手中的果篮立时消失。扭头便开始捂嘴悄悄偷笑。
身高7尺,身材微福的赤甲军统领炙篌随即躬身说道:“禀小上淵,此为青鸾藤,被此物缠住的神仙,立时会感受万虫噬心,被刺入后的伤口会血流不止。宿主不死青藤不松。”
小祉瑶闻言此物是神兵利器,瞬间恢复小孩子本有的好奇,伸手就要去摸。只见青藤似是存有灵智,见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正朝它伸来,立即缩小身形躲入篮底角落瑟瑟发抖。
小祉瑶见状面露惊讶之色。一条藤蔓居然会发抖,她转头看向还在偷笑他的上渊璟,急促的扯着上淵璟的衣袖惊讶道:
“哥哥哥哥你快看!这条青藤居然在发抖!?”
上淵璟扭头看去,见是围绕在轮回井周围的青鸾藤。便耐心的解释道:
“它这是在怕你,我的祉瑶体内蕴含上淵神力,若你伸手抚摸它,它必会被你的神力灼烧化为灰烬。”
“什么!”
小祉瑶睁大双眼,精致的紫瞳凤眼浮现无数的问号。
上淵璟:“哥哥没唬你哦,不信你且试试触摸它。”
小祉瑶转头直勾勾的盯着此时还躲在篮底瑟瑟发抖的青鸾藤。在好奇心的催动下,毅然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摸向青藤。
就在小祉瑶触碰到青藤的瞬间,颤抖逐渐消失,整条青鸾藤立时化作灰烬随风飘远。
小祉瑶惊讶的看向化作灰烬飘散于虚空的青鸾藤。又看了看自己触摸青鸾藤的手指,依旧白嫩光洁。惊愕到一时失语。
上淵璟见状蹲下身轻轻搂住惊愕中的小祉瑶,安抚道:
“祉瑶,这便是上淵之威压。此物生长于轮回井边,是遏制上神之下一众神灵的绳索。此藤上淵不可触摸,使用它只需下令即可。”
小祉瑶:“哥哥!我刚刚是不是在涂炭生灵?”
小祉瑶举起自己刚刚触碰青鸾藤的小手伸向上淵璟。
上淵璟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柔声说道:
“不算,是哥哥让你摸的,与你无关。”
小祉瑶眼眶微润,委屈的说道:
“哥哥,祉瑶不是故意的,青鸾藤真的死了吗?”
上淵璟将小祉瑶揽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缓缓说道:
“嗯,不过他的灰烬会受到井边其它藤蔓的召唤,归之同伴身旁化作养料滋养同伴。可以说它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回归群体。”
小祉瑶似懂非懂的望着虚空出神。
炙篌见道小祉瑶无邪的小脸蛋上浮现出哀伤的神情。
立即下跪请罪:“末将有罪,惊扰了小上淵,这便回营自请50雷鞭。”
说完便欲起身朝门外走去。
小祉瑶:“且慢!”
炙篌闻声立即转身下跪:“小上淵请下令。”
小祉瑶淡淡笑了一下,缓声说道:“你无错,错在我。是我杀了它。该受罚的也是我。”
说完便微抬云袖示意炙篌起身。
炙篌缓缓起身,一脸茫然的看向此时的小上淵。
小祉瑶转身走向上淵璟,小手搭在上淵璟的胳膊上。一脸忧伤:
“哥哥,祉瑶触犯杀戮,还请哥哥责罚。”
说罢便屈身跪于上淵璟身前。上淵璟立即伸手搀扶,厉声说道:
“祉瑶,你别胡闹,快起来!”
小祉瑶:“不,哥哥不罚,祉瑶不起。”
上淵璟俯身低头见小丫头眼圈通红,眼眶里的晶莹被牢牢锁在眼中。
那固执的模样像极了自己小时候被父神处罚时的神态。
上淵璟:“祉瑶,只是一条藤蔓而已。你处罚九重天那只孽畜时,雷霆手段。今日这是唱哪出啊?”
炙篌:“是啊,小上淵快请起身吧。”
封雨:“小上淵多虑了。快请起身。”
小祉瑶不听劝解,缓缓道出缘由:
“杀那孽畜,乃是因其蔑视我上淵神族,本就是死罪。施以紫云雷惩戒,实属其罪有应得。加之他与我立下赌约。我修改他的运数、轮回,也皆因赌约而起。但青鸾藤何其无辜?只因我一时好奇,遭此劫难。虽不至于以命抵命。但至少要埃十雷刑。”
上淵璟:“胡闹!上淵祉瑶,吾命令你速速起身!”
上淵璟剑眉紧促。双手发力欲将小祉瑶拉起。可奇怪的是,此时的小祉瑶像是被牢牢粘在地面。上淵璟愤怒的看向虚空怒吼道。
上淵璟:“父神!祉瑶还是个小孩子!十雷鞭她如何受得!若您一定要罚,便罚我好了!”
说罢便应声跪地,将小祉瑶牢牢锁进怀中相互依偎。
半刻后,上淵璟再次尝试将小祉瑶扶起,依然和之前一样。文丝未动。
小祉瑶望向跪在自己身边的上淵璟。淡淡说道:
“哥哥,行刑吧。”
上淵璟看着眼前此时过于懂事的小丫头。心中生出了奇怪的念头:“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个人?难道祉瑶….”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头生出后便一发不可收。
父神是双生魂。一魂悲悯众生,一魂雷霆狠戾。看小祉瑶如今的变化。很像是继承了父神双生魂的特性。
思至此,上淵璟仰天长叹。不再劝说。直冲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