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鹤冲天之穿越到武林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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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一个刘老六

    回到自己的住处,徐鹤有点垂头丧气,感觉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徐大有看出了儿子的不高兴,故意问他:“怎么,不高兴?”

    徐鹤赌气地一嘟嘴:“他怎么这样!”

    徐大有笑了,反问他:“你本来不就不想带他走的吗?”

    徐鹤泄气极了,说:“是啊是啊,救他干什么呢?人家还想着官复原职呢,带他出来落草为寇吗?也就是月娘可怜,要不然咱们跑这一趟干什么呢?现在好了,回去也可以向她交代了。”

    “鹤儿,你觉得他能官复原职吗?”徐大有忽然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个……”

    徐鹤皱了皱眉头,思考起来。

    赵县令这个人,和后世的体制内人士是同一类人,对组织有着天然的信任和依赖,对法律有着相当程度的敬畏,相信组织上不会平白无故地处理自己,他只是多说了几句话,又没犯国法。

    同时,徐鹤又知道后世对这个时代的描述,这并不是一个法治的时代——就算是后世,也很难说是真正达到法治,而且纯粹的法治是不是真正能治理好一个国家,也还真不好说——在这个时代,某些大人物的喜怒哀乐可是可以直接决定着别人的命运的,虽然徐鹤不知道赵县令在奏折中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得罪了当今天子,往大了说,也是可以被归入大不敬之罪的,这一去,凶多吉少。

    想了这么多,徐鹤默然,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月娘怎么办?

    徐大有一拍徐鹤肩膀:“先不管他了,走吧,你老爹带你找个地方玩玩!”

    “去哪儿?”

    “别管了,刚才咱们打昏了那两个人该醒了,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的,咱们还是赶紧跑路吧!”

    匆匆忙忙的,父子两个卷起包袱,牵回马匹——包括原先许诺送给锦衣卫的——不声不响的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溜了出去。

    至于锦衣卫们发现情况之后怎么个暴跳如雷,他们是不管的。

    在离开这个驿站往北走三十多里之后,看到一座大山,连绵起伏巍峨雄伟,到处都是悬崖断壁,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曲折蜿蜒,盘旋在山岭之间。

    徐鹤跟着徐大有沿着山路转来转去,一路翻山越岭,饶是他从小习武的身体,也兀自走得气喘吁吁。

    终于爬上一座最高的山岗,徐鹤往地上一躺,耍起赖来:“走不动了,真是太累了,咱们这是要去哪?”

    徐大有看着儿子惫懒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这才是个孩子该有的模样嘛,他憋了憋笑,告诉他说:“已经到了,你往下看。”

    原来,在他们所在的这座山岗的下方,有着一片片阶梯状分布的平地,或左或右错落有致,有的上面建着房子,有的地方种着菜。

    他们的脚底下是一座陡峭的悬崖,悬崖的下面就是一小块石头的平台,平台后面靠近崖壁的地方建着一幢精致的房子,从侧面看过去,应该是一幢二层小楼。

    这样偏僻的群山之中居然有这么样的地方!看到徐鹤瞪大了眼睛的样子,徐大有解释道:“我们来找一个下九流的老东西,他就住在这屋子里。”

    “怎么下去?”徐鹤找了半天,旁边并没有下去的路。

    徐大有一挥手:“跳下去!”说完他纵身一跃,直接从悬崖上往那小楼的屋顶跳了下去。

    “哗啦”一声响,徐大有落在了房顶上,踩得屋瓦乱飞,顿时一片狼藉。

    徐大有回头招招手,徐鹤壮了壮胆子,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他跳得比徐大有还不如,刚刚好落在徐大有踩烂的屋瓦上,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房顶,只见一大片原本就烂了的碎瓦片稀里哗啦地从房顶上掉了下去。

    他们这么一闹,脚底下就窜出一个须发花白的干瘦老头,一个箭步蹿到了屋前的空地上,抬起头就往屋顶上看,一看就大喊起来:“我的妈呀这是哪个……徐大有你这个天杀的,你跑来拆房子来了?”

    接着,这老头脚下一点,一个旱地拔葱,呼的一下就从平地蹿上了屋顶,却只是远远的站在屋檐的边边上,离着徐家父子足足有二丈多远,好像是不敢过来的样子,老头单手叉腰,右手戟指着徐大有叫道:“姓徐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老人家都已经躲到山里来了,你还打上门来!”

    徐鹤看这老人,长得干瘦枯槁,佝里佝偻的,须发如干草似的凌乱,身上却穿着一件大红的绸衫,骚里骚气的,衣带还没系好,想来是刚才从屋里出来的急了,没来得及穿外套,在这山间凛冽的寒风下,一边和徐大有叫嚣,一边却冻得瑟瑟发抖。

    徐大有看着老头的这个样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刘老头,你这是在拜堂成亲吗?”

    这个刘老头大概是冻得受不了了,恨恨地丢下一句:“你等着!”一转身跳下房顶,跑回屋里去了。

    徐大有对徐鹤一摆头:“我们也下去。”说着就纵身而下,徐鹤也跟着跳了下去。

    他们刚跳下去,刘老头就从屋内又冲了出来,他已经裹上了厚厚的皮袍,手上还拿着一把宝剑。

    徐大有嘿的一声笑:“你这个老六,敢跟我面前耍剑?你确定?”

    刘老六举着宝剑直指徐大有,剑尖却一直在不住的发抖,这回应该不是冷了,就是不知道是因为气还是怕。

    气抖冷。

    刘老六大声喝问:“徐大有,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老朋友了嘛,你这个地方不错嘛,老朋友来做客,不欢迎吗?”徐大有笑问。

    “哪有你这样的恶客!”老头胡子一抖一抖的,“上门欺人,老夫今天和你拼了!”说着手中宝剑高举,猛的冲过去,一剑从上至下向徐大有劈去。

    徐大有脚下一斜,轻描淡写地避过老头这一劈剑,他手中拿着的长剑却并不出鞘,而是用剑柄横着往下一压老头的剑身,老头一剑扑空,身子一个趔趄,就站住不敢动了。

    徐大有安慰着说:“刘老六,跟我比剑那是太欺负你了,这样吧,你跟我儿子比一比,输了的话,帮我做件事。”

    刘老六转动着花白的脑袋看向徐鹤,哼哼着:“这是你儿子?怎么一点不像你?让我和他比,看不起谁呢?”

    徐大有已然放开了他,这老头站直了身子,随即清清嗓子,神气活现地对徐鹤招招手:“咳咳,小娃娃,来来来,让老爷爷指点指点你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