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还朝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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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季青青

    那女子看見了耶律真和青青,有點訝異,回了神後對趙小石道:“石兒,早早就聽到你丟在湖中的石頭,沉穩中帶著些勁,一年不見,你的內功大有精進。看你還帶了伴來,快,告訴師父這一年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青青機靈的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爲笨石頭發了童心玩玩而已,沒想到是笨石頭給這位美人姑姑發信號呢。”

    那女子笑道:“笨石頭?好聽!我喜歡!這位聰明活潑的姑娘是誰啊?”

    青青搶著道:“我叫青青,她叫耶律真,我們都是笨石頭的,嗯,笨石頭的...”

    那女子笑道:“紅粉知己?”

    青青卻回道:“是不是,那就要問那笨石頭了。”

    趙小石尷尬了一會,便將十餘年前郭家馬舖十字疤的往事,安西鎮金筷子七筷滅西遼六劍英,太豐鎮大街破唐門五重天,五秋崖被暗算,三人從江山圖洞穴掉了下來,數次生死相歷,連山澗洞穴裡陰陽合的過程也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到最後,耶律真羞澀的低下頭來。

    那女子笑道:“真是個笨石頭,也不用這麼鉅細靡遺說的那麽清楚。沒想到你們三人還有這麼深厚的事緣。我知道西遼六劍英,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們倆?”

    青青回道:“還不是西遼靖侯耶律滿容不下姐姐的父親西遼定侯耶律衡,專門派西遼六劍英來追殺我們。”

    那女子對著耶律真道:“你...你是定侯的女兒?”

    耶律真回道:“是,姑姑。”

    那女子愣了一下,繼續問道:“那青青是?”

    耶律真回道:“青青從小就跟我在一起,我們幾乎是形影不離的。”

    忽然那女子幾個箭步,近前抓著青青的右臂,掀開她的右襟,青青的右上臂內側露出了一個如蝴蝶般的胎記,趙小石,耶律真,青青驚訝之餘,只見那女子一話不說,便沖入那矮屋內,只聽一男一女在對話,有激動之語,有喜泣之聲,一會兒那女子推出了一個木輪椅出來,上面坐了一個灰髮老翁,不,是一個年五十有餘的中年男子,只是他竟然已是灰髮蒼蒼,趙小石見了便施敬師之禮,道:“師父,一年未見,身體可安好?”

    那中年男子點了頭:“好,石兒,我尚好。你可是青青?”那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青青用激動的口吻說的。

    趙小石,耶律真,青青都不解這兩人為何對青青另眼相看。青青回道:“我是。您是?”

    那女子回道:“這是你父親,季子幽,我是你娘親,聶小詩。”

    趙小石聽了一呆,耶律真和青青沒想到眼前這一對男女就是數十年前武林的神仙俠侶,更納悶青青怎會是兩人的女兒。”

    趙小石回道:“兩位師父,青青怎會是師父的女兒?”

    聶小詩回道:“這事說來話長,這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當時靖康之亂過了三年,朝廷立康王為新主,由於金軍搜山檢海,處處緊逼,朝廷不得不頻頻輾轉遷徙,天地幫等眾助岳少保在建康附近天闕山布署,欲重創完顏宗弼金軍,適時我身懷六甲,在建康待命,不久即生下青青,不料完顏旭和賽外三魔不知如何得知我在建康的消息,趁我熟睡之際,將青青擄走,欲挟持爹爹和子幽叛變,不想金軍提前數日和岳少保打了起來,爹爹和子幽在不知情下幫岳少保打了個大勝仗,破金軍於天闕山和韓府山,一舉收復建康,完顏宗弼落荒而逃,但自此再也沒青青的消息,子幽和我痛心至極。十三年前五秋原之戰的前數日,我們收到一封匿名信說青青後來被西遼定侯所救,信中附了一個青青自出生後所帶的玉珮。”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條青色玉珮,上面刻著一個《青》字。

    青青驚訝道:“這是我十幾年前在郭家馬舖掉了的玉珮,怎麼會在你手裡?”

    這時季子幽接著解釋:“那個玉珮自你出生後就掛在你身邊,上面刻著你的名字,是你母親取的,青如碧玉,青若綠水。那封匿名信說後來賽外三魔將擄走的剛出生的你,藏在汴京燕王行府。恰好西遼定侯在汴京探知燕王從南宋截到一個寶貝,趁燕王和賽外三魔不在,闖入燕王府,抓了個侍衛,逼問之下,得知那寶貝原來是青青,定侯心想著,以為是和南宋那一個抗金將領有關,於是將青青劫走帶往西遼。後來定侯多次向南宋朝廷打聽有那個武將失了女兒,卻沒有什麼回覆。定侯只好將青青留在身邊。十三年前,小詩本來堅持要和我前去西遼探個究竟,只因當時五秋原大事在即,為救岳少保,我決定先辦完五秋原的事再前往西遼。不料上了權克峰的當,林兄弟犧牲了自己的性命,讓小詩和我逃至此地,苟延残喘。老天爺可憐我們倆,如今讓我們有了個好徒弟,也讓我們找到了失散的女兒!這是天義未泯啊!天意在我啊!”說著季子幽竟雙眼泛著淚水,勉強抑制激動的心緒。

    三個年輕人都聽說過季子幽當年神勇豪邁,氣概萬千,從一人獨闖神刀門,九十九飛刀一舉滅了做惡多端的百餘神刀門眾,到勇闖天地幫昊天舵至第十層,向聶小詩求親,到與七大高手聯手重創當年魔頭完顏破,到獨闖秦檜相府盡破三十二羅漢陣,差點殺了奸相,如今這眼前的英雄竟流下淚來,讓人不勝唏噓。

    接著青青道:“我,我真的是你們的女兒?這,這玉珮?”

    聶小詩道:“是,青青,錯不了,你右臂有一個蝴蝶胎記,對吧!這更能證明你是我們的女兒。還有,你的左腳心也有一個黑痣。是吧!”

    青青不敢相信,眼前這對中年男女竟是自己的父母,一雙眼睛也流下淚來,連耶律真也是眼泛淚光,青青哭喊著:“父親!娘親!”說著撲向聶小詩,季子幽,三人抱在一起。

    數月後,一個矮屋變成了三個相臨的木石屋,中間的屋子全由趙小石以天地訣的金破式用昊天劍將洞穴內的壁石整整的一塊一塊的挖出來所堆砌而成,變成了廚房,庫房。新蓋的木屋是由耶律真和青青從附近山腰上的衫木砍築而成,季子幽和聶小詩的舊屋也經過修整。耶律真和青青意外打通了任督二脈,內息過強而不穩,聶小詩季子幽便收了兩人為徒,季子幽教內功心法,聶小詩教劍術,五個人就在靜月湖畔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趙小石的左胸刺傷初癒,雖說未及心脈,但也是九死一生,僥倖逃過一劫,而體內的兩條陰陽內息雖稍有好轉,但有時還是相互衝撞抵制,時而需要耶律真和青青輪流用陰陽合來調息,如此又過了七八個月,趙小石的陰陽內息已完全融為一體,天地訣心法日異精進。

    一日,聶小詩和季子幽看著靄靄的夕陽,季子幽問道:“青青,真兒又和石兒去打漁了?”

    聶小詩回道:“是啊,自從石兒做了條小木筏,他們三人一有空,就划著去湖中抓魚去了。”

    季子幽笑道:“年輕人好興緻,有時侯我真羨慕他們。”說著咳了幾聲。

    聶小詩道:“子幽,改天我叫小石做條小船,我們也可以隨風行舤,夜賞靜月。”

    季子幽歎道:“可恨我這無用之身,不但失了武功,連行走都吃力,什麼事都不能做。”

    聶小詩道:“子幽,不要這麼說,當初你逆轉經脈,用雪刀破了燕雲四十八鐵盾陣,雖然你因此武功盡失,但我們也才能來到這裡,天可憐見,讓爹爹陰錯陽差收了小石當義子,並教他內功,奠定了小石深厚的根基,讓他找到我們。這四五年我們傾力教授小石飛刀劍術,小石天資異稟,經脈與眾人不同,此刻武功已在你我之上,不儘如此,他也辦成了當初我們安排好的六件事,復仇在望,他更幫我們找到了青青,這些都是可喜可賀的事啊!”

    季子幽收了消極的想法,道:“是,你說的是,我們活著,已是大幸,更何況我們能找到從未見過的女兒,還有小石能幫我們報仇,這已是萬幸了。只是苦了大哥!”

    聶小詩回道:“我也很擔心爹爹。”

    這時傳來趙小石的聲音:“我去救義父!”

    趙小石和耶律真,青青從湖畔走來,顯是聽到了季子幽和聶小詩的對話。

    聶小詩道:“小石,你外傷初癒,陰陽內力不匀,現在出去,萬萬不可。”

    趙小石回道:“小石外傷早已無礙,內息更是更勝從前,師父不用擔心。”

    青青道:“笨石頭,還師父師父的叫。”

    耶律真看了青青一眼,會心一笑,趙小石聽了有點不好意思,說道:“四五年都師父師父的叫,有點不習慣。”

    季子幽笑著:“叫什麼都一樣,好徒兒,乖女婿。”

    說著眾人大笑。趙小石回道:“是,師...,嗯,父親。”

    這時聶小詩道:“小石,你從我們為師已有四五年,這些年我們早已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你與青青,真兒,都是我們的乖孩子。”

    季子幽道:“說的是,說的是。”

    趙小石轉回正題道:“爹,娘,義父現恐仍困在安西譯的地牢,如今權克峰,邢忠知道岳武密不復存在,恐對義父不利,孩兒拜天地訣之助,武功日漸精進,孩兒相信能迅速將義父救出來,與大家團圓。”

    季子幽道:“想不到你能碰上北無痕前輩,被授與天地訣,是千萬人難逢的造化。這樣吧,如果你能破了爹娘聯手的兩儀陣,我們就放心讓你出去。”

    趙小石道:“當真?好,現在就比。”

    青青疑道:“爹爹,你的武功恢復了?”

    聶小詩笑了笑:“爹爹是說武以意比。”

    耶律真疑道:“我聽過意比,但從來沒有見識過。”

    青青興奮著道:“原來如此,好,怎麼比?”

    聶小詩笑道:“石兒,注意了。我是陰,你爹爹是陽。”說著便將趙小石圍在季子幽和她中間。

    聶小詩隨即道:“陰起正離,劍刺天府。”

    季子幽同時說著:“陽岀中乾,掌攻中庭。”

    趙小石回道:“神聚氣海,一退虛坤。”

    青青嚷著道:“你們這樣比我可聽不懂!”

    聶小詩笑著:“好吧,我們每出一招,我就解釋給你們聽,這第一招是:我和你爹爹同時攻向石兒左臂前身兩個大穴,一劍一掌,石兒虛退一步,避開了攻擊,並蓄勢待發。石兒,繼續。”

    聶小詩接著:“劍引右迴,直指曲池。”

    季子幽同時道:“左掌蓄力,氣攻天突。”

    趙小石道:“雙掌取勢,撥右抵左。”

    青青急道:“這我知道。但笨石頭來得及將爹爹的掌轉抵向娘親的劍嗎?”

    聶小詩笑道:“問得好。如果是你們,你們覺得來得及嗎?”

    青青回道:“不知道,要是我,只有再退。”

    耶律真道:“我也是,如果掌勢劍勢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有退。”

    聶小詩道:“正是,但如果高手過招,對手有可能來得及。小石的武功已在上乘,他不但可以,他對劍式掌勢的反應也比常人要快。”

    青青問道:“比常人要快?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每個人都一樣嗎?”

    這時季子幽笑道:“武功首重內力,沒有內功心法為基礎,再花俏的招式也是不堪一擊。無論是劍式掌勢,都以內力為底,內力越高,不管是掌,拳,刀,劍,各種武具,甚至是暗器,其行勢就越快疾,越雄厚。高手對決,若內力相仿,除了比招式外,也比機智,反應,對敵手的了解,對環境的利用。一拳,一劍,一式擊來,一個高手可在一眨眼間判斷來勢,是何招式,後手有多少變化,行勢快慢,內力厚薄,然後再決定以何種招式反擊,而反擊之勢又以內力意願,決定其快慢,厚薄。而石兒天資異稟,平常高手一瞬間能反應的事,石兒能在以瞬間十分一就能做到。所以在對方一眨眼之時,石兒已可反擊對手十次。當然除了石兒,也有其他人有如此快速反應,不過有高乘武功,又有機敏如石兒者,這天下大概只有兩個人。”

    青青疑道:“是爹爹和爺爺嗎?”

    季子幽笑道:“你爺爺和我有比平常高手快五倍的反應,但比起石兒,還差一截。這兩人是北無痕前輩和完顏破。”

    趙小石接道:“北前輩武功之高,我們是望塵莫及。當日在靜月峰上,他老人家曾囑咐當今武林要小心完顏破復出,雖然二十幾年前他受重傷,就此沉伏,但北前輩擔心完顏破靠著白遼雪芝金丹,不儘會重拾當年武功,內力恐更精進,二十年後可能重出江湖,禍害武林。本來北前輩要將天地訣傳給父親,卻因五秋原之役,北前輩不知父親去處。後來北前輩在安西譯金筷子偶然碰到孩兒,便一直在後頭跟著我,後來便在靜月峰上找到了孩兒,北前輩便傳了天地訣給孩兒。”

    聶小詩道:“原來如此。”

    耶律真問道:“北前輩在金筷子?那時我們也在嗎?”

    趙小石道:“是的,北前輩當時坐在最後面。”

    青青道:“是他啊!”

    季子幽續道:“石兒,即使你現在武功突飛猛進,以後若碰到完顏破可千萬不可大意,二十幾年前武林八大高手圍剿完顏破,雖然讓完顏破重傷而逃,但也是慘勝,唐門準掌門唐風重傷而死,皇甫臨波斷了左臂,少林掌門平遠大師三月後圓寂,聶大哥和我各損失去了十年功力,若不是北前輩即時趕到,勝負還很難說。石兒,切要小心!”

    趙小石回道:“孩兒知曉。”

    聶小詩道:“我們繼續吧!”

    季子幽這時先道:“步進震中,右掌迴撥。”

    聶小詩同時道:“足縱八尺,劍劈百會。”

    這時耶律真道:“好功夫,兩人同時化解小石撥掌抵劍的危機,反守為攻,從上方前左方攻向小石。”

    趙小石隨即回道:“左移坤豫,雙出左頂。”

    青青問道:“笨石頭這雙出左頂是什麼意思?”

    聶小詩回道:“雙掌具出,左掌對上你爹爹的右迴掌,右掌擋向娘親劈向石兒百會的劍勢。”

    耶律真問道:“以掌抵劍,可行嗎?”

    聶小詩道:“若是劍刺,可能不行,因爲劍刺之勢又疾又險,但劍劈之勢雖重卻鈍,以小石的掌力不儘可擋住劈勢,也有可能反守為攻。再來:左卸來掌,身落中乾。”

    季子幽隨即道:“右掌虛回,步退離豐。”

    聶小詩在趙小石說出下一招之前插道:“你們知道現在誰占上風?”

    青青急著道:“是笨石頭。”

    聶小詩笑問:“為什麼?”

    耶律真接著道:“是因為那招撥右抵左嗎?”

    聶小詩回道:“沒錯。這招撥右抵左不僅化解陰陽兩儀的攻勢,也迫著子幽和我處於劣勢,我過於急進,使出晴天霹靂,雖由高而下,但小石內力厚實,一掌將我的劍劈之勢擋住,讓我不得不放棄攻勢,讓身子先落下,而子幽也不得不背向小石,被迫以迴掌回攻,因此讓小石輕鬆以左掌擊退。”

    季子幽接著道:“正是。這也就是為什麼習武以內力為重。同樣的招式,不同的人使起來會有不同威力。像這招撥右抵左,若是平常有二三十年功力的人碰上了我和小詩也不一定敢使,就算使了,也不一定能真正撥右抵左,就算成了,也不一定有能制敵的威力。石兒後來這一招《雙出左頂》便已反守為攻,反居主動之勢。石兒,再來!”

    趙小石回道:“雙拳取弓,勁擊離豐。”

    季子幽道了聲:“好。”……

    趙小石三人就這樣過了百餘招,邊意比邊解說,耶律真和青青見識到從未知道的武學招式,大開眼界。

    此時三人打的難分難解,一連串的言鬥之後,季子幽和聶小詩意比的位置都在坎位,季子幽在下,聶小詩在上,雖是意比,但兩人額角顯有幾顆汗珠,趙小石意比的位置在離位,雙掌平放,掌心向外,耶律真和青青也能感受到三人《比武》的激烈。這時聶小詩和季子幽同時說出同樣的十個字:“陰陽化一體,掌劍出八方。”

    趙小石楞了一下,隨即回道:“足踏雲揚雙掌起,天下萬物歸太極。”

    這時三個人都停了下來,氣喘不已。青青和耶律真瞧著都納悶著:“這意比怎會比成似是生死相鬥,三人如此緊張?”

    這時趙小石道:“我敗了!我最後猶豫了一下,不一定使的出這歸太極一招。”

    青青道:“真的嗎?笨石頭這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

    季子幽緩一緩,道:“石兒,無妨,這最後一式你實際演練一下。”

    趙小石回道:“是。”說著便面向一旁的石壁,雙掌平放,忽然大喝一聲,人縱八尺,雙掌往石壁一揮,一聲轟隆巨響,趙小石飄然降了下來。石壁卻還是石壁,絲毫未損。

    青青急道:“怎麼樣?”

    聶小詩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季子幽起初露出疑惑的表情,後來卻大笑著:“哈哈哈,我們敗了,哈哈哈,小詩,我們敗了。”

    聶小詩笑道:“是,我們敗了,敗得好,敗得無話可說。小石,你可以出去了。”

    話沒說完,那受了趙小石雙掌一撥的石壁,竟漸漸脫落,變成一大塊碎石堆,從遠方看來像是一大片石壁中間一丈見方凹了一塊,下面堆滿了小碎石。

    耶律真和青青嚇了一跳,青青問道:“怎麼會這樣?”

    聶小詩回道:“你去看那些碎石。”

    說著青青跑過去那碎石堆,順手撈了一把,訝異道:“這些碎小石居然都是一樣大小,太不可思議了。”

    耶律真問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季子幽接著道:“石兒的天地訣果然不同凡響。他早可在二十招內使出天地訣,破了我們這兩儀陣,只是他不想傷了我倆師父的顏面,陪我們又過了百餘招,到了這最後一招我們使出了兩儀陣最具威力的陰陽合一,石兒為了要出去,猶疑了一會,才決定使出這歸太極破了陰陽合一。”

    青青道:“原來如此,這天地訣這麼厲害!”

    季子幽道:“天地訣只不過是心法,最主要是融會貫通,並加以運用,小石在短短幾月天地訣七式已能收發自如,再加上他體質異於常人,那十字疤意外的在他任督二脈建立了一個橋樑,讓他能陰陽兩氣同用,更是如虎添翼。雖是如此,但若碰上完顏破,還是要小心。石兒,此去安西譯救大哥,切記快去快回,勿節外生枝。”

    趙小石回道:“是。”

    忽然之間,趙小石一個箭步,搭上季子幽的氣海,將內力源源輸入季子幽體內。

    季子幽急道:“不可。”

    聶小詩擔心著,道:“小石,你在做什麼?”

    四人就這樣看著趙小石,也不敢有所動作,怕對季子幽和趙小石有所不利。

    過了約半個時辰,趙小石放下手來,就地盤腿而坐,閉目運氣,季子幽也是如此。再過了一刻鐘,趙小石張開眼睛,聶小詩擔心道:“石兒,你做了什麼?”

    趙小石還未來得及回答,季子幽忽然站了起來,眾人除了趙小石看了皆是一驚,這時聶小詩道:“子幽,你,你的腿好了?”

    季子幽興奮的回道:“是啊,石兒輸入的內力打通了我的任脈,讓我當年逆行經脈所毀損的任脈眾穴復原,我的內息已能自行,只不過從此我只能倒行經脈,武功要從頭練起。”

    聶小詩掩不住喜悅之情,流下淚來,對著趙小石道:“石兒,這,這是怎麼回事?”

    趙小石道:“父親因十餘年前五秋原逆轉經脈過度,導致整條任脈穴道或毀損,或窒礙,或移位,孩兒用自己的陰氣輸入父親的任脈,所幸將父親的任脈完全打通,只不過父親當初內力全失,武功要從零開始,從此走任脈,收督脈,與他原先的心法完全相反。”

    季子幽道:“無妨,只要能聚內力,能行走,從頭開始也好。哈哈哈,我真是太高興了。”說著五個人相擁相抱,喜極而泣。

    不一會兒,耶律真道:“小石,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要不然我和青青一起陪你去。”

    趙小石道:“此去兇險未知,權克峰和邢忠不知有多少爪牙,也不知有何奸險陷阱,我還是獨身行事比較方便。”

    季子幽道:“正是。小石武功已至極致,自保應是無疑,況且此行志在救人,還是越少人越好。”

    聶小詩道:“你爹爹說的有理,石兒能破了我們的兩儀陣,這天下武林除了北無痕前輩和完顏破,大概誰也攔不住石兒。你們放心吧!”

    青青問道:“那笨石頭怎麼出去?從原來我們掉下來的那什麼江山圖石洞出去嗎?”

    聶小詩笑道:“十餘年前你爹爹和我也是從哪裏過來的。但那不是出去的捷徑。石兒,你說吧!”

    趙小石回道:“是。四五年前,義父囑我來此尋父親,娘親,我是從靜月峰頂用輕功下來的。若無義父指引,從靜月峰頂到靜月湖有特殊下來的方法,旁人也不會想到。我就從原來的方法上去靜月峰。青青,真兒,你倆好好照顧父親娘親,我去去就回。”

    隔日,趙小石便施展輕功,出了靜月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