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而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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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奇闻异事

    马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发出着闷响,粗壮的大树,布满山野间的土路。

    此时坐在马车上的袁浩,手拿马鞭,哼着小调,悠闲的憧憬着樊城的景象。

    “袁浩,在没有到樊城之前,你就叫我王叔吧!”

    “还有,让你换套衣服,也是为了你好,知道是为什么吗?”王掌柜语重心长的说道,似乎从此刻起他便换了一副面孔。

    “王掌...”刚要顺嘴溜出来的三个字,马上被袁浩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下一刻,袁浩捏了捏自己的喉咙,没有长出喉结的他,学着大人的模样,清了清嗓子。

    “王叔,此次咱们去樊城,路途遥远,一路上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我猜想,您怕是防着这个!”说着袁浩转过身去,冲着坐在马车后边的王掌柜,用手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嗯!不错不错。”王掌柜捋着胡子,很是满意。

    “看来在客栈里跑堂儿这么多年,察言观色、为人处世方面,倒是长进不少啊!”说罢,王掌柜很是欣慰的轻轻点头,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回想起当年,你刚在客栈跑趟儿那会儿,我那碟子,那碗筷,哎呦!想起来,我就觉得肉疼。”说着说着,王掌柜鼻子一酸,就开始心疼起来,看样子,似乎这些让他难受的回忆,只是冰山一角。

    袁浩在一旁听着,也只能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王叔,我那时不是还小嘛,再说,后来没过多久,我不就不再让您破费啦。”

    袁浩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承认着自己年幼时,干活不利索的事实,心下却是不停的嘀咕起来。

    “哎,又来了,怕不是这一路都要听他唠叨,这些陈芝麻烂骨头的往事。”

    可还没等袁浩多想,就听到王掌柜嗓门,下一子提高了不少。

    “那哪是不再让我破费啊!你那简直就是快要了我的老命哦!。”

    话音落下,一时间树上的鸟儿,四散而飞,只留下鸟叫声,回荡在这个陌生的森林中。

    见到如此情形,王掌柜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头,很快便压低了声音。

    袁浩看了眼身后喋喋不休的王掌柜,一时间也不好插话,只得左耳头进右耳朵出的,闷头继续赶着马车。

    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啦沙啦的声音,时不时有些小鸟、松鼠,之类的小动物,在树枝间来回窜动。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王掌柜挪了挪窝,一屁股坐到了袁浩身边。

    “其实这次去樊城,除了要准备开一家大酒楼外,我还有些私事。”王掌柜意味深长的扭头看向袁浩。

    “你有没有好奇过,这么多年来,我为何无妻无儿?”

    袁浩猛摇自己的小脑袋,如此,便是他的回答了。

    “其实......”,王掌柜一改刚刚絮絮叨叨的样子,转而略带伤心的,开口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王掌柜并非土生土长的乾国人,他的家乡在离国,而他离开家的时候,不过才是个年满十八岁的青年。

    王氏家族,在离囯生意众多,绸缎、药材、酒楼,只要是能做的生意,王家都会有自己的店铺,而且遍布离国上下,可以说王家在离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王掌柜当年在家族中排行老五,因颇具经商头脑,早早就被选定,成为下一代家主的候选人,家里的很多长辈,也对他寄予厚望。

    那时的王掌柜,可谓是意气风发,前途不可限量。

    可造化弄人啊!

    就在王掌柜年满十六岁时,发生了一件事,从此改变了王掌柜的一生。

    当时在父母的安排下,王掌柜便与另一家族姑娘成了婚,这也算是家族联姻了。

    本来,王掌柜不喜这样的婚事,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认下了,想着以后遇到喜欢的姑娘,再纳一房小妾便是。

    怎料大婚圆房之时,发现自己竟然不举,刚开始的时候,自以为是酒水喝了多些,并未在意,但过了几日,却仍是如此,之后焦急万分的王家,请了很多郎中来家医治,但都是查不出病因,无法将其医好。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王家寻遍了离国境内所有的城池乡镇,只要是所谓的名医,都会请到家中,为王掌柜医治,可无一例外,都无济于事。

    事已至此,为了王家的脸面,也为了给联姻的那个家族,一个合理的交代,无奈之下,王掌柜这一房被家族贬为了旁家,自此是一蹶不振。

    心灰意冷的王掌柜,取了些钱财,与父母告别后,便背井离乡,长途跋涉,来到了乾国。

    再然后,兜兜转转很多年,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等酒楼赚了钱后,我就找个媒人,给你寻家好姑娘,你这孩子,再有几年,也是该成家的年纪了。”袁浩听王掌柜此言一出,心里咯噔一下,手一松,缰绳差点溜了出去。

    “王叔,就我这出身,哪家姑娘会看上?”袁浩低下头,很不自信的说道。

    “唉~~~,出身不好怎么了!你王叔我出身再好,现在不也就是个客栈掌柜而已。”王掌柜使劲拍了拍袁浩的肩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些年啊!我早就把你看做自己儿子了,以后在樊城只要咱把酒楼经营好,有了钱财,还怕找不到个好姑娘!”王掌柜眉飞色舞的畅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王叔,其实,我很感谢您能收留我,给我饭吃,虽然您平时吝啬、小气、对我大吼大叫,但我知道,您心地不坏。”说完,袁浩拿袖子蹭了下眼角溢出的泪水。

    “这臭小子,就不能说你点王叔的好!”大手一挥,王掌柜使劲胡撸起袁浩的小脑袋瓜,脸上却是笑逐颜开。

    接下来的路上,二人谈天说地,有说有笑,彼此间更是又亲近了不少。

    如此,经过几天的奔波,二人终于快要到达此次的目的地樊城,而此时此刻,袁浩他们所在之处,是樊城附近一座有名的大山脚下

    此山峰峦叠嶂,云雾缭绕,一眼望去,目光只射到半山腰,再往上却是越来越模糊,而二人所在的山脚下,溪水潺潺,幽风若隐若现,丝丝凉意滑过二人的脸庞,让人很是惬意,再加上,时不时的鸟鸣之音,使人身处其中,不由得感到几分仙境之意。

    袁浩抬头望向大山,看到如此景象,便放缓了马车的速度,欣赏起来。

    许是觉得累了,王掌柜便叫袁浩停下马车歇息一番,只见他从怀中拿出烟杆,点着后,深吸了两口,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起大山的种种轶事来。

    这山,名为“闻萧山”,相传山上住着仙人,而仙人的本事可是不小,据说能够御风而飞、搬山填海、点石成金,可谓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曾经村里有人想爬到山顶,求得仙人的灵丹妙药给家中老人治病,可那人越往山顶攀爬,便越是被迷雾缭绕,之后任你如何奔走,都会不知不觉的回到山脚下,还有些人想到山顶一览仙人的模样,但自打从山腰处爬向山顶,那些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村里的老人也曾念叨过,这许是仙人施了法术,以此告诫着我们这些个凡人,别再去叨扰。

    总之,闻萧山的传说是越来越多众说纷纭,不少来樊城的客商听闻后,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只敢从其山腰的碎石路经过,顺利通过后,便会对着山顶拜上一拜,祈求仙人保佑。

    听着王掌柜绘声绘色的,讲着闻萧山的奇闻异事,袁浩不禁开始幻想起,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与当年那座破庙中的神像一样呢?

    虽然袁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仙人,可幻想之余,也萌生出一个问题。

    “王叔,可曾有人爬上去吗!”袁浩在旁边竖着耳朵,满脸的期待,等着王掌柜再讲些关于闻萧山与仙人的故事。

    王掌柜不紧不慢的拿起身后的酒葫芦,喝了一口,抹了抹嘴说道。

    “话说百余年前,附近村里有个十七八的愣小伙,励志一定要爬到山顶,而与他一同前去的,是其他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可到最后,只有那个愣小伙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猜想,他应该是爬到山顶,遇到了仙人,被仙人留了下来,也有人说,可能是遇到什么野兽,死在了山野之间,总之都是些传说而已。”

    袁浩听的有些出神,使他对闻萧山的传说更多了几分好奇,不由得转身看向这座神秘的大山。

    可袁浩不知道的是,从踏上此山的那一刻起,他即将开启一段惊心动魄,回味无穷的修仙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