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烧尸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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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师傅和我

    今年的天气特别冷,冷风似刮骨。我跟着父亲走进火葬场,说不害怕,或许是因为天气,加上恐惧我哆嗦的,控制不住,手脚在宽厚的棉袄中略微僵直。

    父亲把我带到就走了,厂长叫来师傅领着我就走了,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一声不吭,给我倒了杯热水,我捧着,手心传来一阵阵温热,身体温暖许多,略微僵直的手脚也慢慢恢复。

    “你是不是很害怕?”

    “今天你就在旁边看着,什么都不用做”。师傅左秋说道

    我轻轻点头,我才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突兀的,声音传来“好了,你可以下班了,明早七点上班,十二点下班,知道么?”

    师傅左秋缓缓的说,我只是用力点了一下头,站起来走出火化间,出了火葬场的大门,我快走了几步,猛地一路狂奔。场子大门外的这条路是下坡路,大约有两公里左右。我憋着一口气直到我隐约看见马路边上昏暗的路灯才停下来。

    时间不久,我喘着粗气回到家中。父亲正坐在椅子上,看到我愣了一下,以为我不干了,就是一顿训斥。我把左秋师傅说的话讲了一遍,父亲才点点头,他眼里的心疼我是看的出来的。

    晚上,父亲给我做了一盘炒肉。那时的条件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才吃的上,父亲话少,不太爱说,也不会说,都表现在行动中。

    “早点睡觉吧,明天七点就要到场里,别迟到了。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这一晚,是我十八年来,睡的最不踏实的。

    我懂事开始,一直就是我和父亲两个人生活,我母亲去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问过父亲,他从来不说,我有点呆别人甚至会说看我有点傻,父亲就会很伤心,其实我很聪明的,只是没考上大学。

    我父亲是个老教师了,站了几十年的讲台。准备去火葬场时,是父亲的一个同学帮的忙,那人是场长。我父亲老实本分,对于我去火葬场也是想了几个月,去市文化部提交材料,这也是我才从他们口中知道的,后来我经常起夜,回想起来,父亲每次半夜都坐在客厅里抽烟,那是他要思虑许久之后,亲手把我送进火葬场,做一个烧人的人。

    我知道父亲的痛苦,我一直在坚持。

    第二天,我的脚步是那样的沉重。双脚就像绑着几块大石头一样,师傅骑车突然从我身后经过,我吓了一跳。

    “小子。”

    我把住后座铁架子就跳了上去。

    “你小子跟呆子一样。”

    此时我竟然感觉到这个师傅如此可爱,这一路我身体放松了下来。

    我师傅单独的一间办公室,进来后他把一套工作服扔给我,

    “一个星期一套,不用洗这是福利。”

    换上衣服,站着呆呆望着师傅。

    “脱掉,回家去”。

    我一阵发懵,这是要干嘛,又让我回家?我带着一丝疑惑。

    “回家。”

    我回家,再走这条路,冬季路上没有人,我不再害怕了也没跑,但是脚步却迈的飞快。

    天很冷,我走了一身汗,父亲给我做的棉衣,此刻给了我温暖的感觉,从来没感觉过这样的温暖,我知道,父爱的伟大。

    今天是第三天,我很早去的,办公室打扫了一遍,父亲教我的。换上工作服,给师傅冲了一杯茶,茶是从家里拿的。

    随后,师傅进来并没有因为我所做的而高兴甚至夸我。他阴沉着脸,我看着有点慌,不知道什么原因。

    “记住了,办公室的地板不能扫,你下班去吧”。

    “师傅......。”

    师傅狠狠看了我一眼,我没敢再站着,换了衣服回家。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扫地,难道这还有什么讲究么?着让我原本轻松的心,又揪起来了。

    已经第四天了,因为师傅说不能扫地,提前到场里,不知道干什么,把桌子擦了,泡好茶,师傅走进来,脸色好了很多,喝了几口茶。

    “一会儿,跟我进炼化间。”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人一紧张,尿意就来了。

    “师傅,我想去厕所”。

    师傅摆了一下头,我紧忙跑出去,厕所,我竟然尿不出来,站那里老半天,又怕挨训,着急忙慌的就回来了。

    师傅站起来走出去,我就跟着屁股后面走。手上拳头紧紧握住,我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师傅突然就站住了,我回过神来差点撞到他身上,他回头:“你太紧张了”。说完,脚步明显放慢,我此时竟慢慢舒缓下来,师傅的心很细。

    穿过一道门,又进了另外一道铁门,我看到了几个大铁炉。

    “这没有什么好怕的,你自己看看”。

    我左右环顾张望着,就是房间里,放着几个铁炉子,高高大大,但是因为高大,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形容它,我还是不由的害怕起来。

    “好了,你下班吧”。

    我以为今天要跟着师傅开始烧人了,并没有,他还是让我回家。

    听到师傅让我下班回家,我一个转身就跑出去,不想多呆上一分钟,甚至几秒,我是真的害怕。

    早晨是父亲叫醒的我,我睡意正***神缺缺,眼里只容得下一碗粥,父亲摇头。

    父亲出生文化家庭,家庭成员几乎都是教师,而我竟然在火葬场。

    他总是怪自己,因为他,让我有了这样的后果。本来,我可以比他更好,更优秀。可是我高中上完就没上了,他吊起来打我,锄头的柄,家里盖房子的钢筋头,打到我的脚一瘸一拐的说什么我也不上了。

    母亲什么时候不在的,她长什么样子,声音是温柔的还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没有印象了。但是,再知道她的消息时,是听的邻居说的;她跟一个男人走了,去的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