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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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骷髅海棠(9)

    九、鲛人泪

    浓厚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只露出一圈发光的轮廓,空气中的潮湿气息越来越浓厚,树叶沙沙作响。

    “我都说我讨厌粉色了!林叔绝对是故意的。”金子一边驾车一边抱怨。

    “喂,金子,我怎么觉得今晚的气氛有点诡异啊。”白芷在后排抱着小布什喃喃。

    “怎么了?”金子问。

    “月黑风高杀人夜啊。”啼风枕着自己的胳膊懒洋洋的说。

    “应该说是黎明前的黑暗,我现在真TNND困啊,小白你好歹还晕了一会,金爷我可是又一晚上没睡啊,你说这被交警抓住了会不会算我疲劳驾驶啊。”

    白芷心想金爷,你以为是我想晕倒吗?我那不是生生被勒晕过去了,这要是秦乐乐和梅家人再用力点,我直接就被捏成肉泥了那就彻底休息了。

    “大叔就是唠叨。”啼风打了个哈欠,“你们一来我就要加班,我还想好好睡一觉呢。”

    “喂,你可不能睡啊,就你知道青龙在哪。”白芷忙摇晃啼风不让他睡着。

    啼风被白芷摇晃的烦了,“呲。”的一声面露凶光,白芷看到他长长的犬齿,连忙撒手。

    “你的命跟我又没关系。”啼风不耐烦的说。

    “好啼风,乖啼风,啼风大爷,你是不是有些乏了,小的给你捶捶肩。”白芷真怕他又把他们扔公路上,连忙谄媚,金子开着车看着白芷的狗腿嘴脸,心想这小子还真是经常性的范怂偶尔性的发精神啊。他又想起那个雨夜,他在他身后拿住他手上的桌腿,只一挥两个两百多斤的壮汉就像两只小猫一样被甩了出去,那样的力量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一下子掌握的,他甚至有个想法,他们都以为那时他的强烈蒸腾状态是异常,但是如果那才是他的正常状态呢?那么他体内能的量简直可以媲美魔王的级别,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就是他绝对不能轻易舍弃的棋子。

    其实那天二人的相遇并不是偶然,他安插在张氏当铺的眼线王晓,打电话给他说,有个人拿着林幽的画过来,二少爷听闻消息后甚至要亲自驾临,那么这个人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让张慕白捷足先登,所以他火速赶来,看到胡同里微微有红光泛出,果然就是他要找的人。然而看到他的第一眼,张今非以为自己找错了人,他是那么的糟糕,被人毒打,甚至不能说毫无招架之力,应该说他压根就没敢反抗,张今非本可以有无数种更加有效更加便捷的办法解决这件事,可是他看着那个被打的男人仿佛看到了那个弱小无助的曾经的自己,所以他不顾一切的直接冲了上去。

    后来证明他压对了,虽只一瞬,可是那个男人展示了自己强横的气势。后来的接触也证明了他的猜测,秋之王的核,这个消息整个张氏没人知道,看着后视镜里白芷谄媚的脸,张今非心想他也许这就是他致胜的关键筹码。

    啼风倒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被白芷这么一卑躬屈膝一顿谄媚,他就老老实实的给他们指路,很快甲壳虫开到了东城一处僻静的店铺门口,“到了!”就是这里。

    三人下车,那是一间很小的店铺,店铺的玻璃门上了锁,里面关着灯看起来并没有人的样子。

    “《里屋の游鱼》这是什么店?”白芷念着店铺的招牌。

    金子却是叫了起来,“哇哇哇!凌波丽的等身微笑抱枕,海贼王全套限量版手办,黑崎一护的斩魄刀,1比1萨菲罗斯等身手办!”金子一边用手机的闪光灯贴在玻璃店门上往室内窥探,一边嗷嗷乱叫。

    “哈?啥米?”白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死宅一枚,鉴定完毕。”啼风无奈的耸耸肩,白芷注意到他的衣服袖子很长,除了吃东西的时候,双手都缩在袖子里。

    “看来青龙还没回来。”白芷有些焦急,他只有12个小时,每一秒都要珍惜。

    “应该快了,这都几点了,还真是个加班狂,要是我宁愿多睡一会。”啼风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

    “哎呀,怎么办全部都好想买啊。”金子一把搂住啼风的肩膀,“小家伙,有这么好的店,早点说吗。”

    啼风的炸毛被金子一顿摩挲,顿时服帖了不少。

    “喂,你们能不能严肃点啊,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救我的命的。”白芷无奈的大吼。

    就在这时啼风的耳朵突然耸动,“来了。”

    他一开口,三人的表情瞬间都严肃起来,因为他们都听到了,古老的青石小巷,果然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风又大了几分,白芷感觉风里水汽弥漫,大雨怕是很快就要来了,脚步声越来越响亮在窄小的巷子里反复回荡,终于一个修长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他浑身包裹着长长的黑色风衣,仿佛他也是泼墨般的黑暗中的一部分,风雨在他的身后肆虐,仿佛跟从着他一同到来,白芷眯起眼睛细看,他看不出那人的性别,只看到他长长的暗蓝色长发在随风舞动,就像海洋里的水藻,那人身上唯一的亮色是他腰间跨着一把暗红色刀鞘的武士刀,待他走的越来越近,白芷甚至看到他的眼珠是很深很深的蓝色,那真是个极美的人啊,他的美介乎男女之间,白芷在这世上只见过一个能跟他的美貌媲美的人,秦遥,但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秦遥就像古代慵懒的贵公子,而这个人则是冷冽凌厉的美,就像一把镶嵌着精美宝石精心雕琢的刀剑,看起来精美如艺术品,却代表着危险和死亡。

    “啼风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最讨厌加班了吗?”来人走到近前看着灰毛少年。

    “哼,少主非要我送这两个家伙过来,他们想要鲛珠。”啼风无奈的像着来人摊摊手。

    “鲛珠。”来人沉吟着重复。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走了啊,这俩二货就交给你了。”啼风说完甩甩衣袖,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下一秒人已经在驾驶座上了,“拜拜喽?”啼风挥舞长长的衣袖跟三人道别。

    “青龙先生,您好。”白芷上前跟他握手,青龙不着痕迹的避开。

    “我叫葛师流云,你们叫我流云就好,要下雨了,进去说吧。”来人麻利的输入密码打开小店的玻璃门。

    “哇,您这一身太酷了,你这发色这是在cos黑子吗?不过啊,头发长了点,还是魔笛里的阿拉丁,也好像不是,没扎小辫子啊,难道是圣斗士里的撒加?”金子满眼的星星看着葛师流云。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不过我这样坐在卖动漫手办模型的店里反而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不是吗?”流云说,他说起话的时候,声音就像海水激打礁石。

    “您是不是也给动漫配音啊,您的声音真好听。”金子大赞。

    “偶尔。”

    “哇!saber全系列、贝露丹迪超华丽手办、夜神月镰刀卡密、尘骸魔京伊格尼斯白婚纱、ZONE-00的弁天恋战、周重装大和!”

    店内的灯打开的一刹那金子的尖叫声简直就像拉响的消防警报,一件一件细数着店内的宝贝。

    “啊,那个呀,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哦,没想到你眼光这么好。”流云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冷淡,至少他谈起手办还是跟金子有很多共同话题。

    白芷想原来这世界上不只有窝在屋里不出门的死宅,还有这种爱运动爱健身的阳光宅,以及长得美得跟从动漫里跑出来一样的帅气冷峻宅,白芷胡思乱想着随手抓起一个手办,然而当他看到价格时还是忍不住惊呼,“什么!一个塑料玩具竟然这么贵!”接着他感觉到了两道凌烈的杀气,金子和流云两个人胳膊互相搭在对方肩膀上,一人拿一个手办,此时他们都停下来刚才热火朝天的对话,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眼中仿佛要射出两道激光,“那个,我是说这么贵,是值得的,应该更贵才对。”白芷小心翼翼的看着二人,二人这才把目光移开,继续热火朝天的讨论手里的手办,白芷偷偷咽了口吐沫,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像那些御宅族一样,要把生命浪费在acg上了,他们每多说一分钟,自己的生命就少了720分之一。

    “那个,鲛珠?”白芷小心翼翼的插话,流云默默放下了手上的模型,不知为何白芷总觉得他一听到鲛珠这两个字似神色就多了一些黯然。

    “秦少主交代的事,我肯定会竭尽全力,只是鲛珠的话,有点困难。”流云面色凝重。

    “怎么了?”白芷紧张。

    “虽然我很想帮你,可是我从来没有哭过。”流云无奈。

    “葛师兄,帮帮忙吧,这关乎白芷的性命。”金子神情认真的说。

    “哦~,怎么回事?”流云疑惑。

    “其实我中了浮游毒。”听到这个名字流云的脸色明显一沉,显然他也听过这个名字,“小医仙说世上只有鲛珠能暂时缓解,如果没有鲛珠,十几个小时后我就会死。”白芷道。

    “所以得罪了。”金子一边道歉一边却突然拿出洋葱在流云眼前掰碎,刺鼻的气味在店铺里扩散,金子首当其冲瞬间泪流满面,但是他不愧是重情重义瞬间不知从哪里又抓出另一个洋葱使劲揉搓,让洋葱的汁液尽可能的流出。

    “够了,咳咳,金子,我,我要不行了!”喊出来的不是首当其冲的葛师流云,而是坐在他对面的白芷,他已经涕泪横流,金子不说话,因为他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

    “闹够了没有!”一股凌厉的气势从青龙身上荡出,瞬间空气激荡,白金二人只觉周围空气一紧瞬间变的潮湿,下一秒空气重新变得清新完全没有洋葱的气味了。

    “不要把奇怪的味道弄到我宝贵的手办上。”流云杀气毕现,缓缓地拔出武士刀,刀光清冽,白芷和金子在他的威压下瑟瑟发抖,二人连忙把手里的洋葱扔了出去。

    流云暗蓝色的瞳孔直直的盯着二人,白金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凝滞起来,终于流云轻叹一声收敛了他的威压,白金这才没有了刚才胸中滞闷之感。

    “小白,他真的没有流一滴泪。”金子喘息着说。

    “哎,你们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天生泪腺有缺陷,在鲛人里也是个残次品。”葛师流云叹息着说。

    白芷一听心里登时失望至极,这世上可能最后一个鲛人却不会流泪,那自己要去哪里搞鲛珠更何况他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了,看来我最后的时光就是跟这些塑料娃娃一起度过了,也许对于御宅族来说是个不错的结局,可是这些那些都是谁啊,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哎,要不要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呢,现在他们还在睡觉吧。

    “你们跟我来吧。”流云思索了片刻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们本来坐在收银的吧台前面,可是随着流云手指在柜台间隙一按,突然响起一阵机械齿轮运转的卡塔声,整个地面开始凹陷,失重感接踵而至。

    “啊!”二人惊呼出声,“嘘,低调点,不要让邻居发现。”流云看着这俩二货终于明白啼风那无奈的表情,二人这才捂住了嘴,原来收银台被做成了可升降的电梯,这个模型店竟然还有地下室。

    地下层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流云拍拍手,地下室的灯光由近及远的次第亮起,金子这才看清了室内的情况,林亮满目的各式兵器,铠甲,暗器,将地下层塞的满满当当。

    “酷!这些也是模型吗?”金子两眼放光。

    “不,这些都是真家伙。”流云将红鞘的武士刀放到其中一个红漆木架子上。

    “我能看看吗?”金子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流云,流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金子激动的冲到武器的海洋里,随手拔出一把宝剑,只见剑光清冽,刃口锋利,果然是一把真家伙,不禁啧啧称叹。

    每个男人应该都有一个这样的梦想吧,梦想着自己有一间庞大的武器库,库里存着干将莫邪,妖刀村正,沙漠之鹰,霜之哀伤甚至破坏之剑,而现在就是梦想成真的时刻,金子陶醉在兵器的冷光中,左摸摸右看看,爱不释手,白芷正想也上去看看,流云却突然对他说:“跟我来。”

    “袄,好。”白芷心想这是要干啥?按照小说里的情节莫不是要带我看比这些还要好上一个档次的大宝剑?

    白芷留恋的看了一眼发着光的武器,乖乖随着流云像地下室深处走去,地下室内竟然还有数间隔间,白芷跟随流云走进其中一间。

    “那个就是鲛珠了。”流云指着房间正中摆放的一颗珠子,白芷抬头看去珠子的周围是数面巨大的玻璃镜,镜子反射着鲛珠的光线,整个室内都璀璨明亮,但是白芷不敢上前,因为他看到了,鲛珠背后是竟然是数不清的黑色排位,居中的牌位上书慈母河忆之灵位,他突然想起来秦遥说青龙可能是这世上最后一个鲛人了,那么这些灵位都是他的族人吗?

    “抱歉,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白芷犹豫,“这个问题可能让您不太舒服。”白芷又补充。

    “是一群赏金猎人将我们最后的族群灭族了。”流云点起一根烟,他的语气平淡毫无波澜。

    白芷却不寒而栗:“那么,你还愿意帮我?”他望着流云暗蓝色的眼珠,只觉得那像是夜晚深沉的海水,会把一切活的东西溺死在其中。

    “你杀了我族人吗?”流云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发问,白芷连忙摇头。

    “所以,我要报仇的话也是找那群人,与你何干?”白芷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他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已经密布了冷汗,淡淡的几句话,葛师流云的语气如古井不波。

    可是白芷却突然想起了他之前在电视上看过的一幕,象牙往往被雕刻成精美的工艺品,而随着野生大象数量的日益减少和政策的禁止,象牙制品变得越发珍贵,于是在印度为了得到象牙,偷猎的现象越发严重,而且为了得到尽可能全部的象牙,偷猎者往往会把大象的半个脑袋挖掉,大象在抽搐和痛苦中倒地,最好的结果反而是当场死去,对于那些没有立即死亡的大象,它们甚至将持续的承受那种痛苦数天的时间,在痛苦中渐渐的死去。鲜血从大象被割去的裸露血肉间不断渗出,在土地上慢慢汇聚,积成红色的血池,无数的蝇虫在大象洞开的脑颅里飞舞狂欢,当时白芷看到电视上的纪录片时,即使那些大象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他对偷猎者也只是纯粹的仇恨和愤怒。然而他面前的这个人,在提起这一切的时候是这么的平静,白芷知道越是平静的海面,内在越是暗潮汹涌,他面对的可是无数的亲人朋友甚至可能还有他的爱人,在他的眼前被血腥的残害,他怎么可能不恨呢?他之所以平静不正说明他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恐怕他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他的恨将是滔天巨浪,甚至连自己都可能淹没。

    金子徜徉在兵器的海洋里,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兵器,随便拿起一柄措金大刀,入手沉重,绝对是真材实料的真家伙,金子学着武侠漫画里的样子单手持刀,另一只手护在身前,左腿屈膝前蹲,大叫一声:“尔等肖小,速速拿命来!”正在他腿部蓄力做势欲冲,气势已经到达顶点之时,突然他的背后一阵浓烈的杀气袭来,金子浑身瞬间僵硬,不敢稍动分毫。

    他能感觉到只要他稍有易动,身后那人立时就会发动攻击,难道是梅家人追到这来了?金子心里打了个寒战,可是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们的,是进玉琼楼前还是出了楼往这里的路上被跟踪了?或者这里也有鬼?金子越想越是心惊,必须要赶快告诉金子和葛师流云,否则他们都有危险,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身后的杀气却将金子全身都笼罩其中丝毫不给他一丝空隙,金子的身体不能动弹冷汗已经将他的后背打湿。必须快点告诉他们有危险!金子在心里呼喊。

    “对不起。”白芷低着头,他的声音很小,葛师流云却听的很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

    “我都说过了,跟你没关系。。。”

    “我小的时候曾经有一只从小养大的小土狗,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就只是路边流浪的野狗捡回来的而已,可是它死的时候我是那么伤心,我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也没有掉一滴眼泪,终于我在第三天晚上突发高烧晕倒了,那时候妈妈抱着病床上虚弱的我泪流满面,我突然明白原来人伤心的时候是需要表现出来的,你越是装作没事,其实心里的难过只会成倍的增加,所以我想跟你说。”白芷向着葛师流云郑重的一鞠到底,褐色的头发挡住了白芷的脸庞,他接着大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即使我说多少遍也无法消除你心中的憎恨,我感觉的到,你内心的杀气已经弥漫开了,你压抑着自己不去憎恨人类这个整体,可是这样换来的只是自己的崩溃,所以你每天都勤奋的杀鬼来宣泄你的愤怒,可这种以暴制暴,只能带来性格的扭曲,虽然没有资格,不过我还是想代替人类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葛师流云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怔,旋即一个淡淡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如春风吹过碧绿的海面,“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可不想被一个毛头小子说教啊。”

    白芷还保持着深鞠的姿态,褐色的头发遮住他的眼帘,他看不到流云,可是他发觉弥漫在空气中那种难受的感觉渐渐淡去。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流云取下放在水晶座上的鲛珠,“我是无法真的完全恨这个世界的,因为我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已。”鲛珠被拿下来的一瞬,整个房间都暗淡了下去,白芷感觉一只冰冷得手将他扶起,一个浑园的月白色珠子被塞到了他的手里,入手温润。

    “谢谢您,流云,可是这里没有了鲛珠应该会很黑吧。”

    “没关系的比起已经逝去的生命,挽回还能挽回的生命不是更重要吗。”听到流云的话白芷只能拼命的点头称谢。

    “谢谢大哥,额,或者大姐,还记得我的命,白芷心里感激涕零,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白芷和流云齐齐一紧惊,“金子出事了!”白芷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抢先冲出了内室。

    被敌人杀气抑制住的金子决定拼死一试,他可不想坐以待毙,如果说反抗可能会死,可是不反抗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他努力汇聚起全身的气用尽全力向旁边一扑,随手抓住武器架上的一把剑,然后像旁边架子后面一滚寻找着避身的地方,没想到身后的杀气竟然丝毫没有追过来的意思,地下室昏暗,金子看不清对方的情况,敌暗我明,果然应该先撤退吗?金子心想,不!四周都是兵器和木架,即使再擅长潜行的人也不可能在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移动。金子突然将全部的气汇率到手中的剑上,向着杀气的源头奋力刺出,所以那个人还在刚才的位置!

    就在金子拼尽全力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一剑刺出之时,他感觉手里的剑开始嗡鸣,剑身泛起凌厉的杀气,杀气之强甚至超过了刚才笼罩金子的那股杀气,金子惊讶莫名,但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事乃是击杀强敌,来不及多想,他裹挟着剑气,向前直冲,然而冲到进前,金子这才看清,在那个位置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刚刚流云所佩戴的武士刀,电光火石之间金子想明白其中关窍,连忙在最后一秒把剑锋微微一转,手里的剑锋登时擦着暗红刀鞘的武士刀划过,划着一道笔直的斜线将后侧的一排木架切断,木架上面的兵器齐齐落地,金子也连人带剑跌落其中。